第六十九章新的战场
北京这时也进入了冬天的季节了,对于北京的老百姓来说,就是意味着一年最好的季节已经过去了。下面就是储藏过冬的东西,准备减少活动,在家猫冬了。对于在北京的袁世凯中央政府来说,现在局面的发展,又何尝不是代表着他们政治生涯中最好的一段黄金岁月也早早的过去了,下面面临的,就是风刀霜剑。
现在从各部院到底下的百姓们,没有人不在心里面犯嘀咕的。眼看着雨辰崛起,难道北京王气要黯然收了么?每个人都感觉得到,又一场大的变局将扑面而来。
茶馆酒肆里关于这次南北之间的战事流言更加的多了。在西城大碗茶茶舍里面,杨度正百无聊赖的看着面前的茶水发呆。他也是最近闷极了的人,袁世凯病势不轻,但是还在强撑着会客办事情。大本营那里忙得和没脚蟹一样。只有他在这次南北之间得战事当中,没有上一个条陈发一条建议。袁世凯身边的人看着他就带了三分冷淡。连议会选举的事情都要王揖唐来帮同办理,他也乐得轻松,抽身局外看这官场的十八可笑。
当真现在自己是我惭携短剑,只为看山来啊。杨度在心里咀嚼着老师的这两句诗。一时竟有些痴了。
茶舍里突然一阵热闹,就见一个系着红带子的中年旗人汉子昂然直进。自从袁世凯军事上面不顺利以来,那些一直不怎么活动,远在天津大连的旗人回京城的人也多了。不少人就是回来看袁世凯这个杀了太后的人怎么样倒霉的。在他们看来,雨辰是实实在在的民党,自己打天下,观感还比这个原来是满清重臣,从孤儿寡母手中窃取天下的袁宫保好上很多。不少旗人还为雨辰的进展叫好呢。陆建章现在是再不肯管这些旗人的事情了。
这个中年旗人看来颇有些面子,满座的人都起来和他打招呼。
“金三爷,您回京城了啊?可长远没有见着您老了,来来来,坐我们座上…………给三爷掺茶!”
那金三爷点头在人群里面坐下了,开口说话声音宏亮,字面清楚,中气足得很呢:“我本来在天津,懒得看那人管着这个北京城,看他也马上就一步窄似一步,回来看看笑话,也是一个乐子。”
满座都轰然一声笑了起来,有人殷勤的问道:“主子在天津好么?”
那金三爷正看着伙计提着铜壶在给他掺茶,听人一问,肃容又站了起来:“主子在天津好!虽然还是孩子,但已经显出不凡来了。每天日本俄国领事馆的人都上门看望,主子已经能揖让进退了,都说主子虽然是冲主,但很是圣明。”
杨度一听就知道他们在说溥仪呢,那个小孩子他也见过。小小的岁数就病骨支离的,能是什么圣主?也只是在心里一笑,现在他们这帮人住在天津日本租界里。日本人当宝一样供在手上,谁也保不定将来会打什么主意,不过现在已经不是自己担心的事情了。
一堆人乱纷纷的说了一会儿溥仪,就听那个金三爷对着一个人发问:“那二,你原来在军咨府里,现在还在那里混事情?”
一个看起来有点军人气概的汉子满脸苦笑:“现在组建的大本营,军咨府改的参谋本部早成了冷衙门了。又说什么经费紧张,停了咱们这些人的饭碗,现在正在家里面靠媳妇儿养呢。咱们这些人当年是朝廷派出去学陆军的,现在竟然都是就宽不就窄,要不是南边儿那个雨大帅是民党,我还真准备去投奔他们呢!听说北方投效的留学生,他见一个收一个,他的军队正在扩大,都有差使…………”
金三爷嗤的一笑:“你投雨辰未必不是条路!总比窝在北京强。我当初就瞧这个人不寻常,现在做出来的事情还了得?我在天津会过王聘卿,他对前面军事也隔膜得很了,说得不很实在,那二,你有什么说道没有?”
这个事情是大家都关心的,眼光都看着了那二。连杨度虽然局势情况都清楚得很,忍不住也支起了耳朵,想听听民间对这次战事的看法。那二兴奋得满脸放光,看来已经很久没有人听他长篇大论了,咳嗽了一声,摆足了架子,又喝了一口茶,才娓娓道来:“这打了几个月的张,不是小可的事情,听前方退下来的朋友说。这次在湖北前线可都是硬碰硬的真打,他们要保袁世凯,也是保自己的尊荣富贵,将士们是真用命了。但是南军也不是软茬子,装备好,指挥好。不像北军指挥上面一团糟,前面部队都掌握不住,虽然败得这么惨,可就是一个不服气…………”
时间当到十一月中旬的时候,因安蒙军绥远事件挑起的这场牵涉南北,主战场横跨两省的战事终于平歇下来了。袁世凯在十月底就已经开始求和,但是面子上面还是冠冕堂皇。认为中央讨伐令并没有下错,但是战事纠缠,徒苦生灵。南方又何尝能抵挡中央雷霆一击,但大总统示天下为公,眼看法定大选日期在即,雅不愿破坏本次大选。南方北方错误谁属,留待大选结束后正式政府公断。袁世凯愿意邀请雨辰北上,共同商讨国事。前面望两军就地停火,探讨善后办法。
雨辰一边严肃的表示愿意服从国民公议,期待大选完成,组建正式之民国政府。是非曲直,付诸公论。一边却快马加鞭的督促前方军事迅速进展。
曹锟的江右军,因为吴佩孚的11团在进行了四天的顽强抵抗,终于有主力回到了武汉三镇,但是11团全军覆没,吴佩孚自杀未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