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可算是落下了。
大夫把完脉就识相的离开,半晌,秀秀给管图收拾妥当,又安置好送来的饭菜酒水,也默默退了出去,把空间留给兄弟几个。
“那两个女人呢?”管图一边吃饭,一边问到,语气有些漫不经心,在他的想象中,那两个女人必是逃不过的,而如今的他,也已不同以往,少了太多的戾气。
闻言,管鹰管虎却有些无言以对,管虎几欲开口都不知从何说起,难不成说他们被那两个娘们摆了几道?脸都有些涨红了却还是无语,最终还是管鹰接过了话茬,“一言难尽,她们,跑了。”
管图夹菜的手略微一顿,倒也没说什么,只眼神示意管鹰接着说,不动声色。
管鹰从踏进这屋子就发现了管图的不一样,此番更是确定,他的境界必是又有精进,看来这次的危机,反倒让他因祸得福,修为大涨了,顿时也是替他高兴,也多了几分底气,这下,那晏夕该不是对手了,当下便将大婚那天以来发生的事细细说了一遍。
听完管鹰的讲述,又是良久的沉默,屋子里只有管图咀嚼的声音。
终于,酒足饭饱,管图放下了筷子,靠着椅背,“现在,查的怎么样了?”
“陆面上能找的地方都找过了,没有,现在,正在找机关洞穴,还没有消息。”
“机关……洞穴……”管图敲打着椅臂,“咚…咚…咚……”一声一声敲到人的心里,“我记得,浮图岛上,洞穴不少吧。”
“是,已经发现的大小有三十二个,都找过了,没有。”显然,对着岛上一草一木,管鹰皆是耳熟于心。
“没发现的呢?”
“正是在找,但当初整个地面都被我们探过,应该没有多的了。”说到这里管鹰也是有些无奈,这浮图岛哪里还没找过,但就是没有那两个人的踪影,也不知是躲在了哪里,这岛上竟还有他们不知道的藏人之处,还偏就让他们找到了,这可不是让他们郁闷吗,这浮图岛,竟有人比他们还熟悉。
“地面没有,那,如果不是地面呢?”管图此话有些意味深长,显然是想到了什么。
“你是说……”管鹰也想到了管图所说,但是,“侧面都是悬崖,甚至没有什么落脚之地,怎么可能藏人?”
“不要小看她们,更不要放过任何一点可能性。”管图这话说得莫测,但也有几分咬牙。
毕竟,对于梦中种种,他还历历在望。
初时,十室妻妾,个个貌美如花又各有千秋各不相同;儿女成群,个个人中龙凤孝顺出息;兄弟齐心,一统四方海域威风凛凛;金银肆意,美酒佳人,人生能得几回圆满,竟都叫他遇上了。
可是,之后,浮图岛灭,妻离子散,手下出逃,兄弟反目,他竟两手空空一无所有,原来,一切不过是他的南柯一梦,醒来还是在那肮脏破烂的牢房里,只余一身伤痕是真,来自他最好的兄弟。
若不是垂死一刻他想起,那是他出生入死几十年的兄弟啊!若不是那一瞬间的信念,濒死的挣扎,他也许,真的,就回不来了。
如今,梦中经历了尘世种种,早已勘破一切,也终于入了大道,武学上也破了壁垒,但心境再是如何变化,想到两个女人能将自己坑到那种地步,说不恨,说原谅,那也是不可能的。
管鹰自然不会在这点上忤逆他,而且想一想这确实是最大的可能,领了命便派了人执行。
一面,大半人马继续地毯式搜查机关洞穴;一面,从各个崖边吊了绳索,一点点往下摸索排查。
如今,晏夕两人,插翅难逃。
再说晏夕这边,在梦九萝消散那一刻起,阮阮就有些惴惴不安,因着晏夕淡定如常兀自闭目一派悠闲,才稍有平缓,横竖还有这尊大佛不是。
可是,晏夕突然睁了眼,也不管被吓一跳的阮阮,自顾的起身到了洞口,一挥手便挪开了那挡了大半光,帮他们造了几日错觉的石头。看着远方,唇边勾了一抹笑,喃喃道,“来了”,说罢还抬眼望了望上方。
阮阮在被晏夕突然的动作一惊后便跟在她身后,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却只见一片深蓝朦胧,别的也看不出什么,晏夕的喃喃她自然是听见了,来了?什么来了?管鹰他们找来了吗?顿时又是担忧又是不解,晏夕却不跟她解释了,又回到草堆上,闭目养神。
阮阮心慌意乱,来来回回地看看大海看看晏夕,可是大海不会说话,晏夕只做不理。
阮阮无奈,又回到了晏夕旁边,巴巴地望着她,生生将她看得装不下去了,不得不睁了眼睛看了阮阮一眼,开了口,但也只有一句“等着看戏。”
阮阮有些郁郁,但也知道,再多的也是问不出来了,虽然不解,虽然焦急,但是,既然是看戏,那应该,没有危险了吧?
此时此刻此境地,除了信她,阮阮别无选择,若是她靠不住,那自己更是无法逃脱,既来之则安之,想明白了的阮阮也不纠结了,干脆也躺下休息,不管来的是什么,养足精神总没坏处。
而此刻,管图的人,正在他们的洞口上方不到十米。
而浮图岛东方三百里外放哨的船只,有一艘正急急往回驶。
第13章正面交锋
“后山悬崖壁上发现异样。”本来被派去查探各种悬崖峭壁各种不可能的地方,他们都觉得不过是走走过场,不抱希望,岂料竟还真叫他们发现了不寻常,急急遣了人来报。
听见手下的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