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滑过的光彩她可看的一清二楚。
“可是、可是小姐现在这番模样,实在不适宜外出。若是碰见什么人,便是有辱小姐的名声了。还是等奴婢取来水,小姐擦完身子换上干爽的衣服再去转转,也不迟。”
“无妨,想来这里幽静偏僻,不会有什么人在。”沈卓脸上虽然还挂着笑,心却沉了下来。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可该如何是好。
南辛拗不过沈卓,只好点了点头。“姑娘可别往远处走了,竹林里置放着不少怪石,当心划伤了脚。”
木樱笑嘻嘻的接过话:“南辛姐姐放心,这些我都懂得。”
沈卓见南辛的背影消失在了回廊里,便带着木樱小心翼翼的绕进竹林。
“小姐,那边好像有个人影。”木樱发现了异常,立即侧过身子挡在沈卓面前。
沈卓顺着木樱的视线看过去,那粗壮的褐色树干边露出了一小片玄色的衣袍,观其纹饰,是个男人没错。
她立即拉着木樱闪到了拐角处,只探出半个头来偷偷的张望。
不知那个男人是什么路数,可是身姿健硕或有武艺傍身。
若是个普通的文弱书生,捡根棍子往后脑勺上来那么一下,或许就了了事。可万一不是,那倒霉的就是她们主仆二人了。
沈卓不停的搅着自己的衣角,没想出个两全的好法子。
“别看了,直接上去揍一顿,那个男人打不过你的。”耳边突兀响起的声音让沈卓心脏猛的一缩,急忙转过头来。
一个玉冠白袍的年轻公子站在她身后,手里摆弄着一根紫色的玉箫。
这狗德行一定是时方没错了,沈卓连猜都不用。
“江公子!”南辛见到时方,便要福礼。时方摆了摆手,让她先去守在门口。
江与寒确实生的好看,翩翩公子,举世无双。可是这样的壳子被时方夺了去,沈卓怎么看怎么觉得怪异。“你怎么知道?”
“那是寿王世孙,整日浸在花街柳巷、温香软玉之中,身子早就被淘空了,能打的过你才怪。”
“你能好好说话不?”沈卓斜睨了他一眼。
时方回了她一个眼神,自顾自的往下说。“小皇帝这算盘打的可真精,一来断开了司羡和江与寒的连襟关系,二来,寿王世孙讨个出身高贵的媳妇。不然以他这副德行,怕是连小门小户的女儿也不愿嫁他。”
“三来,还了江与寒自由身。”沈卓抽开了时方手里一直晃悠的紫箫,“以后便可以名正言顺的把安懿郡主许给你做妻子,当做补偿。毕竟郡主是真的金枝玉叶,可比死了爹的大臣女儿尊贵多了。你来的可真不是时候,郡主生的可是如花似玉、美貌动人。”
“我辛辛苦苦的避开了寿王府里的护卫过来帮你,你还嫌我来的不是时候。”时方捧住心,嘴里啧啧个不停。
沈卓没好气的问到:“你怎么知道我有难?”
“司无忧这些年已经彻底退出了贵女的圈子,一心一意为父守孝。这一出孝期,寿王府便迫不及待的相邀。若说是之前的手帕交,也能说的过去。可安懿小司无忧不少,也没什么交集。如此行事,用脚趾头想都知道里面有古怪。”
“行行行,你的脚趾头最聪明了。那请你的脚趾头告诉我,接下来怎么办?”
“直接打晕呗。那小伙子可揣着迷烟在这守了一会了,真是辛苦他了。不过他那么想娶个媳妇,不如送他一个。那个叫南辛的小姑娘生的不错,又一片忠心,与他很配啊。”
“有没有人告诉你,你很缺德。”沈卓冲时方眨了眨眼。
“从来没有。”
那头木樱隐隐约约看见南辛的身影,便急急的过来给沈卓报信。
“我先过去了,那个小伙子的终身幸福就交给你了。”沈卓拍了拍时方的肩,给了他一个鼓励的眼神。
“司小姐,水打来了,您快去擦擦。”
“劳烦姑娘了。”沈卓给了木樱一个眼神,木樱会意,掏出一锭银子交到南辛手上。
这院子里收拾的干干净净,却没有人气。衣服规规整整的放在床边,只怕是一早就备好了。
“水奴婢就搁这了,司小姐收拾好,便唤我一声,奴婢在外面候着。”
“去吧。”
沈卓一切准备妥当,才携着木樱慢悠悠的走了出去。
“你换个衣服怎么这么慢呀,再过一会这俩人都醒了。”时方抱着双臂抱怨。
世孙和南辛歪歪扭扭的躺在时方脚边,沈卓看了便想笑。
“这不没醒吗,赶紧把他俩扔进去,我还要看好戏呢。”
作者有话要说: 给小天使们大大的么么哒!
☆、做一个尊贵的长公主(5)
沈卓坐在院墙上,晃荡着腿。
“她们怎么还没来呀,设了这样一出局,总该来看看成果呀。”
“来了,快下来。”时方伸手拎住沈卓的后领,将她提溜了下来。
一大群世家小姐们乌泱泱的往小院里涌来,安懿走在最前面。
“司小姐这么大人了,又不会丢,郡主你这么担心做甚,还大老远的跑过来。”
“无忧姐姐可是我的贵客,自然得精心。”
沈卓三人躲在隐蔽处,脑袋摞在一块往外瞅。
“无忧姐姐,你在吗?”
无人回应,安懿顿了片刻,又接着喊了几声。
“没有人呀,司小姐不会在寿王府里迷了路吧。”有人娇笑着猜测。
“无忧姐姐不见了,南辛这丫头也不知跑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