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瑾一听,顿时也急了,“蠢奴,怎么现在才来报!”回头慌张地看向御案后的赵宸熙,“皇上,这……”
“摆驾华英殿。”赵宸熙面神色阴郁,一甩衣袖,已经开始往御书房外走,“马上让沈凌来华英殿见朕!”
躬身小跑在赵宸熙身后的连瑾一一应了,扶着赵宸熙上了御辇后,回头简洁的把事情给几个小太监交代下去。自己则小跑着跟在了御辇后。
在连瑾一路催促下,御驾很快便到了华英殿。赵宸熙扶着连瑾的手背下了轿辇,走进华英殿一看,宫人全在忙忙碌碌地跑来跑去。
不过赵宸熙明黄的身影刚一踏进来,还是有眼尖的宫人发现了,
“啊!奴……奴婢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本来各自繁忙的宫人顿时全都跪□来,给皇帝请安。
赵宸熙左右看了一圈,却没发现夏寒的身影,心里一突,厉声问道;“皇贵妃呢?到底怎么回事!”
本来在内殿的云锦,听到皇帝龙驾到了华英殿,急忙迎了出来。正好听到皇帝的这句责问,快步走到赵宸熙面前跪下道:
“回皇上,君侯正在沐浴更衣。没能及时迎接圣驾,望陛下恕罪。”
“沐浴?”赵宸熙愣了愣,转身就往寝殿的方向走,“朕听说皇长子落了水,怎么又跑到华英殿来了?皇贵妃现在去沐浴,他难不成也下水了?!”
听着皇帝的声音明显带着怒意,云锦心里也是连连叫苦,“回陛下,今日奴婢跟着君侯回华英殿路上,正好路过西边的荷花池,碰到落水的大皇子殿下。君侯亲自下荷花池救上了大殿下,便带回了华英殿。”
“他还真敢下水?!”赵宸熙一听云锦说夏寒去沐浴了,心里就猜夏寒不会是胆大到敢往荷花池里跳吧?结果他还真敢!
正巧到了寝殿,赵宸熙恼怒地一把推开厚重的雕花木门,一直往内间而去。
身后的连瑾一看,赶紧停下来不敢再跟了。却见身后的云锦却加快了步法,急急地跟着皇帝往内间去了。
“哎!”连瑾还没来得及拦,就见掀开内间帘子的皇帝,动作似乎愣住了。
“参加皇上!”
赵宸熙还以为夏寒独自在寝殿里更衣呢,结果帘子一掀,却是挤满了太医和宫人。哪里有夏寒的影子。
“怎么回事?”赵宸熙脸色更黑了。
跟着跑进来的云锦脸皱得快成一团了,“回禀陛下,君侯怕大殿下有碍,带回来便直接送到了寝殿。君侯自己去了偏殿更衣。”
刚才围在寝殿床前的太医和宫人,此时都跪在地上给赵宸熙请安,这才把床前的位置空了出来。往里边一看,床上躺着的确实是脸色煞白的大皇子。
赵宸熙深吸了口气,对着还跪在地上的太医呵斥,“还不起来看着大皇子。若大皇子有个三长两短,就为你们是问!”
“皇上恕罪,臣等定然全力救治大殿下!”
几个御医战战兢兢地从地上爬起来,赶紧又围到床前。
“陛下来了?”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赵宸熙转身,就见夏寒踏进门来。
此时夏寒身上只着了一件单薄的外袍,衣襟有些凌乱,连腰带都没系好。头发也是半湿着披在脑后。一看就是听到赵宸熙到了,匆匆从偏殿赶过来的。
“看看你成什么样了!”赵宸熙见夏寒这样子,气更是不打一处来,上前两步就伸手去拉他。果然,手掌已经微凉了。
偏殿到这边,得从外面的回廊绕过来。刚刚沐浴完,不好好穿衣服,头发也湿着,再被外面的冷风一吹,哪里还能暖和?
“蠢奴,你们就是这样伺候的?这样的天气也敢让皇贵妃这么出来?”
“奴婢知错了,皇上恕罪!”
一路拿着软巾和衣物追着夏寒而来的宫人,吓得连忙跪地请罪。夏寒这个时候也学乖觉了,看出来皇帝是真有些怒了,站在旁边不敢说话。
赵宸熙黑着脸接过连瑾小心递来的厚实披风,直接把夏寒裹了,揽着往旁边的暖阁去了。
早在夏寒把大皇子抱回来的时候,就立刻让人把华英殿的地龙也烧上了。
他和皇帝两人平日里是不怎么畏寒,但现在毕竟已经立冬了。别看夏寒自己没穿多少,他却是知道的,这样的天气,不畏严寒的老人和小孩,差不多都可以穿薄袄了。
偏偏此时大皇子还落了水,夏寒生怕他真出个好歹来。连忙把自己的寝殿都让了出来,加上地龙一烧,殿内顿时就温暖如春。
反正如今他这华英殿,份利可是除了皇帝太后外,最高的了。太后前些时候知了趣,自然不会在这种明面上的东西克扣于他。炭火这东西,华英殿怎么都是不缺的。
赵宸熙盯着夏寒擦干了头发,又重新换好了厚实的衣物,脸色这才好看了些。压着他在宽大的软榻上坐了,把今日跟在夏寒身边的云锦和另外两个小太监叫了进来,
“说吧,今日究竟怎么回事?”
云锦和两个小太监先是跪在地上请罪。见皇帝心情似乎有所好转,再加上皇贵妃也还在旁边坐着呢,这才稍稍放下心,开始详细给赵宸熙汇报事情的经过,
“回皇上的话,今日奴婢们跟着君侯一路往华英殿回来。路途上一直都是好好的,哪知道经过西边的荷花池……”
夏寒今日带着云锦和身后的两个小太监,一路慢悠悠地往回走。难得天气和心情都不错,夏寒怕碰到其他宫妃,又得啰嗦几句,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