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赵宸语扔了茶杯,蹭到赵宸熙身边,笑容里带了几分讨好“皇兄您对夏家……究竟怎么看啊?”
赵宸熙打量自家胞弟半响,故意脸上不露半分神色,“怎么看?这次夏家立了大功,镇国公府上下,朕能封赏的都封赏了。你觉得还能如何?”
“不是……”赵宸语在旁边抓耳挠腮,似乎有些纠结不知道该怎么说,“皇兄,您觉得夏家可信吗?”
赵宸熙见状,反问道:“这个该朕来问你吧?跟着镇国公这么几个月了,你觉得如何?”
“臣弟觉得可信啊!”赵宸语说完,看着赵宸熙别有深意的目光,似乎也觉得自己好像回答得太肯定了,又加了一句,“至少……不是萧家一列可以比拟的。再说,父皇当年,不也很信任镇国公么?想来父皇的眼光肯定是没错的。”
赵宸熙听的这话,心中少有涩然,好在这情绪仅是转瞬而过。看到明显在为夏家说好话赵宸语,赵宸熙暗自好笑,脸上依旧一脸让赵宸语看不懂的高深状,
“是么?对了,朕听说……你在通州那些日子,和夏轩关系挺好?”
赵宸语对此事倒也不隐藏,大大方方地应了,“是啊。夏轩那人……虽然做事有些呆板,但是人还不错的。”
“呆板?”赵宸熙有些奇怪地看了赵宸语一眼,这么形容夏轩,他倒还真觉得新奇了。
这辈子他虽然还接触不多,但上辈子夏寒在自己面前进退自如,用虎符换走夏寒的样子,怎么可能是个做事呆板的人?
不过这些倒都是小事,赵宸熙更在意的倒是另一件,“听说你把朕给你的金疮药都给夏轩了?”
赵宸语立刻在心里暗骂皇兄的隐卫简直太多嘴,面上却是傻笑,“哪里哪里。夏轩为皇兄保卫疆土,臣弟这点金疮药算什么。应该的、应该的。”
赵宸熙哼了一声,显然是不信的。
赵宸语看着自家兄长,心里也有些不确定。他本以为皇兄既然一开始就能把金人偷袭、淀州刺史付林会弃城逃离的事情提前告诉镇国公,那必然说明是相信镇国公府的。
况且之后也把自己送去了通州。这次暗地里围剿萧家势力,没有镇国公府帮衬着,他一个人怎么可能完得成。
但想到之前自家皇兄对镇国公府比对萧家还忌惮的样子,赵宸语又有些拿不定了。
在通州时,陆陆续续听京里传回来的消息,特别是皇帝对现在皇贵妃的各种恩宠事迹。赵宸语对赵宸熙的态度,他基本还是能肯定的。
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亲兄弟,若没有真心,他可不认为自家兄长,真能为了安抚镇国公,就能在皇贵妃身上做到这样的程度。看看现在的萧贵妃,不就是最好的例子么。
但说到底,这些都是赵宸语自己推断的。赵宸熙究竟是个什么态度,他毕竟没有当面问过。
如今的种种,虽然都昭示着赵宸熙对镇国公府的信任。可曾经对镇国公势力的处处防备,却也是事实。这陡然之间的态度转换,确实有些让人想不通。
现在当面问了,赵宸熙又是故意做出这幅高深莫测的样子,赵宸语自然就有些纠结得不知如何是好。
赵宸语从小对大多数事情都是一副嘻嘻哈哈、漠不关心的样子。如今这副憋着一肚子话,却只能团团转的委屈样,赵宸熙也是看得直乐。
终于逗弄够了,这才拍了拍他道:“等过了年关,朕也准备立后了。”
“立后?”赵宸语愣了愣,但注意力立刻就被带跑了,“皇兄您年后都二十有五了,确实该立后了。”好像例数大渊各代,真没几个二十五还没皇后的祖宗。
“所以那些莫名其妙的事,你就别操心了。”准备把人撵出去了。
“等等,皇兄您准备立谁当皇后来着?”赵宸语快走到门口了,突然终于醒过神来。
赵宸熙好笑地瞪了他一眼,“你觉得朕会封谁为皇后?”
赵宸语便又倒回来坐在赵宸熙身边,想了半天,好像如今也只有一种可能,“皇贵妃?”
“夏家忠不忠心,朕自己心里清楚。”赵宸熙抬手在弟弟头上拍了一巴掌,“你管好你自己的事就成了。这次的事做得不错,正好最近朕身边事情多。你既有这能力,也该替朕分分忧,年后领些事去做。别再没事给朕到处乱跑!”
既然赵宸熙已经有意要立夏寒为后,还是在这次如此封赏镇国公府后。那他对夏家的态度,已经不需要再多做其他解释了。
至于面说得这些,赵宸语倒是不怎么在意。心里不再有什么包袱,这次就用不着赵宸熙撵了。让连瑾打包好几碟子糕点,便大摇大摆地走了。
“这个没良心的狼崽子。”赵宸熙坐在原地气得笑骂。
连瑾很久没看到赵宸语了,此时倒是很欢喜,“殿下出门一趟,更加英气勃发了!”
赵宸熙知道在连瑾眼里,赵宸语从小就是不顾皇子风范去掏鸟蛋也是英姿飒爽的,根本懒得理。慢悠悠地坐着喝茶,等着夏寒过来。
夏寒和父兄也是五年未见了,想来应该是有许多话要说。但夏渊做事显然十分有度,小半个时辰,便带着夏轩、夏晰来给赵宸熙告辞。
赵宸熙暗自感叹,难怪当年镇国公能如此得父皇宠信。谁说武官都是莽夫?一些小事上表现出来的细节,知情知趣的进退有度,就是三个萧太师也比不上。
略说了两句,赵宸熙便放三人走了。毕竟晚上还有晚宴,加上他也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