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呆了呆,轻呼了一口气方道:“晋国第一大美人,果然名不虚传。”起身走到窗前,轻轻推开窗户,窗外是一轮明月,玉盘似的高挂夜空中,寒雾森森,已是中秋意味,整个秦王宫都沉浸在这如洗的月色中,玉砌雕栏,飞梁画栋,如梦如幻。
他忽道:“晋安,你看这王宫美吗?”不等她答话,又自嘲一笑,“都道这秦王宫美,可是朕并不觉得,四四方方的天,不知葬送了多少人,亘古的皇城底下是无尽的冤魂——可是晋安,你不应该葬送在这里,你不想骗朕,朕也不想骗你,国家之事,怎由个人做主,朕虽贵为天子,却也不能事事如意,你明白吗?”
晋安公主轻轻颤抖起来,果然没有错,晋国是块肥肉,秦国如何不打它的注意,世代联姻又如何,秦晋之好又如何,在王图霸业面前什么都不是。
然而她虽然早料到此,结果依旧让她感到恐惧,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是不能出卖的,他说他爱她,他真的爱她吗?她不敢想,只是拜道:“求陛下救救我晋国子民。”连声音也颤抖起来。
嬴政看着她,脸色渐渐阴沉起来,然而晋安公主似是不知,一遍一遍的磕头,额头磕在地板上,咚咚直响,仿佛敲在嬴政的心头上,要把他那颗铁石般的心敲成柔肠。
她额头已经微微见红,精致的妆容也随之失色,嬴政直勾勾的看着她,仿佛要把她此刻的样子记在心里,袖子里的一双手紧紧握成拳头,倏尔拳头一放,背过身去,轻声道:“你起来吧,朕答应你。”
她动作一顿,抬起向他望去,突然感觉这一刻虽然他们近在咫尺,却仿佛隔了成千上万年的时间,她蓦然想到,也许她错过了什么,而这个东西恰恰是她一直以来渴望得到的。
“然而来不及了。”她在心里突然浮现一句话,“然而来不及了。”她不敢再看,站起身来,一步一步走出大殿。
晚风微凉,月色正浓,她看了看天边的明月,这世上从来不由己,即便他们一个贵为天子,一个贵为公主,恰恰是这尊贵的身份限制了他们自己,让他们连个普通人都不如,也许当初来秦就是一个错误,但是这月色与晋国是一样的呵——错误已经犯下,她只能一路错下去。
夜色苍茫,灯熄了。
“姐姐,姐姐,他睡了。”嬴政刚睡下不久,寂静的重华殿里蓦然一个声音。
“嘘,小声一点,可不要把吵醒了。”
“姐姐,这里黑不溜秋的,我们跑来这里干什么?”
光华一闪,青鸟和灵儿凭空出现在大殿内,夜色已深,殿内安静的很,她细细感应一番,倏尔一抬头,望向殿中央那张雕花铜床。
她轻轻走到床边,还神入窍,放开神识,顿时一丝丝阴冷的气息从床下透出来,若不是她乃凤凰后裔,天生对阴邪之物有强烈的感应,连她也会瞒过去,心道:“这里果然有鬼!”
她一心感应阵法,却不知黑暗中正有一双眸子盯着自己,满眼古怪之色,她刚欲起身,一抬头便与这双眸子四目相对。青鸟一愣,连忙跳出去,说时迟那时快一只大手从床上探来,一把将她钳住,往床上一拉,她顺势倒扑在了那人身上。
她脸色一红,暗骂一声卑鄙,挥手成刀便向他斩去,嬴政却轻笑一声,乘势一个翻身便把她压在了身下。给他这一压,青鸟只觉一股雄性气息扑面而至,身体骤然一软,十成力量便去了五成,乘此时,嬴政一把捉住这只手,按在了床上,在她颈边吸了一口气,道:“真香。”
青鸟脸色一下子变得通红,怒骂道:“臭流氓,快放开!”
嬴政却不生气,笑道:“有此美人,朕当一回流氓又如何。”
青鸟为他一调戏,一时便忘记了自己身具法力,满脸酡红挣扎起来,但是两个人都只穿一件轻纱,越挣扎身体接触越多,渐渐感觉身上那人呼吸越来越重,身下一块硬物顶着自己,不禁又羞又怒,气息也变得紊乱起来,急道:“你快放开。”
嬴政笑道:“美人莫不知**一刻值千金?”
正在兴头之上,旁边一个清脆的声音道:“坏蛋,放开我姐姐。”他却是一愣,不料殿内居然还有一个人,手上一松,青鸟顺势一扭,便乘机溜了出来。
值班宫女听得殿内动静,忙进来点灯,灯火猛然亮了起来,嬴政这才见得来人颜色,只见眼前这名女子一身青衣,三千青丝自然垂下,螓首峨眉,嘴角淡淡一抹笑意,竟使得那窗外的月色都黯然失色。温柔飘渺,却又难言一股英姿之气,好像世间全部的灵气全被她占了去。好一个标致的人儿!
青鸟也是一愣,只见床上这人魁梧身材,赤着上身,露出一身精干的肌肉,宽肩窄腰,线条分明,在灯光下,犹如一匹光滑的绸布。再往上看,便是一张刚毅英俊的脸,剑眉星目,不威而怒。不愧是真龙紫气择主之人。
青鸟跳下床,捂着胸口,娇喘吁吁。灵儿向着嬴政气鼓鼓的道:“坏蛋,你为什么欺负我姐姐?”
嬴政一看,竟是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子,心道我这重华殿里什么时候一个小孩子都能够闯进来。大刀金马往床上一坐,且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你是坏蛋,我不告诉你。”
嬴政见得天真烂漫的回答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道:“谁说我欺负你姐姐了,我在跟她做游戏呢。”
“我不信。”
“不信你问你姐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