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儿了,茶怎么还不送来。”断利立马缩回手,早说是小侯爷的玩具嘛。
断利满意地退出房间,长平拿出两块相同的布帛,上面画着一样的图案,两块布帛分别放进了木盒里,再落上锁。
京中热闹已过,长平再进宫时碰到了过来请安的长乐和刘潜。长乐面色依旧惨白,还没踏出殿门,刘潜就将狐裘披在她身上,几乎是把人裹成一团。
两人相看两厌,长平分明看到长乐想要走来,却又硬生生停了下来。
她无意纠缠,自从上次秋猎后,本就争锋相对的人彻底撕破脸,就连表面的融洽也不愿维护了,径直进了殿内。
“站……”还未从喉咙深处喊出站住,长乐整个人就被刘潜揽在了怀中,有力的臂弯紧紧锁住人。
他低垂着靠近长乐耳边,好似亲昵至极,“京中太冷,过几日带你去郊外庄子养伤。”
“不要。”
极轻的一声哀求散落在漫天寒意中,刘潜勾唇笑了笑,心情甚好到什么都没听到。
这几日长平时辰掐的好,来的时候陛下都已歇下,宫女带着敬意对她说道,对于这个和九公主相似的人,他们没由来的生出敬畏。
长平不在意的说,“无碍,我进去等等便是。”
“沈县主。”小宫女喊住人,又道:“皇后娘娘正在东暖阁,娘娘说沈县主来了,就请您过去一趟。”
长平眨眨眼,水眸深处微光闪烁,疑惑道:“娘娘怎么来了?”
说完又觉得不妥,皇后来看陛下不是在情理之中吗。只是在长平印象中,皇后比起先皇后来低调太多,几乎整日都待在宫中,除非遇佳节祭祀大典的日子,不然是见不到她的。
好在小宫女没说什么,只是领着人去往东暖阁,撩着厚帘让人进去后就停了下来。
长平心中略觉不安,东暖阁里不闻声响,唯有长平裙摆窸窣之声,她半垂螓首,余光扫过面前之人,顿时愣在了原地,全身发冷,气血翻涌。
只见软榻小几上放着木盒,那个原本想要偷梁换柱的真正木盒。
作者有话要说: qaq唔,先道歉,真的真的真的对不起。
因为工作实习的原因没有说明就断更了这么久
对不起小天使们
接下来会尽快把这文完结掉的,实在对不起!
☆、得到与仿制
“傻站着作甚,过来坐下。”主座上的人不紧不慢开口,带着莫名的熟稔。
“是。”长平定了定心神,坐在了下首,案几上的茶水还冒着热气,绿水上漂浮着嫩普洱叶,她略皱下眉,对这有点苦涩的茶不是很想喝。于是端起茶杯碰了碰杯沿就放下去了,移开眼,状作好奇问道:“不知皇后娘娘唤我来,有何吩咐?”
皇后用余光瞄着她的小动作,笑道:“沈姑娘不必拘谨,这段时日劳累你照顾陛下,本宫瞧着都自觉惭愧,还不及沈姑娘尽心。”
长平心中发紧,道:“娘娘这般说可真是折煞我了,陛下让沈晗认祖归宗,回到祖母身边侍奉,这份恩情我再怎么尽心也不为过。”
这话说的合情合理,皇后却笑开了,手似无意地搭在了木盒上,“不喜这茶水?”
“嗯?”长平一时没听清,顺着皇后的视线才反应过来讲了什么,忙道:“没有,很香的茶。”
皇后不置可否,还是招来宫女给长平重新换上茶水,说道:“尝尝,底下人新奉上的豫毛峰,味甘,沈姑娘该是喜欢的。”
“多谢娘娘。”
豫毛峰是她以前最爱喝的茶,以往每年进贡的豫毛峰大半都会送到她宫中,此番皇后先是上了她不喜的苦茶,又换上了她惯喝的甘味豫毛峰。长平面上还是一派感激,然而心底早已翻起巨浪,皇后是猜到了她并非真正沈晗吗?不然怎么会用茶来试探自己,还把木盒放在自己眼前。
“可惜我不懂茶,只觉得味甘味苦罢了,倒是费了娘娘一番好意。”长平淡然道,水眸上的羽睫却飞快眨动,透露出此时的不安。
“茶味本就各人有异,味甘味苦各有人喜好,谈不上好意。”皇后瞧出一丝端倪,笑吟吟道:“倒是沈姑娘与宫中一人甚是相似,只不过她比你更为性情,不喜的连闻都不闻,更别说碰杯沿了。”
长平适时低头,心想大意了,碰杯沿是她在父皇面前的作态,也许是哪次叫皇后看去了,只是她不明白皇后这般试探到底是为了什么,那木盒里的东西,皇后难道也清楚吗?
半晌后,长平的眼神明显地在木盒上转了一圈,道:“叫娘娘看笑话了,既是宫中贵人,沈晗自然比不得她。”
端起茶杯喝下一口,长平对上皇后的眼,带着喟叹说:“今时不同往日。”
“极是。”皇后沉默片刻,慢慢敛住笑意,把木盒往前推了一点,“先前沈姑娘认祖归宗,本宫没来得及备礼,如今给沈姑娘补上,沈姑娘莫要嫌弃。”
“不……礼?这个是……”长平惊讶捂嘴,没想到皇后竟然把这个当成礼给她,这下她是真的糊涂了,皇后究竟知不知道木盒里装的可是父皇费尽心思得到的地图。
还是?
长平猛然又有另一种想法,这木盒会不会和她身边的两个木盒一样都是假的,都是为了欺瞒过某个人的眼。
可是皇后骗她为了什么?就算猜出了自己的真正身份,也没理由猜到自己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还是根本不是皇后在试探自己,而是父皇在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