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全都愣了。
小西看准了罪犯在看守武警的压制下一动也不能动,纵然他使劲挣扎,然而却毫无作用,这个距离,罪犯既碰不到她,她又能进行缝合,理智上知道罪犯没办法伤害到自己,于是也就不再害怕。
内心冲破了恐惧的桎梏,手下动作就稳了,小西行云流水般地继续进行缝合。
缝合到一半时,林瓒回来了,他一看丁小西给穿着囚犯服的罪犯缝针,立马急眼了。
林小教授直接伸手过来阻止了小西的动作,把持针器牢牢抓回自己的手里,转头冷冷地下达命令:“你马上出去!”,
丁小西对自己刚才的表现很满意,正沾沾自喜呢,也不愿走:“没事啦,再说还没缝完呢!”
“我来!”林瓒声音斩钉截铁,这回连头也没回。
小西看拗不过他,也就不情愿地放手了,但也不放心林瓒,就退到林老师的身后看他缝。
“再往后站!”小林老师不客气地发令。
小西知道他明白自己不想离开,这是他的妥协,就乖乖地往后退了几步。
林瓒看她退得距离自己满意了,就不再说话开始专心给囚犯缝合。
然而就在林瓒缝合接近尾声时,这变态罪犯又出幺蛾子了!
他先是毫无征兆地用好着的右脚把一旁放着的花盆给扫倒了,这一下吸引了屋里所有人的注意,然后这变态又出其不意狠狠踹了林瓒的前小腿,胫骨没有肉,这一脚用了大力且角度刁钻,林瓒疼的弯下了腰。
囚犯丧心病狂,马上抓住机会把脚横着一错位,林小教授就被这专业的扫堂腿扫到,一个趔趄撞到了旁边洗脸台挂毛巾的铁架子,硬是把胳膊剌了个大口子。
旁边的武警马上上前一左一右从罪犯身后死死压制住他,反撇着胳膊把罪犯的脸按在了桌子上,这囚犯竟睁大眼睛,目露凶光,疯狂且神经质地大笑出来。
丁小西现场目睹这一过程,心立马揪了起来,一阵恐慌袭来,比自己刚遇到危险更害怕紧张。
她急忙奔到林瓒面前,仔细检查他的伤口,那伤口有15厘米长,铁架子边缘很钝,剜的肉都翻了出来,小西看到心疼得不得了,豆大的泪珠瞬间就从脸颊上滚落了下来。
林瓒看她这个样子反而比自己受伤更难受,忙说:“你看着伤口吓人,其实就小伤,一点也不疼,快别哭了。”
小西一听哭得更凶了:“都这样了还小伤!那啥样的是大伤?”
林瓒没办法,只得空出没受伤的手轻轻摸摸小西的头发,这还哄不好了。
可转念一看小西为自己担心难受成这样,心里却也涌起一股感动的热潮。
“你坐下别动,我来给你处理伤口。”小西收敛情绪,定定心神,理智开始上线,这伤口必须马上处理。
林瓒坚定地摇摇头:“等等,我先给他把最后几针缝完。”
此话一出,包括2名武警在内的屋中的所有人都惊住了。
林瓒不顾大家的惊愕,冷静地重新穿针,武警被他的清冷而坚定地气势所震慑,也不自觉地开始配合他,把手下的囚犯压制地死死的。
丝线随着针一下一下紧密而结实地穿过囚犯的皮肉,在场所有人的心也跟着沉静下来。
小西明白他,他俩一样,因为是医生,所以不会因为病人是囚犯就不救;因为是医生,所以不会因为病人伤害过自己就不救;因为是医生,所以无论如何也不会放弃任何一条人命。
林瓒现在所做的一切,都只不过是跟随本心,在完成一种使命的召唤罢了。
明代人裴一中《言医·序》中说:“学不贯今古,识不通天人,才不近仙,心不近佛者,宁耕田织布取衣食耳,断不可作医以误世!”
这个标准在现代似乎是一项不可能发生的理想,然而在林瓒这个理想主义家身上却真真正正地实现了。
林瓒终于完成了囚犯的伤口处理,对着两位武警嘱咐处理意见:“知道你们监狱医院的医疗条件有限,所以只能让他多注意休息、抬高患肢及局部热敷了,等到骨折愈合后再处理脱位。”
两位武警当场就被林小教授的人格魅力折服了,临走前敬佩地给他敬了礼,然后才带着囚犯满怀恭敬地离开。
现在好了,治疗室里就剩林老师和丁小西两个人了。
丁小西瞪着林瓒:“这下该轮到林老师您了把!”
林瓒现在可什么都不敢多说,立马乖乖听话,坐在了囚犯刚刚坐过的椅子上,受伤的胳膊平放在桌子上,准备接受丁医生的治疗。
丁小西戴好帽子口罩手套,深吸一口气,仔细用生理盐水冲洗林瓒的伤口。
伤口撒盐,林瓒的肌肉自然对这疼痛的刺激有所反应,颤抖着瑟缩回来,林瓒怕小西担心,硬是控制着自己,尽量不让自己的肌肉挛缩。
然而生理反应哪有那么容易就控制得让人一点也看不出来,小西的心也随着林瓒肌肉的每一次瑟缩而颤动一下。
然而丁小西心里明白,现在一时的心软就会引起后续更多的麻烦。
她逼着自己硬起心肠,开始专心给林瓒缝针。
丁小西手下的动作不再似平时的行云流水,饶是她再控制自己的心神,但为心爱之人做手术,也还只能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几针下来,竟然满头大汗。
林瓒侧着头看着小西的对自己的在意和紧张,感受着隔着手套爱人身体传来的热度,一时也不禁脸红闷热,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