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投掷出去的石子,半道突然掉了,那么的突兀。
沈蓉心下一惊。付新如惊弓之鸟,紧紧地抱着沈蓉的腰。沈蓉安慰地低声道:“乖憨娘,没事,别怕,你爹不是给咱们侍卫了,没事的。”
原来先不听话的两个家丁,从进到听风林便就觉得肚子疼,开始还忍着,可行到这儿时,却实是忍无可忍,突然丢下车,往林子里冲。原来是拉肚子了。
两个侍卫对望一眼,心下暗道:果然!孙侍卫道:“别等他俩,继续走。”
可是车子还未起来,突然有箭破风而来。两名侍卫连忙拿出跨刀,格开飞射而来的箭。一时间,家丁吓得四处躲藏。
才格开箭,就从林子里跳出几个套着黑色头套的大汉,一个个长得膀大腰圆,拿着九环钢刀,人一动环在刀上叮当乱响。这些个人也不说话,冲上来就直奔着马车而来。好在付伟给的两名侍卫武艺好,一时间拦住那几名大汉,倒也没有怯场。
厮杀声很快传到车里,付新想抬起头看一看沈蓉,无奈沈蓉死死地抱着她,也只得作罢。一时间,小丫头也有吓得哭了的,婆子或安慰、或训斥。纪妈和绣燕两个将刚四散跑的家丁喊了回来,指挥他们死死地围住付新沈蓉乘的马车。不让歹人有机可乘。
就在两名侍卫与那几个大汉凑在一起厮杀得难分难解的时候,从林子里又跳出几个不亚于刚那几名汉子一般魁梧的大汉,也是头带着头套,却是直奔着马车而来。
那两名侍卫此时却是说什么也无能力阻拦。而车周围又全是些老弱妇孺,家丁也不是善战的。正可是千钧一发之际,由付新她们车队的对头方向,却驶来一队官兵,为首之人虽离得远,但声音极为清亮,道:“朗朗乾坤,广陵富庶之地,大白天竟然有劫匪?”
边上一个人问道:“咱们怎么办?管还是不管?”
先说话那人道:“怎么不管?幸好将夫人、大郎留在了外面,咱们既然来探路,自然是要将拦路的全清了。这劫匪可不是送上门来的礼物?到时咱们提头他们的头去见广陵郡守,也是一份大礼。”
这人话一说完,一马当先便就冲了过来。身后跟着的人,也急忙一夹马肚子,紧跟而上。
☆、第五回4
那些个蒙面的汉子也是机灵,一见势头不好,连忙喊了声:“撤。”
于是立时就像是一堆集中吃食的鸟被突如其来的石子惊下着了似的,四下里逃窜,没一会儿便就没入林中,哪里去寻?况他们又对地形极为熟识,大概来时也已经查看好了退路。
两名侍卫多少都受了些伤,倒是没什么大碍。顾不得包扎伤口,连忙向那队官兵行礼,并感激地说道:“小人谢过几个兵哥,要不是几位仗义出手,只怕小人的主人已经遭歹人毒手。小人代主人家谢几位兵哥。可不知几位兵哥要去那里?我们是广陵人,大概的地方也都认得。”
领头那人皱着眉问道:“我们也是护送主人家进城,是我们在边关呆久了吗?怎么广陵城青天白日就有打劫的出没?”
孙侍卫略有些尴尬,不知如何回答。其实一路过来,侍卫已经看出来,他们根本就不是劫财,而是目的性极强地想要车里人的性命。可是这种事一说,就多,然后便就将付家不为外人道的一些阴司也就全都牵了出来。
领头那人见两名侍卫面面相觑,却不答话,也就没再问。爽朗地笑道:“要说起来,能救你们,你们得去永宁寺上炷香。”
其中一侍卫问道:“此话怎讲?”
那人答道:“本来我们家主人打算先在永宁寺小住几日再进城,人不都说永宁寺的桃花最好么,正是桃花开的日子都到这儿了,当然想去瞧瞧。谁可知道,永宁寺的住持方丈不让留人,说什么今天有贵客临寺,我们男眷太多,多有不便。我们只得走了。”
边上有个性急的兵士这时说道:“要我说打那老秃驴一顿,什么贵客不贵客的,小小的广陵,再贵还贵得过咱们夫人?你们非拦着不让。”
领头那人呵斥道:“你又胡说。”
插嘴的兵士面上讪讪地退到一边,跟他一块儿的兵士有推他的,也有笑他又挨说不长记性的。
沈蓉在车里却听得真真切切地。此时事急,人家又是救命之恩,让付新在车里老实呆着,她自己掀帘子,丫头们扶着下到车下。有婆子想拦,沈蓉冲那婆子摇了摇头,那婆子便就没再说话。
那些兵士知道车里坐的是个妇人,此时见下来,便就都收敛了,全都拘束起来。
沈蓉上前盈盈行礼道:“妾谢几位兵哥的救命之恩,忍羞出来相见,实是想问一下,不知兵哥的主人可也是位夫人?”
领头的兵士严肃答道:“正是。”
沈蓉笑道:“不知现在夫人在哪儿?”
领头兵士答道:“因为见这片林子不小,我们几个便就先进来探一探路,夫人的马车就停在林子外面。”
沈蓉听了,笑道:“那正好,一会儿劳兵哥代妾问一问夫人,若夫人还想去永宁寺看桃花的话,可以与妾同行。说起来惭愧,妾正是住持方丈所说之人,无意间扰了夫人的雅性,实是不好意思。”
领头兵士听了大喜道:“那这位娘子请回车上,我与你们同行,与夫人说了,夫人定会高兴的。”
沈蓉回到车上,侍卫也略收拾了下,便就同着这队兵士一块往前走,到了林子出口处,有个半里亭,亭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