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
唔,她该不该告诉他呢?毕竟这是她和小衣之间的秘密。可是,眼珠转了转,她在凤新国的举动他最后都会清楚吧。
庆嘉婶婶曾说两个人之间一定要坦诚相待,免得生出不必要的误会来蹉跎时光。她不知误会究竟会有多大的伤害,可还是能少就少吧。
萧彻早便看出她的纠结,却没说话,只安静地等着她。
顾霜安静半晌,缕清思绪后便将原委细细与他说了。
期间,萧彻没有打断她,待她说完后才皱眉复述:“按照夫人的描述,轻衣她常因失眠连着几夜都睡不着?”
顾霜点头:“且她这失眠之症连续的时日也着实太长了些。我听闻沈医女乃开国名医沈时的后人,便想着能否请她替小衣把一把脉,纵是无法完全根治,减轻些苦恼也是好的。”
萧彻不知在想些什么,周身气息在不知觉中有了变化,眼神沉沉的模样令她有些不安。
“王爷?”
听见顾霜小心翼翼地唤他,萧彻换上笑脸:“夫人放心,我一会儿便派人去请沈医女。”
咦?竟然这么快?倒是出乎她的意料了。也无暇去想方才他的反常,欣喜道:“那就多谢王爷了。”
萧彻摸着她的脸,兴致很高的样子:“既然夫人如此感谢,为夫可否要份回礼?”
如今的顾霜已能明白他话后的含义了,害羞的性子又开始作祟。
萧彻瞧见了,也不逼她,可那一双杏眼如此专注地望着她,又有谁能招架得住呢?
但她终究是害羞的。桃花眼的波光里呈着少女的羞怯,真是十分颜色。
萧彻正看得挪不开眼,却见她突然把头低下,只余糯糯的声音传到他的耳旁。
“那,那我给王爷做顿午膳可好?”似是担心他不同意,很快补道,“我做的菜虽比不上家里的顾阿嬷,可,可还是很好吃的。”想起什么,再抬起头小心看着他,肯定道,“真的很好吃的。王爷你,你要不要试试?”
萧彻虽极力忍笑,可眼里的笑意如何也绷不住。
顾霜见了,胆子不由就大了,一下从他怀里跳开,笑盈盈地望着他:“那王爷就是准了。我先去厨房了。”
说完人就向屋外跑去。
这次萧彻倒是没有拦她,毕竟,这送上门的好事,他怎能却之不恭呢?笑看着顾霜背影消失在眼前,眸中的温情渐渐消散,脑海里忽然生出许多往事来。
不眠之症,他再度皱起眉头,如何这般相似?
☆、玲珑骰子安红豆(4)
寿康宫。
沈昙将银针收好,对着太皇太后福了福,语气有些担忧:“皇奶奶近日可是有何烦恼之事?”
韩素摇头:“哀家能有什么烦心事?前朝有仲达,后宫有太后,哀家整日清闲得很。”
“那为何我听兰嬷嬷说,皇奶奶这几日睡得不大踏实?”
韩素笑她:“你这丫头,以为哀家还是当年吗?人老了,又常年闷在宫里,偶有几日睡不着也不是什么大事。”又想到孙子,问道,“对了,陛下这几日身体如何?”
沈昙心知她的脾气,也不再多说她的身体,顺着她的话回道:“皇奶奶放心,陛下身子已大好,想来明日就可来寿康宫请安了。”
韩素点头,状似无意:“你可知病情究竟为何?”
沈昙眸光微动,语调很是温柔:“皇奶奶别多想了。陛下年纪小,偶尔生病也是正常的。”
韩素冷哼一声:“你别总是替那人遮掩。她的性子哀家还是知道的。”
沈昙仍旧一副温柔模样:“囡囡还不是为皇奶奶你身体着想?事情总归是过去了,以后长乐宫的宫人们自会小心。况且虎毒尚不食子,她知道分寸的。”
韩素略略消了气,语中冷意仍是不减:“这么多年,她这糊涂心思竟还未消,做出那种傻事。哀家也真是无话可说了。”
沈昙没接话,而是想起什么似的眼珠乱转,打量起屋子来。
知晓她是在转移话题,韩素也没再继续,只笑骂道:“你这臭丫头又在瞧些什么?”
沈昙纳闷:“我未曾见过寿康宫熏香,最近几日怎么都有香味?”
“香味?”韩素坐起身,想了想,笑道,“哀家知道是什么了。”然后将手腕上的檀木串从宽袖中露了出来,“这是小霜出嫁时南国送上的贺礼。仲达听闻这手串乃是经南国名匠配以草药精心研制而成,有驱邪辟寒之效,便送进了我这寿康宫。”
沈昙目不转睛地瞧着韩素手上龙眼大小的檀木珠:“原来是加了别的东西,怪不得我长了这么大,还未见过香味如此浓郁的檀木。”
韩素招她过来,戳了戳她的脑袋:“好了好了,表情这么夸张做什么。哀家还不知道你的心思?”说着就将手上的珠串褪了下来,放在她的手上,“这珠串哀家就先借你几日,你自去研究琢磨其中的配料吧。”
沈昙冲她甜甜一笑:“皇奶奶对囡囡最好了。”
韩素瞧她一脸高兴的模样,慈爱地将她的鬓发理了理。
当初因生了双生子,身体亏损,先皇不愿她再受苦,一生便只得了两个儿子。可她总是想要个女儿的,只因都说女儿会长得像父亲一些。若是当初有了一个像他的孩子,她也不会时常觉得寂寞吧。
不过虽没有女儿,有这样一个乖巧的孙女也是极好的。况囡囡是她从小看到大的孩子,骨子里的疼爱更是比别人多了不少。且心里隐隐有着愧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