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恐怕下一次要等很久了。”
顾霜自是知道。她不过想想,还不至于那么傻。
不过这人,察言观色的能力倒是比她还厉害。
可眼前这人既只知这一条路,那会是谁告诉他的?他方才特意说出地道乃韩夔所建,是希望她将关注点放到韩家吗?
但这些都算其次,最关键的在于,他们抓她是为了什么?若仅是要用她去威胁萧彻,这个方法未必幼稚了些。
她不可能看着他们用她的性命去胁迫她在意的人。
萧彻神色冷峻,说出的话就像冰渣子似的:“最后一次看到夫人是在什么地方?”
秦昇极快的回应,不敢耽搁半晌:“在御膳房通往常宁宫,靠近西北侧的甬道里。”
“那些暗卫呢?”
“都被缠住了。一死三伤。”
萧彻冷冷一笑。王府和顾府共放了四位高手在夫人身边,结果竟是一死三伤。
果真好得很。
“各处宫门都设禁了吗?哪处最弱?”
“今日万寿节,各处皆设了。最弱的属太监宫女走的偏门。不过已经将人派过去了。”
萧彻沉眸:“没有任何宫的消息吗?”
“并无。”
萧彻下意识捏了捏拳头。夫人不见,他第一反应便是耶律皓。其目的应是阻止凤新南国联军一事。但想了想,又自己否定了。
依耶律皓的性情,似是更像直接提刀杀到他王府的人,况他这样的行为只会令联军的意愿愈发迫切。
但他如今已不在大赫,若是能挑起两国战火……对耶律皓而言,确是个可以趁火打劫的好时节。
萧彻略一沉思:“既然未有出宫的消息,那么人应当还在宫内。派人先去偏僻的宫殿一个一个搜。”
秦昇点头,转身便走,却又被萧彻喊住,忙停下恭敬地对着萧彻。
“对外便说,是本王丢了王府呈给太皇太后的贺礼,不可泄露夫人被掳一事半分。”
秦昇明白其中厉害,不敢有所疏漏,连忙应下。
一个內侍模样的人突然神色紧张地小跑过来,见了萧彻忙行礼道:“摄政王,海公公请您急忙去一趟。”
海昆。这个名字他已经很久没有听过了。
萧彻神色大变,将內侍的衣领一把抓住:“你说得是什么意思?”
內侍被他的神色骇住,身子一下开始发抖,哆哆嗦嗦地重复道:“海,海公公请,请——”
萧彻却无甚耐心听下去,但事情敏感,只能将声音压得极低:“本王是问你,地道出了何事?”
內侍恍然一般,哆哆嗦嗦道:“海,海公公说有人,有人擅自将地道打,打开了。”
萧彻将內侍的衣领放开,喃喃道:“地道,小霜,夫人。”
秦昇离得近,听了这番情况亦是止不住的惊讶:“王爷,那地道不是……”
萧彻仿佛才回神,游离的目光渐渐聚拢,眸中生出几分狠意,却被冷冽所遮盖。
“将人都召回来。本王先去海昆那里,询问具体的情况。”
秦昇跟随他多年,很快就猜出他的想法,忙走到他的面前跪道:“王爷切勿冲动,待奴才将人召齐之后,王爷再做决定也不迟呀!”
萧彻神色冷冷:“你先去召人。”
秦昇却是不退步,萧彻也不看他:“本王只知道,再迟些就赶不上了。你跟着本王多年,最好不要在此时做出什么违背的举动来。”
秦昇清楚王妃在王爷心中的分量,可如今这事——
萧彻已大步向前走了,末了还不忘吩咐:“太皇太后那边你和叶木看着办吧。”
秦昇用力地捶了一下自己的胸口,无奈起身,却知道此刻时间更为重要。收拾了情绪,立刻安排起来。
太极宫内依旧言笑晏晏,宾客相谈甚欢。
凤新国舞女之姿虽不似南国的婀娜,却另有其风情。且凤新国尤擅群舞,乐音多雄浑,整体便显得更加大气,不似南国水乡小调的旖旎。可舞女容貌姝丽,眉眼天成,恍惚间竟又给人一番难言的缠绵之感。
顾染慢慢喝着酒,赏着舞,以为也算是尽兴了。只是,她抬眼扫了对面空无一人的位置,眉心轻蹙。
萧彻期间不知为何出去了一趟,便再未回来,而小霜则是从头至尾都没有现身过。
太皇太后恰好撞见顾染投向对面的视线,笑道:“摄政王妃的朝服十分繁复,小霜第一次穿,恐要费些时辰。仲达方才便是去接小霜了,还请左相再耐心等待片刻。”
韩悠在另一侧听了,微微一笑,并不插言。宫袍下的手却不自觉地握紧。
他是去接她吗?不知道会不会有些晚了。
心里忽然就生出无限的快意来,连带着脸上的浅薄笑容都真实了几分。
顾染朝韩素笑道:“臣昨日才见过王妃,实在是不急的。劳太皇太后思虑。”
韩素猜出事情有异,可此时此刻,一切还是要继续下去,遂笑了笑,不再多言。
因萧琉年岁小,韩素只让他小饮了几杯薄酒,便命人将酒水换为茶水。他对食物无甚嗜好,宴席期间略尝了些。待觉腹中已有七分饱,就几乎停了筷子,只饮着茶水。
自顾染一进殿,他便开始注意韩旷的反应。却只见他这位舅舅真是无心,不过稍稍打量了一眼,就将目光放在额殿中的舞姬身上。
顾染亦是什么都未看见的模样。
这两人的相逢,当真是毫无波澜。可惜他难得生出了一颗看热闹的心。
淡淡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