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凤新的这位真身是谁不言自明。娘亲失踪前去了慈宁宫,背后助力之人亦是一猜就中。
可她有些不明白,韩悠这样做是为了什么。
“我被人挟持进入凤新地道,目的并不在我,而是在娘亲,是吗?”
南泽:“是。”
顾霜眸中闪过一丝担忧:“他们要娘亲做什么?”
“左相猜测,韩悠是想将战火引到南国。”
顾霜一愣:“可凤新位于两国之间,若是凤新不让,如何能……”还未说完便反应过来,语气有些不可置信,“她竟然要凤新借道与大赫?”
韩悠这是疯了吧。大赫若是一旦攻破南国,凤新难道能作壁上观,渔翁得利了吗?
不,这样大的格局。顾霜揉揉眉心:“此事与韩国公又有何关系?”
南泽眼中露出羞愧之意:“属下还未探明其中关键,恳请主上再宽限一些时日。”
顾霜想起刺探信息并非他所长,沉吟片刻:“速致信北渚,让他派两位暗卫前来助你。给你五日,至少应告诉我韩国公在娘亲被劫一事上是个什么角色。”
“是!”
“另外,挟持我进入地道之人的身份也要一并查清。”
南泽语气间难得有了迟疑,但最终仍旧应下。
顾霜眉心轻蹙。
南泽似还欲说些什么,两人却皆听见了屋外的动静。顾霜知晓是萧彻回来了,淡淡道:“五日后的这个时辰你再来寻我。”想到什么,又道,“另外,还有一事。”
攘外安内。府内之事,她需更了解些才好。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今天没有小剧场呢~
☆、一往情深深几许(6)
南国的秋意,恰如名匠青娘素手所酿的果酒,成熟、醇厚,久醉不休。都城近日多了些野鸟。想是为了偷懒,径直叼去了民宅屋檐下的晾晒多日的干果。却并不贪婪,每户只得三四颗,临去前竟还能衔着果子,叽咕两声。像是诚挚的问候。
楚霆独身立在高高的城楼,俯瞰着都城上京。日头已经西斜,街上往来之人渐渐增多。直至日暮,众人才复又散去,各回其家。楚霆淡淡看着安静的都城,眸光低垂,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样安静的上京。不过只能存在半个时辰,待月色笼罩,上京的夜晚便会开始。酒楼的灯火将彻夜难熄,欢声闹语之中,又是另一番天地。
邓达一直在不远处候着。前些时日大赫政变之事传至南国,楚霆与右相费了一番工夫才将几位保守却甚有声望的官员安抚下,暂且妥协继续商谈联军之事。
此外,益州的流寇不知借了哪里的东风,再次兴起。朝廷本不算重视,但也派了两位将军前去镇压,但却皆铩羽而归。这第三位的人选无意间便重要了起来。可有着前两次的经历,武官们皆瞧出了事情的棘手,纷纷托辞躲避。少数请战之人又无克敌之能。是以人选迟迟未决。
不仅如此。潮州的私盐亦魔怔般再次猖獗。前些日子已派了钦差前往,具体消息仍未传回来。
这样接二连三地出事,已是多年未见了。南国仿佛又进入了多事之秋。
南国虽暖,夜风依旧带着凉意,何况此处高台,又无甚遮挡,很是空旷。
邓达忙示意身边的小太监将锦裘递过来。熟料跟着而来的还有暗卫的密信。
暗卫忽然出现,落地无声。小太监今日是第一次见,却并无大惊小怪。邓达暗暗点头,以为这拨儿调.教得甚好。
将信接过,示意暗探先在一旁候着。
楚霆只将信接过,未有别的动作。邓达却明白他不欲着裘,心下无奈,只得将其挂在臂上。默默注意楚霆的动静。
却见他脸色一白。邓达有些惶惑。楚霆遇事不决时一般会皱眉,再棘手一些便面无表情。甚少露出如此的脸色。
他一时都拿不准是否应当开口。犹疑间,却听楚霆几乎是咬牙切齿地低吼:“送信的人呢?”
还好方才没让人走。邓达忙转身,让那人过来。
楚霆捏着纸边的手指隐隐泛白,眸中冰冷:“左相为何会被人劫走?”
暗探将细节一一说明。
楚霆脸色稍缓,大约明白了顾染的心思。可怒气仍在,谁要她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了!但帝王天生的敏锐又告诉他,顾染是对的。
强压怒气,留出思考的余地:“她身边可用的暗卫有几个?”
“顾府的西汀一直跟在左相身边,此外,还多了两个凤新摄政王府的人。但劫持的人很小心,且有左相的嘱咐,暗卫并不敢靠得太近。”
顾染这是不想打草惊蛇。这倒是她的性子。接着想到萧彻,轻哼一声,人都是在他地盘上丢的,只派两个人他还嫌少了。
多想将那人直接抓回来放到身边,省得闹腾。却又因远在天边,不知具体,不敢过于插手,生生扰了她原本的计划。不动声色地叹了一口气:“一切皆要听从左相的吩咐,不得擅自做主。”顿了顿,还是有些不放心,“但若事关她的安危,便定要护得她周全。”
见暗探应了,又问:“以往消息是几日传一次?”
“五日。”
说出的话不容置疑:“那如今便改成两日。”
暗探业已离开。楚霆将信翻来覆去又看了几遍,眉头紧皱。信上说,顾染被劫前令暗卫劫了凤新太后身边的一个婢女,希望他能查查这个女子背后的身份。
按理这样的事情,顾府暗卫的能力已是足够。顾染却非要借着暗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