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顽同样是第一个找到声源处的人,那声尖叫就在隔壁病房,门半开着,她刚一冲过去,隔壁病房中猛然冲出了一名护士,她满面惊恐,见到温顽便立刻将她抱住,虽然两人素不相识。
“快,快点救,救人啊!”护士慌张地喊道。
王锵见状,当即冲入病房。
“你不要怕,你先坐下来好好休息。”温顽将她搀扶着坐下去,背紧紧靠着墙壁。护士的双腿都软绵无力,不知道受了多大的惊吓。她面容稚嫩,明显年纪不大,也许入职不久,也许还是上学中正在实习的人,温顽轻声安慰着她,让她慢慢放松下来。她不敢问护士在病房里发生了什么事免得刺激她,安置好她便赶紧冲入病房想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当她冲入病房,王锵正踩在一个凳子上,拼命要将一个吊在天花板上的女人抱下来。
“姓孟的,来帮忙!”王锵大喊道。
温顽赶紧催促孟仁律去帮王锵,孟仁律一脸不情愿,只接了个手。
“她已经死了。”孟仁律碰到她时才说。
王锵从凳子上跳下来,将女人放到地上,仔细检查一番后不甘愿地说:“……对,她死了。”
“这里是医院,再请个医生来检查一下吧!”温顽不想这么轻易放弃。
“我去叫人!”王锵立马冲了出去。
温顽走到孟仁律身边蹲下,躺在地上的少女穿着病号服,闭着眼睛,口唇微张,舌尖半吐,脸色极苍白。她的双颊微微凹陷,苍白的脸色不仅没有血色,甚至微微发青。她又抬头去看那根吊住少女脖子的绳,天花板的格子板有一个角微微翘起,向内弯曲,形成了一个钩,这少女不知道是用了什么办法把绳子挂在这个钩上,还把自己也吊了上去。
“医生你快来!”王锵已经拖着一名女医生去而复返。
这位医生并不比外面那位实习护士大多少岁,看起来也没见过什么场面,虽然不至于丢脸地腿软,也惊呼了一声,脸色一直相当震惊。她在少女身边蹲下,拿出机械做了一番详细的检查,轻轻摇头,“她已经死了起码半小时。”
这时,那位腿软的实习护士从走廊爬了进来。
也许她是觉得病房里人多,就算这里是案发现场,也比空无一人的走廊有安全感。
“一个小时前,我帮她打的吊针,一瓶药水应该打两个小时,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突然拔掉吊针,然后……”
“她的家属呢?”女医生已经冷静下来,“她是吃了安眠药进的医院,你不知道吗?”
“我不清楚!”实习护士慌张地说,“她的……她之前在睡觉,所以她爸妈出门去买一些日用品了,他们说很快就会回来的……”
“出什么事了?”“娜娜,娜娜!”一对夫妻突然出现在病房门口。
那位母亲震惊地看着房间里的一幕,猛然冲了进来:“这是怎么回事,她怎么了?她怎么了!”
女医生遗憾地摇头对她说了几句话。
女人抱着她的女儿痛哭失声。
“要是我们不走,要是……”男人也是满脸泪水,将妻子与女儿一通拥入怀中,泣不成声。
温顽沉默地转身走出病房。
她回到自己的病房,在床边坐下,突然叹了口气。
“如果她知道死后会发生这些事,她还会这样做吗?”
孟仁律一直跟在她身后,也坐在她的身旁,听见这句话,却难得地没有张口。
两人都沉默下来,盯着地上。
过了许久,孟仁律才缓缓说道:“若是我,无论有什么难关,一定会活着。除非……是别人杀了我。”
“我也是。”温顽怅然地说,“为什么她会想死呢?”
“也许她不是自杀。”王锵走进病房,关上门走到床前,才轻轻说出这句话。
温顽顿时抬头望向他。
王锵不为所动,轻声说道:“那个角的承重能吊起一根绳子,但绝不可能吊死一个成年人。”
他说得斩钉截铁。
“你是说这件事情另有古怪?是谋杀?”温顽的声音越说越小。
受害者家属就在隔壁,不压低声音也不行。
她连忙对王锵说:“你赶快回去让人保护好她的尸体吧!免得……”
“警察们擅长这个,就算从表面上看是自杀,他们也会以疑似他杀来处理的,你放心,该走什么程序他们都很清楚。”王锵面露愁容,“可我担心的不是这个,是不是他杀是破案的事,我只怕,她的死连‘他杀’都不是……”
温顽心中一动:“这就是袁诗带来的后患?”
当初百鬼夜行,有不少无辜的人受害。
可是,袁诗已经死了,它们怎么还敢作乱?
“不是袁诗。”王锵叹息一声,“我就怕不是袁诗,而是……”
“你不要跟我说还有其他大鬼?”温顽捂住耳朵,倒在床上,又翻身坐起,“难道泉城乱成这样,没人来管吗?全国就你和你师兄懂这个?”
“但有这种大能又怎么会来泉城呢?就算来,估计也是盖子掩不住了。”
“盖子?”温顽捕捉关键的技巧立刻被触发,“你说什么盖子?谁盖的?”
王锵立刻扭开脸,“我没说什么。”
“喂,你听听隔壁的哭声!”温顽指着门外,“你还要捂着?”
“我没有……”王锵侧耳倾听片刻,神情变得尤为心虚。
“到底是怎么回事?除了袁诗,还有谁?”
“杨,杨滁。”王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