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肯定与幕后主使息息相关!
弯弯在一边瞧见薛望夜的脸色一变再变,提高声音说道,“这条口子,应是被人用利器划开所致。只是,这条丝线究竟是做什么的呢?”
卢尚书将丝线解开后全部扯出来,仔仔细细看了一眼道,“暂时不清楚,但此物必是关键证物。”说着,他从身后仆从手里取过一物,左右手一齐递到众人眼前道,“各位请看,这是不是同一种线?”
薛望夜被弯弯突然响起的声音惊醒,随之去看卢尚书手中之物。卢尚书左手之中是刚才扯出的丝线,右手之中竟也有一模一样的丝线。两种丝线一看就是同一种,而唯一不同的是,右手中的那根染了些许血色。
卢尚书抬了抬右手,道,“这根丝线,是刚才从那块玄铁上取下的。适才命人查过,这个应该是天山血蚕丝,看起来极细,却能承百斤之重,乃是当世至宝。”
弯弯对天山血蚕丝也有所耳闻,知其珍贵异常,不可多得。天山血蚕丝并着绝世玄铁都被用在一场凶杀案里,她不得不猜测那凶手身份该有多尊贵。就算地位不高,也当富可敌国才是。
虽是开了春,夜外还是有些冷,几人没呆多久便重新回到了营帐里。马成马侯爷一进门就两腿一软倒在地上,一边痛哭流涕一边命人将自己抬下去。卢尚书继续盯着众人细细搜索,扬言要把每一寸地都给翻一遍才算完。而五公主躲在一边揪紧帕子,心里七上八下的非常不自在。弯弯见她害怕,忍不住回头去看了眼马风云。
之前被薛望夜拦了几次不敢细看,此时薛望夜频频走神,她便大起胆子走了过去。不得不说,马风云死得挺惨,虽不是大卸八块,却也被卸成了四块。其中一块若非薛望夜手快,早就进了野猪的肚子。差一点点,他就来了一个死无全尸。再加上亲爹投毒,未婚妻插刀,他也算是报应不爽。
回眸间,再次看到马风云双目圆睁,她不禁心中一跳,暗道:被砍了腿,惊痛之下他不是该抓回腿看腿么,怎么至死还翻着眼珠瞪上面……
想到这儿,她学着马风云的样子,也抬头去看上方。乍眼看去,并无任何不妥之处。而待她眯眼再三确认后,就发现不对劲,指着头顶喊道,“快看,那是什么?”
薛望夜站得远,抬头看了眼没看明白。卢尚书反应最快,几步跑过去,道,“这帐顶上怎么好像有什么东西?!”
这下无需他吩咐,早有人快速点亮了无数支蜡烛,将整个营帐照得分外明亮。尽管如此,弯弯还是接过薛望夜递来的蜡烛,抬手举过头顶。可惜的是,弯弯个子娇小,即使举过头顶,也只堪堪超过薛望夜的脑门。薛望夜站在她背后,瞧她吃力地举着也没什么效果,连忙一手扶住她的腰,一手取走她的蜡烛。
弯弯手中东西突然被夺,下意识就抬下巴仰头去看。然而她适才踮着脚,此时猛然向后一仰,一个没站稳就直直扑进了薛望夜怀里。薛望夜一手举着拉住纹丝不动,一手微微一捞,顺手就将短手短腿的小姑娘捞进自己怀里……
馨香满怀,柔软如诗,害得他差点忘了这是凶杀现场。好在,此时的众人都将目光放在帐顶上,谁也没注意到他们。
只见,高高的帐顶上不知被谁按了一块长方形木块,木块中间凹进去,嵌着一只很小的轮子,而小轮子下方则用天山血蚕丝坠着一个小圆环。卢尚书动作神速,只片刻的功夫,就让人将此物从顶上拆了下来。
木块并不很大,但神奇的是,里面的小轮子竟是可以滑动的!而轮子一动,坠在它下方的圆环也跟着左右移动。众人看得满头雾水,不明白这营帐里为何有这古怪的东西。弯弯看看丝线又看看圆环,想起刚才所见的玄铁,茅塞顿开道,“这里虽是密室,但并非妖魔鬼怪作祟,本宫知道凶手是如何砍断马风云的腿了!”
众人讶然,薛望夜则垂眸看着眼前的小女人,笑得异常骄傲。弯弯命人拿出玄铁,又命人将沾血的丝线原模原样绑回去。她亲眼看着仆役将丝线绕过玄铁正上方的小孔,打结固定后,指着那个圆环说,“把木块放平举高一点,然后将丝线穿过这个圆环。”
仆役不敢怠慢,一一照做。丝线一端绑住玄铁,穿过圆环后,另一端被弯弯牵在手上。她伸手取过卢尚书手上的另一根丝线,当着众人的面打了个死结,然后微微晃动一下,道,“众位看,这是什么?”
卢尚书目瞪口呆,“这,竟然是一个机关?!”
“不错,这是一个能杀人的机关。”弯弯说着,蹲下、身子垂下手腕,微微拉动手中的丝线。她一动,丝线牵着圆环也跟着动。而圆环一动,其下悬空的玄铁并着其上的轮子也一起左右滑动。众人正看得惊奇,弯弯眸光一冷陡然松手!
眼前一花,场中之人只听得那玄铁一声轻响,直接掉到了地上。
等他们再次低头细看,不禁惊呼那玄铁果真神兵利器!只见,那块黑漆漆的玄铁,只这么自然坠落,竟直接插、进了地里,足有一寸之深!
卢尚书经过弯弯简单的演示,恍然大悟,一面惊奇不已,一面又忍不住追问道,“可是,这根丝线被固定在外面,凶手是如何跑进营帐将此线割断的呢?”
这次回答他的是薛望夜,“要将丝线割断并不难,若换做是我,也无需跑到营帐里面来。”
卢尚书大喜过望,拱手礼道,“愿闻其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