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尊贵的朋友。真是荣幸。就是不知道……这位小姐,如何称呼?”
孙母满脸堆笑问,白蝶菲看着她的神情,很快彬彬有礼道:“我姓白,名为蝶菲。白雪之白,蝴蝶之蝶,菲……芳菲菲其弥章之菲。以后您就叫我蝶菲好了。”
“白蝶菲,好名字。这名字一听,就知白小姐多读诗文。白小姐果然才貌双全。”孙母胡乱奉承,满脸是笑夸到。
不远处,孙父亦是微微弯腰,冲白蝶菲恭维道:“我们茜茜能识得白小姐这般尊贵人物,真是好福气!”
“不敢,实为投缘。”白蝶菲客气回应。
孙家父母,神情间没有半点作伪处。
他们都没有认出她来,完全没有!
顾维崧很快告辞离去。
孙娇茜在父母的劝说下哭着回了病房。
白蝶菲回头见那个易少爷张着嘴傻呆呆地站一旁,客气地以“易少爷有事请先忙,男儿事业为重,不能耽误了正经营生。”总算支走了对方。
白蝶菲将带来的点心水果放在病床下,又故意问孙家父母做何营生,然后有意说“杂货铺时刻离不了主人,二老尽管放心离去,茜茜有我来照看就可。”
孙家二老千恩万谢。孙母又笑道:“我家茜茜真是福气,能结识到这么尊贵体面的朋友不说,待人还是这般热情大方。唉,茜茜也是,之前有位要好的朋友,姓金,虽然没见过几次面,也是个热情大方的好姑娘。只是不如白小姐这般尊贵罢了。虽说样貌不及白小姐,身段可是和白小姐差不多。”
孙母嘿嘿笑着,看着白蝶菲,突然有些犹疑。
白蝶菲笑道:“我和茜茜也是一见如故,难得甚是谈得来。原来茜茜之前还有位朋友啊,和茜茜这般要好的话,和蝶菲也一定谈得来。她也会来看茜茜吗,倒想结识一下。”
孙娇茜在旁的哭声小了许多,只是不住地抽噎着。
孙母唉一声:“这位金姓姑娘几个月前就没了消息,我家茜茜焦急了很久,甚至一度跑去找警察。可是白小姐你应该也知道,上海的警察,不是要紧人物要紧大事,谁肯花力气给你找人?一听是个外乡人,不过是小机关的小职员,就说事务繁忙一时没空……这一时没空,就一时了几个月。我家茜茜还不死心,几次催问,人家竟然暗示要钱,一张口就是三百银元才肯给你去找人,能不能找得到还是另一回事。这不纯粹讹人吗?不是我拦着,茜茜差点把她嫁妆卖掉给那些警察骗子们!”
白蝶菲脸色微变,回头看一眼孙娇茜,立刻又笑道:“茜茜对朋友这般热心,如今……如今这世道真是极难见了。”
“可不是吗?”孙母道,“我家这孩子,心眼太实了,有时候,其实就成了缺心眼!”
孙家父母又客气了几句,才走出病房离去。
白蝶菲坐在病房前,紧紧握着孙娇茜的手,突然一把抱住了她。
“有你这样的朋友,真好!”白蝶菲低声道。
“你之前不说过,万两黄金容易得,知心一个也难求。真正交心的朋友,世间能有一二,就已经足够!”孙娇茜擦去眼泪道。
白蝶菲轻轻抱着她,在她肩后含泪而笑,低声道:“那个易少爷,根本配不上你!我看茜茜也压根不愿意这门亲事。这门亲事,我看不妥。以后尽可能设法,为我的茜茜,另寻良缘。”
“说的你好像能做了我爹娘的主似的,他们两个……开个杂货铺平日里一分一厘都计算得清楚,如今收了易家两千银元的聘礼,哪肯轻易退亲,至少不肯轻易退聘礼。易家也确实出手阔气,至少在我那开杂货铺的爹娘眼里是够阔气。阿萱……哦,不对,蝶菲你也不用管了,我自己的事,我心里有数。”孙娇茜摇头道。
白蝶菲倒也没多说,只在心中暗自盘算。一抬头,见孙娇茜看着自己,欲言又止。
“想说什么,尽管说好了。”白蝶菲笑着鼓励她。
“我是想问……问那位顾……顾大少爷,你是怎么认识的?”孙娇茜勉强说完这话,突然脸红了。
白蝶菲察言观色,心下明白了过来。暗想这事也难怪,之前茜茜跟自己说悄悄话时描述的如意郎君,可不就是顾维崧那个样子吗?不过顾维崧此人,倒是比茜茜描述的,还要更完美。
可她偏偏……偏偏怎么就会属意顾家少爷?
这事当然不妥,莫说她白蝶菲的复仇大计,就是没有复仇这件事,以顾永昌眼高于顶的“攀龙附凤”,顾家怎么可能和小小杂货铺结亲!
茜茜真要属意顾维崧,注定也只能是一场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单相思罢了。
她这感情持续下去,对她自己没什么好处的!
念及此处,白蝶菲终于开口回答孙娇茜刚刚的问题,如何结识顾维崧的……到昨晚许家寿宴,除了隐去复仇大计(知道了,对孙娇茜本人也没什么好处的),其余都是照实说。连和顾维崧两次照片上报,也含糊讲出。
说话时,故意低头,微现“娇羞色”。白蝶菲抬眼偷瞧友人的脸色,果见其脸色越来越白。
“你……你很喜欢他,对不对?”孙娇茜听到后面,冒失询问。
白蝶菲垂下眼皮不言语。
孙娇茜只当她默认了,当场差点又哭出来。咬紧嘴唇,半天才道:“顾大少爷这般人物,又对你这般好,你当然喜欢他,你怎么可能不喜欢他!”
她躺回病床上,拉过被子把自己盖严实了,看着天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