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里拜拜我们晏家的先祖。
下午为夫带你去后山梅林,现在正值花期,香味浓郁得紧。”
啊哦~她听得向往极了!梅林也~
仅仅是想想那酸酸甜甜的梅子,便觉得生津止渴,口水直流。
今天是他们新婚第三天,按习俗是归宁的日子。
只是云城至庆州,路远迢迢。古时婚礼遇上晏柳两家这般情形,由得夫家宴请一回后,便算尘埃落定。
是以,她也不用归宁,回去见那一大票柳家的“便宜”亲戚~这真是件值得庆幸的大好事!
洗漱好后,晏逸初依旧亲亲热热地拉着她的手,走出门。馨儿还在睡,便由得谢嬷嬷照看,呆会晚些时,再过去祖母那里。
出了门,舒念宁带着孩气的执念,下意识的找寻着吴嬷嬷。她想,今天起得可不迟,这下那嬷嬷应该不会怪她,给那柳家小姐抹黑了吧。
只是她东瞧瞧,西望望。始终不见那婆子的身影。
她不由得失望的嘟起嘴,唉,总是这样,做得好的时候,便是悄无声息;
但凡,有一丝丝小的失误,犯下丁点的错处,则往往要被抓个现行,逮个正着。
有点那个“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的意思。
又譬若你想的总是得不到,你不想的偏偏不请自来,好比若墨菲定律中:如果你担心某种情况发生,那么它就更有可能发生。。
所以她昨日的种种担心,全部付诸现实,无一幸免。。。
前世她便吃够了这类“猫和老鼠”般心理博弈的苦楚。。
自她记事起,几乎没有哪一次她做的“坏事”能瞒得过她家母上大人。。
那双犀利得仿似洞悉一切的眼睛,那成胸在握的笃定表情,无往不利!
次次兵不血刃,便能取得全面的胜利。
她怂,从不做垂死挣扎,每每第一时刻,即放弃粉饰太平的念头,坦白从宽~
说来,她这夫君也有这样“高强”的本领~
唉,天生自有威仪的人,久居高位,那气场可不就能秒杀了她这个小卒子。
晏逸初见她探头探脑东张西望,模样憨趣。
笑问她:“找什么?”
“唔,没有,没有找什么。”她这点小心思上不得台面~
然后。。
屡试不爽的直勾勾视人吸睛大法,牢牢裹住了她的眼睛。
他一语不发,似笑非笑定定瞧她。可她知道,她不回答清楚,他能陪她耗到宇宙的洪荒。。
她就是知道,一定会是那样的结果。
这是她前世多年“革命”总结到的“血泪”教训。唉,她怎么又给自己找了个“妈”!
他真乃尽得真传,不对不对,他是古人,论年纪可是大了不知她母亲多少岁。搁现代人眼里,他可是货真价实的“老祖宗”!
可要说母亲将他这套,已玩得炉火纯青的紧迫盯人战术,发扬光大,好像也不得劲。。
某种角度,论起辈分,他可是她母上大人的“女婿”,是正正经经的晚辈。
唉呀呀,乱套了!她这一穿不打紧,辈分还真不好排了。。。
好吧!
她认命!!
“吴嬷嬷。”她不甘不愿答道。
晏逸初眸子闪了闪,他猜得没错。
“找她干嘛?”他好奇问。
“也没啥,今天起得不是还早嘛。”她闷闷道。
晏逸初恍然!
他微俯身扶住她双肩,眼里全是跳动的笑意。
“小傻子!”他亲昵的捏她的脸。
“喜欢吴嬷嬷么?”他问。语气变得疏懒。
“不喜欢。”她答得老实。沉浸在扫兴的思绪里,丝毫没深想她这回答有多么可疑。。
有多不合逻辑!
“很好!我也不喜欢。”他状若玩笑般说道。
“为什么?”她亦好奇。
“因为你不喜欢啊!你不喜欢的人,我也不会喜欢。”他面色一整,答得干脆。
“你以后不会再见到她了。”他接道。语气云淡风轻。
舒念宁大惊,疑惑的望着他。他这是什么意思?
“既然我们都不喜欢,何必让她在跟前碍眼。”
“那她去哪了?你把她,把她,”她说不下去,心里感觉到惶惑。
他眼眸深深注视着她,她逃避的垂下眼睑。
半晌,他的声音响起,口气平和:“放心吧,她没事。她年纪也大了,我让人安排她去了下面的庄子养老。”
闻言,舒念宁安心落意下来。她还怕是他瞧出了什么端倪来。
他摸摸她的脸,温声道:“走吧,起了个大早,要耽搁迟了,就不划算了。”
清晨的晏府就是个天然氧吧啊!空气清新得令人心旷神怡。舒念宁觉得生活在这里的人们,都会青春常驻,延年益寿~
这就跟那现代社会,名流们的休养度假之所一样一样啊!忒养生~
睡足了,精神好,走起路来比之昨日轻松多了,她自觉身子都轻盈不少,竟不觉疲惫。
到了怡园,意外发现那梅萍到得比他们更早。。
两厢见礼后,一起用了早饭。
吃罢早膳,例行公事般聊了聊家常。舒念宁秉性少说话原则,只鼓起勇气,眼睛望着晏母,面带微笑,恭听晏母的谈话。
对儿媳今天的表现,晏母面色稍霁。对她的态度明显比昨日要来得和缓。
舒念宁心内吐着舌头。唉,真正人生一出戏,进退得宜全靠演技。。
末了,晏逸初对母亲说要带媳妇去祠堂拜祭列祖列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