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传说中的相敬如宾？”萧襄说。
“不满意的话我是可以改进的。”程谍发出了“呵”的笑声, 成功地让萧襄打了个寒颤，紧接着又打了一个，因为程谍倏然之间把他们两人之间的毯子直接抽走了。
“饶……饶命……”就在萧襄模拟着风中要饭的情景把颤抖的手伸向程谍的时候, 忽然再一次被温暖的毯子包裹住了，这一次程谍直接变成了被窝怪把他环抱了起来。
“这样好些吗？”程谍的声音从离他很近的地方传到了萧襄的耳廓里，带着温暖的气息。
“这样最好了，还想喝巧克力。”萧襄窝在被窝怪里点了点头, 颈间的摆动短促有力，充满了少年感，干净利落不再跟自己的男朋友客气。
“等着，我给你倒。”程谍单手护着萧襄，动作倒是很熟练地扭开了保温杯，倒了满满的一杯热巧克力递给了萧襄。
“这小日子过的……”萧襄喝着热巧克力，发出了呼噜呼噜的声音，听起来非常接地气儿。
这样的声音程谍从来不曾在现场还有第三人的时候听到过，萧襄的餐桌礼仪很好，有别人在的时候很少发出任何的响动，只有在他们独处的时候，他才会有类似于这样的小动作，显得坦率而可爱。
“你好像挺喜欢这种小日子的。”程谍说，一面接过了萧襄递过来的大半杯热巧克力，一仰脖子，动作好像喝酒一样豪迈地喝了。
虽然萧襄的格局甚大，但程谍总觉得这并不表示他就个喜欢说上句的类型，事实上萧襄对于平凡的生活似乎更加向往，这一点从他们刚开始交往的时候程谍就已经有所察觉了。
“嗯，还是程哥了解我。”萧襄点点头道。
“这些年辛苦你了。”
程谍放下杯子，揉了把萧襄的头发，他觉得自己的这个小动作在不知不觉之间就形成了，因为越是了解萧襄，他就会产生更多心疼的感觉，这个动作可以很好地释放自己的这种感受。
“其实还好，习惯了也做的蛮顺手的”，萧襄仿佛可以通过自己的自来卷儿感知到爱人的心疼似的，摇着头笑道，“我这个随和，天生有点儿随遇而安的本事，没有那么多的讲究。”
程谍点了点头，他知道萧襄是个遇到任何境遇都可以过得从容的人，就好像原来的专业和工作他说不上多么喜欢，可是为了争取到自己想要得到的东西，也可以勉力从事，并且从中发现自己的专场所在，在那个不太喜欢的领域里依然可以做得如鱼得水。
而且他的这种处事方式也给他的职业生涯带来了更多的机遇，程谍这次跟组就有很深的体会，这一次的电影萧襄是男一号，同时也是剧组里咖位最高的男演员，但他却是最能吃苦的一个，他身上穿的道具盔甲为了追求厚重逼真的视觉效果，比一般的道具使用了更多的金属元素，穿脱起来相当麻烦，有时候萧襄为了好不容易遇到的天气效果，却可以穿着这套戏装连续拍摄好几个小时，脱下来的时候，整个儿人摸上去都跟盔甲一样冻得冷冰冰的，这让程谍非常心疼，曾经很多次在晚上帮他按摩身体来加速循环。
“这也是一种本事。”
程谍想起之前的事，还习惯性地帮萧襄搓了搓手，总结了一句道。
“其实也不算是什么本事啦，从事各种行业的人那么多，能做自己喜欢做的工作也未见的每个人都办得到呀，我现在能走到这一步也很知足了”，萧襄闲聊着，似乎想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忽然笑了一声。
“怎么了吗？”
“我记得刚刚入行的时候，经纪人给我争取到的各方面条件都挺一般的，当时张姐还说，她之前带过的不少新人都挑三拣四，就我挺特别的，口头禅就是什么都行，能吃苦，人也随和，什么都不挑，不过正是因为这样，才能认识程哥啊。”萧襄想起了自己被安排在第一个宿舍时候的情形，也是别人挑剩下的地方，正因为自己随遇而安，才有幸遇到了现在的恋人。
“这么说起来，你倒是托了这种处事方式的福了，不过……从小到大你都是这样的吗？真的什么都不挑？”程谍有点儿好奇地问到。
“嗯，基本上跟我个人生活有关系的部分没有什么特别坚持的，什么都行，除了……”萧襄说着，看了眼程谍，回过头去缩在毯子里与他接吻。
“除了你”，萧襄说，“除了你，我不能跟其他任何人谈恋爱。”
……
拍摄工作终于结束了，萧襄和程谍回到了家里，过了一段刀枪入库马放南山的闲散日子，不但萧襄按照惯例咸鱼了许久，就连程谍都跟何聪打过招呼，这个月工作室不再开放任何的设计名额了。
“你是不是胖了？”
这样的平静，终于在萧襄的小圆脸儿捏起来手感更好的那一天被程谍的一句非常具有挑衅性的疑问句给打破了。
“打人不打脸”，萧襄伸出一根食指，在程谍面前摇晃了几下道，“揭人不揭短。”
“好像是真的。”程谍又趁机捏了一下，沉浸在美好的手感之中，脑海里的土拨鼠也在非常勤奋地纪录下此刻的感受。
“不过你休息这么多天真的没关系吗？”
“程哥不是也一直陪着我咸鱼吗？”萧襄非常机智地反击道。
“我这不是自己的买卖吗。”程谍随口说了句。
“我也马上会有的”，萧襄动作闲适地在沙发上滚动了一下，“自己的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