颈,终于放下心来,想去拉她的手,却被她侧身躲过,他倒也不计较,依然笑吟吟道:“妍妍,我今天很开心,我回去就准备提亲的事,我……我先走了,你安心等着,等我再来看你……”
“不要,”徐妍慌忙打断他,惊觉音调有些高,缓和了一下,垂眸解释道:“我说话算话,只要你守信,我会答应你,但是成亲前,你不要再过来了,否则,我会觉得你根本不尊重我。”
纵是拒绝,但那羞涩模样早叫人的心化成了一滩温水。贺昱眸色幽深,一个劲的看着已经温柔下来的她,默了一会儿,他点头道:“也好,反正不用太久,我先走了,你等我的信儿。”
适可而止,总归还要细水长流,他不会急于一时。
他的声音也温柔下来,徐妍红着脸点头嗯了一声。
贺昱唇角微勾,再度看了看她,才转身走至窗边,极轻松的翻出,消失了踪影。
徐妍重重的舒了口气。
他终于走了。她终于安全了。
方才自己的痛哭和他的表白,仿佛是场梦。从前几次,她一直觉得贺昱是在轻薄她,刚才被他抵在墙上强吻,她真的抱了绝望的心思,她觉得自己今日一定会被这人玷污,可没想到他停下来了,还对她说是真心喜欢她,会娶她做世子妃,
他真的会娶她吗?
她至今还将信将疑。毕竟就算他有心,可两人之间还隔着太多东西,流言,名声,肃王府的面子……刚才的答应算是缓兵之计,想让他赶紧离开,却也是一种无奈,如果他真的能说服父母前来提亲,三书六礼的娶她,那她就嫁了吧。毕竟今日被他亲了摸了,她自觉也没办法再嫁给别人了,还有,这人这么疯,她不敢想象如果真嫁了别人,他会不会上门纠缠。
其实还有一点,她实在不想离祖母太远,肃王府,总归是在京城的。
如果他不来,那算他自己放弃,她就清心过一辈子;如果他真来,就随他去,左右命运已经这样了,还会差到哪去?
徐妍默叹了口气,去换了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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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昱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巧薇巧卉两人睡得实在沉,直到又过了半个时辰,两个丫头才慌张跑进来,一个劲儿的向她请罪,“小姐,我们睡晚了……”
徐妍自然知道错不在她们,只淡淡道:“这里比城里凉爽,一时多睡一会儿也无妨,只是往后要机灵些,我方才喊你们,你们都没听见。快去备水,方才出了一身汗,想沐浴。”
身上全是他的气息,她不自在的厉害。
“是。”两人齐声应下,赶忙去行事。
不多一会儿,水已经备好,徐妍沐浴出来,由巧薇梳头,巧薇正仔细忙活着,忽然惊异道:“咦?小姐这里怎么起了个红点?叫蚊子叮着了吗?”
徐妍一惊,慌忙往镜子里寻,果然发现在右侧耳垂下方的脖颈上,有一处殷红的斑点。
这个地方……
贺昱临走前,说要给她留个印记。
脸蛋儿重又红了起来,徐妍紧张敷衍道:“我说怎么有些不舒服,原来是被蚊子叮了。”
巧薇倒没起疑,只调笑道:“这蚊子也太刁钻了,屋里头燃着香,您榻上还挂着帐子,这样都能叮到您。”
徐妍没说什么,只盯着那个处红斑,开始想遮盖的法子,这时节不像冬天,总不能捂个围脖或竖个高领,倘用脂粉,只怕一会淌起汗来会更难看,想尽了各种法子没一个实用的。心里顿时无比烦躁,这个人……
徐妍默默挣扎了一会,决定……不管了,直接谎称是被蚊子叮咬了就好。
收整完没过多久,去参神的祖母和弟妹们都回来了,她忙去到门外迎。
天清观位于山顶,山路并不好行,徐家祖孙四个虽是乘轿出的门,但到了有石阶的陡峭处也得下来步行,徐妍怕老太太累着,待祖母的轿子一落地,便上前关怀道:“今儿累吗?”
老太太慢悠悠的让人扶下轿,乐呵呵道:“参神嘛,不累就显不出心诚了,我们都好,你自个儿在家闷不闷?”
徐妍笑道,“是有些闷,等了一下午了,盼着您快点回来呢。”
老太太点了点她脑门,“嘴越来越甜了。”
她搀过祖母的胳膊,亲扶着往家门走,身后跟着的徐珊悄悄撇了撇嘴。就你会讨祖母喜欢,哼!
眼看就要踏进家门,身后忽然传来一阵哒哒的马蹄声,引得众人齐回头。待徐妍看清那马上的白色身影,不由得愣住,他不是走了吗,怎么又来了?
日头已开始西移,林荫斜铺一地,金色日辉下,骏马行至近前,白衣青年稳稳下马,动作利落漂亮。立在祖母和长姐身后的少女徐珊微微红了脸,这般英姿,可是其他世家子弟身上轻易寻不出来的,这样的良人若是错过,再往何处寻呢?
“晚辈拜见老夫人。”贺昱稳步走来,立好后先跟徐老太太问了声安。
尽管身份尊贵,他却一向有礼,徐老太太笑着回应道:“原来是世子,您客气了。”瞧了瞧他身后只跟着一个随从,又好奇道:“您这是要去哪?”
贺昱微笑,毫不脸红的撒起谎来,“晚辈今日来山中办事,途径此地,听闻老夫人在此避暑,特来此拜访,上此一别已有三月,您别来无恙?”
徐妍头一次见识到什么叫恬不知耻。
“劳世子惦念,老身一切都好。”老太太笑得亲切,抬眼瞥了瞥日头,客气道:“时候不早了,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