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均夜淡淡一笑,然后对身边的人道:“速去将静辰阁打理一番。”
祭玉看着那人离去,然后拱手笑道:“既如此,那就却之不恭。”
“请。”均夜侧身,然后缓缓向殿外走去。
璞兰所谓的鬼拜其实也称为拜鬼礼,是璞兰地区特有的节日。每至鬼拜,璞兰人便会燃篝火,跳祭舞,以求来年昌盛。而祭玉此行恰巧赶上一年一度的鬼拜,也见识了一番宏大之景。
经由均夜亲自挑选的男女,带着祭祀面具,手执铃塔,围着火堆起舞,口中念念有词。
酒过三巡,均夜举杯一笑,“璞兰混酒刚烈,不知丞相大人喝得惯否?”
祭玉亦是举杯,淡然一笑,也不造作,“璞兰酒烈,倒是还能勉强痛饮几杯。”
“酒意袭体,丞相大人也不必勉强,可观赏祭舞,食些许瓜果。”均夜放下酒杯,低笑一声。
“多谢。”
祭玉颔首,然后偏头看向前方的祭舞。
“怎么了?”一旁一直静坐的伽叶突然察觉她面色不对,声音低沉。
“方才那些酒有问题。”
“何人?”
“不知,”祭玉叹息,手中已经浸满了汗珠,“估计是北庭御的人,如今我们身在璞兰,难以知晓外事,不过以水极天的能力怕是早已解决了水沧锦。”
伽叶颔首,然后暗送内力于她,将那毒素缓缓压制,夜色浓厚,终于到了祭祀礼的结束。祭玉俯身先行告退,然后迅速回到了静辰阁。
外面许久才彻底没了声响,祭玉起身,然后独自一人走出了静辰阁,于夜色中静静伫立。
“丞相大人一人在此为何?”
听到均夜的声音,祭玉这才发现均夜也在,她颔首一笑,“不过吹些凉风醒醒酒而已,不知璞兰王为何也在此?”
“啊……”均夜仰头,然后眼眸中浮起一丝笑意,“不过是为了避避闲事。”
“堂堂璞兰王也会有事要避,”祭玉声音含着笑意,然后转身,“素闻璞兰王有一宠妃苏菀,只是今日鬼拜似乎不曾见过。”
“她素来不喜鬼神一事,此次香成寺一行,不过是为了出去游玩一番而已。”均夜一笑,倒是丝毫不避讳。
“看来苏美人是甚得璞兰王欢心。”鬼拜之日都可离去,可见均夜对这个苏菀不是一般的重视。
“这个尚且不论。”均夜仰头一笑,然后凝视着祭玉,黑瞳幽深不见底,“只是丞相大人此次奉命前来璞兰,究竟为何?”
“璞兰王心思缜密,岂会不知?”祭玉看着不远处的男子,笑得明媚肆意,“不知璞兰王如何看待北庭御一人,又如何看待大洲之势?”
“璞兰地处边缘,不参与其他国争斗。”
“璞兰王如此想当然是好,可是别人未必不会拉人入水,一旦北冥统治大洲,璞兰或亡,或俯首称臣。”
“对北冥俯首称臣,那对云国呢?”均夜淡淡接口,然后看着祭玉,“大洲霸主一位非北冥则云国,其中有何不同。”
“璞兰王此言差矣。”祭玉始终是目光缓和,她淡淡道:“大洲这块肥肉已经被祭某盯上,只会落在云国囊中。”
“哦?”均夜挑眉,倒是有些好奇,“丞相大人好大的自信,不过璞兰确实不会结交云国。”
“璞兰王误解,”祭玉迎风而立,发丝翻飞,“此行并非是为了与贵国结交,只是希望璞兰王能慎重考虑北冥一事。若璞兰今日置身局外,不与北冥结交,那么来日,璞兰已不需俯首称臣。”
告别了均夜,回到静辰阁也勉强不过睡上一二个时辰,祭玉提笔写一封书信,由伽叶派遣夕乌送往梵星楼。
恰巧近日明月一直闲居梵星楼,第一时间拿到了信笺。
“何事?”
“小北儿想调遣白虎七宿赶往香成寺。”明月将手中的信捏碎,然后抬头看着对面如万年古水般的男子,长叹一口气,“我说祁风,你还要在我这梵星楼住多久,就算我明令禁止你打扰小北儿,你也不必让她担心吧?”
沈昙饮着茶水,一双漆黑如墨的眸子淡漠的看了他一眼,“白虎七宿向来以速度着称,北词这么着急,可有言明是何事?”
“没太细说,”明月手指摸了摸红唇,然后有些头疼,“我自小随着我母亲学习音律诗文,而小北儿则一直随着我父皇,她那心思,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何况他人。”
沈昙嘴角滑过一丝苦笑,突然看见了明月脚下的碎纸,他俯身捡起,看着其中字迹有些讶然,“北词自小跟着闵寻姑姑学习簪花小楷,怎么如今的字迹竟是大气浑厚?”
“你说这个啊……”明月垂下睫毛,然后脸色一沉,“她被任为丞相之日,下朝回府便突然用剑挑断了右手手筋,自此以后便再未握笔,就如今这般,也不过是最近几年被逼迫学了而已。”
“挑断手筋?”沈昙倒吸一口冷气,然后手指轻颤。
“是啊,”明月无奈,“不过后来巫只又替她缝合了,然后抹去了伤疤,你也知巫只那手段,怕是没给小北儿好果子吃。”
“明月,你当真不知道北词如今在干什么?”沈昙沉声,神色是少有的凝重。
“都说了不知道,”明月摆手,“那丫头的性子随我父皇,什么事情都不肯让我操心,而且就算她要做什么事情,你觉得她会告知我?”
沈昙缄口不言,他少时陪伴在她身侧,她是何等性子,他自是清楚。可如今北词的所作所为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