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姚没什么表情的嗯了一声,刘三虎表情有些纠结,半晌说了一句我知道了,就转身走了出去。
刘三虎一走,其他年轻人自然不会留下,等人走了个干净,小任看着沈姚说,“大师,你说他们会那样做吗?为了活命,逼那些做过伤天害理事的人去死,不过这样一来,他们真的能得救?”
沈姚冷笑了一声,淡淡的说,“生死面前,就算再亲近的人也不一定能做到为彼此牺牲,更不要说他们本身就不是铁板一块,还有,有人在的地方就有亲疏远近,利益纷争,从前他们相安无事,不过是有村长和一些老一辈有威望的人压着,现在这部分人病了,还要拉他们陪葬,他们当然不肯,至于最后化解了厉鬼的怨气他们能不能到得救,那就要看他们曾经怎么对待那些厉鬼了,对深处绝境的人来说,冷眼旁观助纣为虐也是有罪,或许他们罪不至死,但是大病一场就说不定了。”
虽然身处浓郁的阴气之中,但因为有护体金光,沈姚还是睡得挺好,一睁眼天都已经大亮了,不过不急着回去,沈姚就又赖了会儿床,才磨磨蹭蹭的爬起来洗漱。
洗完脸随便拍了点护肤品,沈姚就去敲了隔壁的门,门是沈卓打开的,一看到沈姚就笑了,说,“你终于舍得起来了?太阳都要晒屁股了,锅里还给你留着饭,你进屋坐会儿,我去给你端过来。”
沈姚幸福的嗯了一声,又甜甜的说了一句谢谢哥,就美滋滋的找了个空凳子坐下了。
炕上小任和几个小年轻正在打牌,看到沈姚进来招呼了一声,说,“大师你玩牌不?”
沈姚伸着脖子瞅了一眼,说,“你们这是玩的啥啊,还有哪儿来的牌?找刘三虎借的?”
小任一边出牌一边说,“玩双扣啊,六人的,带劲儿,这牌是我们自己带的,常年出差在外这东西可是神器,不管在哪儿都能打发时间。”
沈姚听的直想笑,心想他们也挺不容易。
两人说着话沈卓端着饭回来了,饭菜很简单,一碗红薯稀饭配一小碟咸菜,还有一个剥了皮的白煮鸡蛋。
沈姚津津有味的吃完,擦着嘴想找林荡说些事情,眼睛在屋子里找了一圈才发现他不在,于是转头问小任,说,“林荡呢?去哪儿了?出去了?”
小任打着牌头也不抬,说,“啊,出去了,林组说他出去打听打听消息,午饭前回来。”
沈姚哦了一声,既然人不在,那就只能等回来了再说。
沈姚在凳子上枯坐了一会儿,实在坐不住,就打开门到院子里去看村外的阴云。
外面雪已经停了,云也没有,阳光灿烂的,在普通人眼里可能是个难得的好天气,可在沈姚眼里,到处都是如薄雾一般的缭绕的阴气,特别是村外,阴云又壮大了一些,像是烧开了的沸水一样上下翻滚沸腾,昨天太匆忙加上天太黑又自动触发了护体金光沈姚没看见,这会儿白天看了才发现,在村子外围有一个仿佛罩子一样的朦胧的金光将整个村子扣了进去,越是靠近阴云,金光越是大盛,不过显然那些金光支撑不了多久,因为那个由金光化成的罩子已经千疮百孔,无数丝丝缕缕的阴气从那些漏洞往村子里钻,钻进来后就汇入那些由阴气汇集而成的薄雾中,使得薄雾范围越来越大,也越来越浓郁。
沈姚正看的入神,就听院子外的大门被人哐当一声用力推开,一个跟着林荡的特殊案件处理组的组员一脸焦急的跑进来,急促的说,“大师,外面出事了。”
沈姚以为是林荡出事了,心里咯噔一声,说,“出了什么事?”
那组员说,“刘三虎说服了一群村子里的年轻人,将村子里的几个病的起不了床的中年人绑了,正在往村口走,村长听说带着人赶了过去,这会儿两群人正在对峙,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打起来。”
沈姚一听是这个事儿,心顿时落回了肚子里,有些幸灾乐祸的说,“他们要打起来你慌什么?我们在旁边看戏就成了。”
那组员一脸紧张,说,“林组说刘三虎这人靠不住,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把我们卖了,到时候我们就成了众矢之的,村子里的人虽然大部分病了,但剩下的人还是比我们多,万一想要对我们不利,我们可能扛不住,所以让我来问问大师,是不是要撤到村子外面。”
沈姚沉吟了一会儿,想了想说,“有备无患是对的,这样,你们先先别慌,你去将你们组所有人随身佩戴的护身符或者玉什么的收集来,我念个经开个光,然后我们也去村口,一旦出现什么变故,我们立即退到村外,有我开过光的护身符,那些阴云伤害不了你们,那些村民知道村外有厉鬼,也不敢追出来。”
沈姚的安排能进能退,可以说是万无一失,那组员一听紧张的情绪缓解了不少,用力的点点头说,“好的,我这就去收集和通知。”
那组员也是个行动派,话音还没落下人就蹿进了屋里。
等那组员一走,沈姚立即表情一变,刚才还是个高冷的得道高人,这会儿就跟心里有虫子在钻一样抓心挠肺的痒痒。
说实话,沈姚真没想到事情进展的这么快还这么顺利,她本来想的还要再耽误几天才能看到效果,没想到才一个晚上,那个刘三虎就说服了这么多人,还形成了能跟村长叫板的战斗力,沈姚不得不感叹,在生死存亡面前,什么都是扯淡。
沈姚在院子里又跺了一会儿步,然后回到了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