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在身边,让紫鹃心里不大受用,抢白道:“咱们娘娘得皇上的宠爱,以后什么赏赐没有,犯得上用别人剩下的!”
华妃再也忍不住,低声叱道:“紫鹃!”
紫鹃忙喏喏的低头,蚊子般的嘤咛道:“娘娘……”
华妃一脸肃容的环顾宫里的一众丫鬟道:“你们一个个的都过来。”
众人一齐到华妃跟前跪下,包括绿珠。
“你们跟在本宫的身边日子也不算短了。”华妃的手一一从她们头顶上划过,特别点向紫鹃道,“你更是本宫从潜邸带过来的,怎么会分不清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要是别人宫里的,本宫犯不着管你,但在我重华宫里,就不许有任何一个人背后妄议主子。要知道,本宫能有今日,全赖皇后主子的庇佑。你们且都给我记下了,要是再让本宫听见一句……”华妃的眼神陡的锐利起来,“打死不论!”
“娘娘饶命啊……”紫鹃跪在地上浑身抖得如筛糠,“奴婢知道错了。”
华妃道:“念在你是初犯,从今往后你便到膳食上去吧,那里缺人手,至于本宫跟前的上夜,轮值自有别的人顶替。”
紫鹃啜泣道:“娘娘,奴婢再也不敢了,奴婢是一时糊涂,说话不经过脑子,才会这么着胡言乱语,娘娘再给奴婢一次机会吧。奴婢打小跟着您…..”紫鹃哭的泣不成声,“离了主子,奴婢的心和魂都不知道该怎么着落,求主子恩恤。”
“本宫就是想着昔日的情分才这般纵容你,但只怕越纵容将来要惹出更大的祸事,而今只是把你调去膳食上,否则就你刚才的话,本宫就该禀明了皇后,找执法的太监让你长长记性,到时候裤子一扒,一点不留情面,拖到廊庑的滴水檐下头,大伙儿围观着看你光屁股挨板子,疼是小事,丢人是大事,你不要脸,本宫还要脸呢!”
紫鹃早吓得魂飞魄散了,一个劲的抽抽搭搭,绿珠瞧着她可怜,道:“娘娘,紫鹃还小,刚入宫没多久,不熟悉宫里的规矩,咱们都是尚仪局姑姑手里熬出来的,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绝不叫娘娘操心。娘娘只管高枕无忧便是。”
一群人跟着绿珠附和道:“是,是。”
绿珠又替紫鹃求情:“从前膳食上的确是缺人手,不过娘娘而今升了妃位,足有十个太监,八个宫女,奴婢斗胆,觉着紫鹃姑娘是一直跟在娘娘身边的,最知道娘娘您的起居,还是留着她继续服侍您吧。”
“那照你的意思,今天的事就这么算了?”华妃声音凉凉的,“如此一来,以后本宫的话可还有人听?这重华宫的规矩还有人守?岂不都乱了套!”
“娘娘息怒。”绿珠为难道:“要不然……”
她侧头看了一眼紫鹃:“按着尚仪局的规矩,犯了错的宫女自有一套惩罚的定例,紫鹃言辞欠妥,不如就罚她到壁角去跪着。”
“只是跪着这么简单?”华妃‘嗤’的一笑,“本宫听说的可不是这样?你对她倒是袒护。”
“不不。”绿珠怕惹火上身,赶忙撇清道,“怪奴婢的话没说全,是跪在瓷片上。”
华妃哼声一笑,望着紫鹃道:“怎么?你意下如何?是挨罚呀还是从此滚到炉灶边上去?”
紫鹃哽咽道:“奴婢只要能继续留在娘娘身边,奴婢什么都不怕,奴婢听候娘娘发落,谢娘娘开恩。”说着,咬牙切齿的鼓着腮帮子对绿珠道,“也谢绿珠姐姐求情。”
绿珠勉为其难的扯了扯嘴角。
此事至此便罢了。
夜深时,本以为皇帝会到重华宫来,谁知御前传来消息说是圣上今夜哪儿都不去,华妃按了按发疼的太阳穴,道:“真是一时半刻都不让本宫省心。”
绿珠往华妃的身上盖了一条薄毯子道:“夜里风大,娘娘仔细着身体。”
“还是你懂我的心。”华妃拍了拍身旁的位置,示意绿珠坐下,“你虽不是跟在我身边大的,但是你入了我重华宫,就是我的人,从此我的荣辱便是你的荣辱。紫鹃这丫头仗着和我的情分,倚老卖老,是要吃点教训,要不然哪天害了她自己也害了我。”
绿珠垂头道:“奴婢明白,娘娘一切都是为了她好,再者今日是娘娘的好日子,该喜气洋洋的,谁也不想闹的这样,但要是一不小心传到皇后或者上头的耳朵里,就算陛下不怪罪,终归有伤娘娘的声誉。咱们宫里现在不比从前了,人多口杂,也正好趁这个机会让他们新来的都晓晓事,省的来日惹得一身腥,凭白带累了娘娘。”
“是啊。”华妃长叹道,“本宫这妃位来之不易,往后更要步步当心。你多费心些,管着她们几个,女孩子家家的,最爱贪口舌之快,像今天这种事,以后只怕免不了。仪嫔就是个典型的例子,一张利嘴有什么用?还敢和谦妃叫板!就冲谦妃现在的位份比她高,要是有意对付她,她能讨得了好?抬头挺胸朝前看固然是高瞻远瞩,但一不留神近处的脚下反而容易跌个大跟头,有时候低下头来,才看得清脚下的路。”
“娘娘说的是。”绿珠轻轻垂着她的肩膀,“别说仪嫔了,就是谦妃娘娘,都没有主子您得宠。奴婢听说娘娘您册封她之所以不来是因为一大早就去皇后主子跟前哭诉去了!”
“哦?”华妃听着新鲜,玩味道,“都说些什么了?消息可靠吗?”
绿珠附耳过去悄声道:“是皇后身边的如琢说的,皇后惯来只信得过她自己的人,就好比那个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