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失了礼数。”
“额娘说的我都记下了,这就去和八妹妹说去。”
汪灵芝可喜她能答应,老夫人说什么都道好好好,转身就不辞劳苦的又往敏瑜房里去。
因说起老夫人爱香,爱珍奇之物,敏瑜倒是想起自己来时带的英吉利香水。那可是个好宝贝,本是外国使者赠送给太后的,她瞧见了喜欢,好说歹说给要了两瓶来。
一瓶送了湄芳,一瓶原打算留着自用。眼下找不到合适的东西做贺礼,倒是这瓶香水,拿去送人倍有范儿。
璎珞听她说要找香水,心里还有点舍不得:“奶奶送了再贵重的东西都有,就这香水,多难得呀,平时瞧都不大敢瞧一眼,生怕跌了碎了。这会子倒又大方了,要送给老太君去。”
敏瑜道:“再贵重也不如老太君大寿重要,五姐姐请我一番赤诚,我岂能在送礼之事上小气。再说,人都道我是打京城来的,送个花儿草儿如意寿桃什么的,也显不出我京城来的本事。独有这一小瓶子的香水,别看不打眼,拿出去足可唬得住别人了。皇宫里的东西,轻易能得的到吗?”
璎珞嗤的笑道:“你也就仗着当年在宫中受宠,不知偏了太后娘娘她们多少好东西,现如今拿出来借花献佛,你呀你,也不知是傻呢还是聪明呢。”
“我自然是聪明人儿。”敏瑜点点璎珞的额头,笑出声道,“就是你越发笨了,竟让这些身外之物束缚住,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你可惜它做什么呢。”
“是是是,我是笨人,俗人,多早晚你那点子好东西全都送了出去,我瞧你还心疼不心疼?”
璎珞哼笑了一声,存心和敏瑜打趣。
敏瑜笑着白她一眼,找了个蓝色锦盒照旧将香水瓶子盛放好。
她们主仆忙着打点,郑红缨那里因知道汪家老太君大寿就在明日,亦是早早吩咐马厩里备下车马去,又着人去问汪灵芝,还需带什么东西。
汪灵芝没想许多,便让人回她,说是东西都齐备了,不知敏瑜那里可准备妥当。
郑红缨听见回话不觉一愣,马秀菊原陪着她说话,这会子听罢,眉头皱得高高的,不由冷笑道:“哟喂,敢情五姐姐都向着老八家的了。寻常她们家老太君做寿,哪一回不是六姐姐你忙里忙外跟进跟出,就为了给她一个体面,这如今新夫人的名头还没怎么响亮呢,五姐姐就弃了旧人换新人了?”
郑红缨心里憋着火,也是暗暗嫉恨。
本来五房里的汪灵芝自命清高,就不大同她们妯娌来往,尤其她是个武将出身,性子泼辣,更与汪灵芝说不到一起去了。但明面上,大家伙儿倒还都和气得很,就是那个李敏瑜一来,三房自不必说,二房的庞君柔已经投靠了老夫人,老夫人属意敏瑜,那二房跟着老夫人自然也支持敏瑜。可五房这算什么事呢,前儿不是还说两人闹了别扭,才几日不见,就好成这样了?
她咬着朱唇,脸上一丝笑意也无,紧盯着回话的丫鬟就道:“问清楚了,是五奶奶亲自对你说的吗?”
小丫鬟连连点头,不敢欺她:“是五奶奶说的,明儿要同八奶奶一道去,还说已问过老夫人的意思了,让六奶奶您给八奶奶也备些车马呢。”
“这个不消她吩咐,我自然知道。”
郑红缨没好气的嘟囔,烦躁的挥挥手,小丫鬟会意,忙闪身出去了。
马秀菊一只手儿搭到郑红缨肩上,小声劝道:“由她们去罢,五姐姐那个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一时好一时恼,我就不信她们能相安无事一辈子。再说了,她为了提携李敏瑜,就要带她回汪家去,也不想想李敏瑜在京师住了二十多年,哪里知晓咱们福建的规矩,万一出了错丢了脸,你瞧她难堪不难堪。”
“七妹妹,你可别小看了老八家的。”郑红缨闻声冷笑,她同敏瑜也算是共事一场,别人不知敏瑜的能耐,她多少知道。这会子见马秀菊为宽慰自己,竟提前幸灾乐祸起来,便道,“能在皇宫里当女官的人,岂是寻常妇人可比?她这一去,我倒觉得势必要在晋江公卿夫人中扬名立万了。”
“那……那也太便宜她了。”
马秀菊暗自吃惊于郑红缨对敏瑜的评价,亦是吃惊于她对敏瑜的另眼相看,想了想又接着道:“六姐姐,咱们该怎么办?你真坐得住,就由着老八家的在外风光。咱们在晋江这么多年,六姐姐你虽说不是侯夫人,可以往大大小小的宴请,哪一个不视你如同侯夫人?倘或这一回让她出了风头,以后这晋江城还有你六奶奶的立足之地吗?”
“怎么没我的立足之地了?”
郑红缨似不耐烦,斜睨着马秀菊道:“好歹我也是将军府嫡出的大小姐,我们六爷再不济也是济南参将,我有什么比不过她的?区区一个空头衔的侯夫人,放我眼里,我还不稀罕呢。”
马秀菊轻轻一笑,知她是嘴硬,倒没有揭穿她。
事成定局,两个人也不过背地里嚼嚼舌根罢了,该置备下的还是一样不能少的置备下了。
由于是侯夫人出行,仪仗和车马自然比平时要更加气派,老夫人怕汪灵芝照应不来,仍把苁蓉支使到了敏瑜身边,跟着璎珞两人近身伺候。还有两个丫鬟并两个媳妇,都是府上惯常跟着的人,行事并无不妥之处。
汪灵芝身边亦是跟了两个大丫鬟,并两个小丫鬟和两个家生奴才媳妇。
敏瑜房子里就只留了莲儿和一个洒扫的小丫头芙蕖照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