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赵皇贵太妃虽然对她甚好,性子却是冷淡,又有意锻炼她,多是放养着的。因此安槿是实实在在的喜欢陈大夫人,两人相处融洽并无丝毫假意。
陈大夫人就拉了安槿的手笑着道:“自然不会嫌弃,你是知道我是有多喜欢你的画的,只是你现在伤还未痊愈,可别太劳累了,待老太爷寿辰过了,不若我们一起画个游园图也是不错。”
安槿便笑着应了不提。
她想,意外被陈家所救,认识陈大夫人,真的是因祸得福,岭南的生活从这里慢慢掀开让她心里有一种暖暖的感觉。
安槿虽有心利用陈老太爷的寿辰将自己的消息传给萧烨,但是陈老太爷的寿辰还是在一个月之后,而萧烨此时必是已经得知自己失踪的消息了。
现在岭南王妃昌华长公主病重,王府形势不明,她很不愿意萧烨再为自己担心又分心,为寻找自己耗费精力人力,所以想着该用什么法子尽快让他知道自己安好才行。
最后安槿仔细斟酌了下,还是用炭笔勾了一张写真画,正是她幼时家里的院子,院墙的刻纹,庭院里的桂花,树下的秋千,寥寥几笔却是栩栩如生。
画完后她便找了陈峖柏,请他帮忙将画送到一个来前她外祖母顺国公老夫人给她置办的小别院。
其实得知霍家大公子那边联系不上,她就一直考虑要不要送些信物至别院,因为那别院的地址她的侍女兼暗卫采枝以及贴身大丫鬟雪芽都是知道的,她们找不到自己,必会找去别院。
只是不到万不得已,她本不愿留下太多线索给陈峖柏,怕落在有心人的眼里,顺藤摸瓜,暴露了自己身份。
她对陈峖柏道:“家父身体不好,早些年就有了把我送回岭南的打算,所以在这边也置了一个小院子,只是那里的人手都是家父拜托霍家帮忙安排的,我也不知根底。但这院子护送我来的家仆和护卫却是知道的,我想着,您能否帮我把这幅画送过去,若我的家仆和护卫侥幸生还,也好知道我还在生的消息,免得他们心焦。”
陈峖柏接过画,看着画纸上简单的线条却勾勒出的别致院景,细腻中满满溢着的都是怀念情绪,让人观之都忍不住心里为之柔软而思念。
他抬眼静静看了安槿两眼,心道,这到底是一个小姑娘,逢此大难,能如此表现,足可见其心性坚稳又不失柔善,他对她一直防备冷淡,她明明感觉出来了,也还是有礼有度不卑不亢,而他,对她真的是苛刻了些。
念及此,陈峖柏的面色也软了些,他点了点头,道:“姑娘且放心,我今日便派人送过去,并跟他们打声招呼,若姑娘的家仆和护卫寻到了这院子,就让他们过来见姑娘。”声音中难得的带了些温和。
他又看了一眼安槿,继续道,“我已派人去京都,若是见到你父亲,也会将你安好的消息传给他。”
安槿听了一怔,随即眼神黯了黯,苦笑了一下,却并没说什么。
陈峖柏去京都查也是查不出什么情况的,锦华书院的确有一位姓安的先生,不过却已过世。而她真正的父亲,也真是锦华书院的先生,她的事情,书院院长再清楚不过。安槿既然用了这个身份随商队来岭南,自是做了万全的准备的。
安槿送画至别院不过是权当一试,不想收到的反馈竟是意外的快,画送出去几日后,她的贴身侍女兼暗卫采枝以及大丫鬟雪芽便寻到了陈府。
陈峖柏问过这两个丫鬟话,句句和安槿所言相符,便将她们送到了安槿身边。安槿见到她们两,心才算彻底放了下来,也来不及叙话,就先和陈大夫人禀告了,得了陈大夫人许可,才留了两人在自己身边服侍。
待无人时,采枝跪下道:“奴婢无能,让郡主遇险,还请郡主责罚。”
安槿摇头,拉了她起身,细细问了她们那日她们失散后的情况,又问了其他侍卫和侍女可还安好,最后才问道:“世子可已知我的下落?还有雪青现在如何?”
雪青便是扮了她,充作顺宁郡主嫁来岭南的她的贴身大丫鬟。
算算时间,雪青这些日子就该到岭南了,可是她在陈府养伤,怕露了行迹,也不敢太过打探这些消息,并不知外面的情形如何。
采枝起身站定禀道:“世子得知郡主失踪,很是担心,一直派人在暗中搜寻,因此奴婢寻到别院看到郡主的画,便立即传讯给了世子,是世子吩咐奴婢和雪芽过来服侍郡主的。世子爷吩咐了,陈家家风清正,郡主可暂时留在陈家。”
安槿点头,却并没有出声说什么。
果然采枝就接着道,“雪青前些日子已经到了王城,但是她在进入王城之前中毒,现在还是昏迷不醒,所以世子和郡主的婚礼也是延期了。”
安槿的脸色一变,道:“傅姑姑怎么说?”
傅姑姑是世子萧烨身边一位医毒都很精湛的医师,五年前萧烨在京中的时候,曾让傅姑姑跟着安槿一段时间给她调理身子。
采枝摇头道:“姑姑已经帮她解毒,道是好好疗养一番身子应是无碍。只是此毒霸道,即使解了毒,也有不少毒素染了肌肤,雪青的面上和身上会留下很多毒痕。”
采枝是暗卫,自小经过特殊训练的,对容貌并不是特别在意,但她也知道容貌对普通姑娘的重要性,说到这里,也是有些许不忍。
安槿更是脸色不好看,雪青是自幼就陪她长大的丫鬟,情分自是不比寻常,因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