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我就不会再教苏时弹琴了。”
苏微尘如触电一般地看向了他:“为什么?我接什么工作,拍什么照片,跟苏时弹琴有什么关系?”
楚安城盯着她轻轻一声冷笑。苏微尘再一次清楚地在他眼睛里看到了鄙夷厌恶之色。
他说:“我愿意用休假的时间来教苏时,一是因为周老师所托,我很难说不,二是因为我觉得苏时确实是个有天赋的孩子,是个可造之才。但是我没有想到他有你这样目光短浅、不知羞耻的姐姐。”
他的话说得不留一丝情面,半点客套也无:“你替苏时想过吗?几年后,他或许名扬国际琴坛了,却有各种报刊登他姐姐的各种艳照。当然这些半裸照片在国外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但在我们国内不是……你等着国内钢琴界的那帮嫉妒苏时,el日盼着苏时出糗出事的人看苏时的笑话吗?!”
楚安城说完转身便走,留下了苏微尘一个人呆呆地站在原地。
楚安城说的话不是没有道理,但是苏微尘更敏感地觉得楚安城很讨厌她,非常非常讨厌她。
这个认知让她的心闷闷涩涩地难受,完全无法静下心来。
苏微尘觉得自己非常奇怪,她一点也不希望他讨厌她,她一点也不想他用那种充满厌恶的眼光看她。
这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
苏微尘幽幽地叹了口气,回了自己房间。她心烦意乱,也不知该做些什么,在房间里又发了半天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屋子里开始响起音乐声。
苏微尘侧耳倾听,是德彪西的那首《月光》o
每个音符都在四下飘动,宁静悠长。
那一个阳光悠然的下午,陪伴苏微尘的,除了难受,还有一屋子的动人“月光”。
内衣广告自然是不能拍了。而她与楚安城之间更是无话可说了。每每见面,偶尔目光接触,都会各自悄然移开。
这一日是星期天,苏时练了一上午的琴,午睡后乖巧地在自己的房间里做作业。苏微尘推开门缝看了一下,便轻轻地阖上门,去给楚安城整理房间。
房间里俱是他浓烈的气息。苏微尘站在门口已觉心口强烈地收缩,几乎窒息。
枕头旁搁了一条很普通的黑色围巾,大约因为时间久远的缘故,颜色已经有些发灰暗淡了。苏微尘拿起来,照例准备叠好搁回更衣室。她在转身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围巾钩住了床头柜上银质的相框。
随着她的离开,围巾带起了银质框架,而后“砰”一声摔到了地上。苏微尘这才注意到围巾被钩断了几根毛线,她轻轻一扯便形成了一个破洞,再一扯,已然是个大洞了。
苏微尘顿时傻眼,这可如何是好啊?
不得已之下,她只好硬着头皮去见楚安城。苏微尘诚实地把围巾呈到楚安城面前:“楚老师,不好意思,我不小心把你的围巾弄破了。”
楚安城素来淡然,没什么表情,此时听了苏微尘的话,却霍地转过了身,一把扯过她手里的围巾,面色竟一下子变了变。
苏微尘见状,便知此围巾对他很是重要。她十分内疚,歉声连连:
“楚老师,是我不对。我愿意赔偿。”
闻言,楚安城恶狠狠地抬头,黑不见底的眸子无声冰凉地盯着她。
“对不起,多少钱,我愿意赔偿……”
楚安城粗暴地打断了她的话:“你赔得起?!”
四周倏然安静下来。在这胶水一般凝固的死寂中,苏微尘听见了自己心脏狠狠抽动的声音。
就这么冷冷冰冰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却如锋利的刀片,电光石火间把苏微尘割得遍体鳞伤。
楚安城握着围巾冷冷地转身离去,让苏微尘再一次感觉到了他对自己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浓浓的毫不掩饰的厌恶。
苏微尘低低地叹了口气。
她知道把他的围巾弄破是自己不对,但她也不是故意为之的
她实在不知道为什么楚安城会这样讨厌自己。
唯一知道的是,她对这一切都无能为力!
第二天,没有拍摄工作的苏微尘与放假休息的自慧相约吃饭。
白慧问了她的近况,苏微尘表示还ok。
幸福人妻白慧翻着白眼喷她:“好什么好呀,这都快三十了,连男朋友也没有一个。”
苏微尘笑:“没有男朋友有什么关系?这些年来,我还不是一直过得好好的。”
白慧语重心长地道:“不管怎么样,女孩子家的,总得找个归宿。想想你去世的父母,他们在九泉下,也希望看到你结婚生子,过着和乐美满的日子。”
听白慧把她去世的父母都搬了出来,苏微尘便低头不语了。
白慧把手机递到她面前:“你看看,这几个人啊,是我老公的同事、同学、同学的同学。我挑了两个月了,觉得还不错……如果你看得中意,过年就见见他们家长什么的,来年就把事情定下来……”
苏微尘惊了惊:“过年?”从今天开始,满打满算也不过两个月零几天就过年了。
白慧说:“缘分的事情,一旦来了的话,挡也挡不住的。”说罢,她翻开照片,给苏微尘一一介绍解说。
“这个姓王,大学本科毕业,在外企工作,收入也不错。就是人长得一般……反正吧,居家过日子,长得好看又不能当卡刷!
“这个姓盛,是个研究生,人非常老实,就属于你让他往东他不敢往西,你叫他买黄瓜他不敢买西红柿的那种类型。什么都好,就是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