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大的案子了。数十年祥和盛世,今晚的事情无异于一个晴天惊雷,州长吓得脸色都青了,一点都不敢怠慢,雷厉风行地接管了这个销金窟。
镇国公府的将士将这里的情况如实上报,听着那些骇人听闻的数字,州长的心几乎要跳出胸膛之外了,他反复擦了几次汗,连连表示一定要彻查到底。
“扬威,你带几个兄弟送谢小姐回府。”心一望着外面的茫茫夜色,想到还有人逍遥法外,特别是那个色迷迷的胖子还没有落网,不免有些担忧,嘱咐道,“一定要把她平安送回家。”
“少爷请放心,我一定保护好谢小姐的。”
入夜良久,被销金窟抓来的失踪者差不多找齐了,心一和谢凌容才离开了烟霞岭。但是对于帝都百姓和州长来说,这件事刚刚开始。
心一和谢凌容双双回府去了,凌晨时分,州长的简报送到了六部的值夜处。值夜的官员收到消息,知道这是一件要案,迅速拟了折子递给了各处,赶在早朝前整理了详细的报告呈给了皇宫。
清晨,朝廷震动,帝都哗然。
据说早朝的时候,想来文静端庄的太后摔了杯子,失职的柴统领被砸了个头破血流。皇帝立即下旨全票通过,当场革除了城防军统领柴敬的职务,并交由天海府彻查。
下午的时候,加印的帝都日报便报道了这件事,全城百姓议论纷纷,要求严惩幕后之人。
接下来的几天,整个天海城都在关注这个案子。州长在审案时发现,此事牵连甚广,许多表面上十分正派的人都去过这个销金窟,甚至还有不少官员。此外,这个销金窟存在一年多了,城防军日日巡防,却没发现此处异常,说是失职,不如说城防军有人和销金窟勾结,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州长顺着这个线索往下查,果然从柴统领的府里发现了一堆来历不明的财宝。
“罪臣无话可说,甘愿伏诛。”柴统领没有做任何辩解,他在销金窟被发现的时候就知道自己难逃死罪,结局只有斩首和凌迟两种区别。心一想起了他那时的表情,知道若是他有心外逃,还是能带着亲信离开帝都的,但一个人做多了亏心事,苟且偷生也躲不过良心的折磨。
消息传出去以后,柴府被愤怒的百姓围了个水泄不通,人们用腐烂的菜叶子、臭鸡蛋和砖头瓦片纷纷往大门上砸,一早一晚赶集经过必砸一次,跟公鸡报晓似的准时。柴敬被关了,家里只有妻子幼儿,围观的百姓情绪激动,柴府的人整整一个月不敢出门,只能靠福社帮忙递吃食进来。
柴敬被判刑以后,让心一便想通了很多事。他那天坚持让劳师父来接自己,不是在那时就发现了城防军有问题,他不是那么聪明的人,除了依靠刺客的直觉,他没什么靠得住的长处。那个时候,他只是隐隐觉得有什么地方怪怪的,想着要是劳师父在身边的话,自己应该会安心很多。
如今,那些不对劲的地方都说得通了。
第一次遇到柴敬的时候,心一便听沈杰说,这个柴统领非常尽职,即便不是他当值,他也经常带着侍卫们出城巡逻。心一那时候便想,这个柴统领对大胤真是忠心耿耿,可惜不知道是不是能力的问题,城防军在城里城外日夜巡视,帝都还是发生了那么多人无故失踪的案子。如今他想通了,原来柴敬那时候并不是替帝都的安全巡逻,而是在替销金窟巡逻。
心一听谢凌容提到过一件事情,说帝都有个傻子不知发了什么疯,喜欢到处挖人家坟墓,从西郊一路挖到了东边的烟霞岭。傻子在乱葬岗挖了个坟,死者的“亲人”第一时间就得到了消息,当场把傻子打了个半死,还把他扭送到了城防军那里。初听这个街头巷闻,心一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但看到乱葬岗杳无人烟的景象时,不禁觉得傻子这么快就被人发现,实在太不走运了。现在想想,那个傻子恐怕不是运气不好,而是早就被人盯上了吧?销金窟和乱葬岗只隔了薄薄的一层土,下面的人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傻子在自己头顶上挖坟?
还有那天,柴敬“偶遇”半夜归城的心一,估计也不是什么巧合。他坚持要送心一回府,应该是去镇国公府探底细的。当他发现镇国公对这个儿子非常宠爱和重视,而心一又是个好奇心旺盛的人时,料想心一可能会再去乱葬岗,便暗暗和那边的人通了消息。
那些人设下了埋伏,本欲用神不知鬼不觉的手段杀掉心一,却没想到来的人是谢凌容。更意外的是,他们中竟然有人爱慕莱茵长公主多年,按捺不住把谢凌容掳了回去,引起了心一的注意。柴敬本欲拦住镇国公府的士兵,替掳人的同伙们争取一些毁尸灭迹的时间,却没想到心一早就从销金窟出来了,还顺便带走了谢凌容。
这些事,柴敬都跟天海府一一交代了,州长顺藤摸瓜,揪出了一批藏在幕后的黑手。那些人有了城防军做耳目,便专门找无家可归的乞丐和外地人下手,几乎每次都能成功。
第21章第二十章
半个月后,烟霞岭一案逐渐有了结果。
除去那天夜里找回来的二十多位失踪者,天海府还在烟霞岭挖出了十几具尸体。他们死亡的时候正值青葱的年纪,其中有八位少女,五位少年,都在那个黑暗的魔窟里被迫害致死。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是孤儿或外地人,有几位甚至无法知道确切的名字。
柴统领和涉案的官员一律被撤职、斩首,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