扮的年轻公子。
他们看着都不很大,也不过十五六岁的模样,且都风姿翩翩,一时吸引了不少女子的注意。
离林锦仪最近的是一对穿着细布襦裙的姐妹,此时见了这几个公子,便开始红着脸小声讨论起来。
林锦仪戴着帷帽,便也不用顾忌什么,光明正大地把这几个少年打量了一番。
那几人确实样貌都十分出挑,其中最出众的便是一个头插玉簪、一袭白色圆领绸衫的高挑少年。他面容俊朗,五官精致,却又不带女气,当真称得上‘公子世无双,陌上人如玉’。
饶是林锦仪这样见惯了场面的人见了,都不禁多看了两眼,就更别说山下这些普通百姓了。
那白衣公子虽然容貌最为出挑,却是个话不多的,只摇着扇子站在一旁,唇边挂着浅浅笑意,安静听着其他几人说话。
几个少年书生聚在一起,自然是要赋诗斗联。
眼下又将近中秋,正是文人雅士写诗的好时候。
其中一个穿着宝蓝色襕衫的公子便提议众人挨个以附近路人作诗,且诗中对象还不能重复,作不出来的便要接受惩罚。
比试开始后,一行人都就凉亭周围的人作出了诗,虽不算多么惊才绝艳,却也都是可圈可点。
最末轮到那白衣公子,他在凉亭环视一周,视线便落到了林锦仪身上。
林锦仪头戴帷帽,穿着华服,周围又带着丫鬟和侍卫,明眼人一瞧便知道她出自官家。因而凉亭周围的人都已经被其他人写到了诗里,唯有她,那些人不敢轻易冒犯。
白衣公子踌躇再三,最终苦笑道:“宋某才疏学浅,让兄台们见笑了。宋某甘愿接受惩罚。”
他身旁身着宝蓝色襕衫的公子便调笑道:“宋兄向来是我们几人中才学最好的,如今到底是真做不出来,还是不愿意唐突了佳人呢?”
那宋姓的白衣公子摆摆手,道:“确实是宋某的问题,王兄不要牵涉旁人。”
那王公子哈哈一笑,道:“既然宋兄认输,那么便乖乖接受惩罚。”说着眼珠一转,道:“就罚宋兄去借一块锦帕来。”
按照大耀的规制,锦绣绫罗等服侍面料,只有王公贵族和官员和其家属才能享用,庶民百姓只能用绸和素纱等面料。寻常百姓连锦缎衣裳都做不得,更不可能身带锦帕。放眼这落青山附近,也就唯有林锦仪这样的官家小姐身上能都这种东西。
宋公子面色发红,很是窘迫,连忙作揖求饶。
偏其他人并不肯轻易放过他,嬉嬉笑笑地起着哄。
那宋公子到底是年轻了些,一时很是下不来台。
林锦仪偏过头去,小声对千丝道:“找一块锦帕去给那位公子。”
贴身的帕子自然是不好给外人,但她们今天出行,千丝她们就带了好几块用来擦拭器具的帕子。像方才她们擦石凳,用的就是这种帕子。
恰好这时,在租赁轻轿子那儿排队的侍卫过来通传了一声,说是已经雇到了。
林锦仪便也不再多留,站起身往凉亭外走去。
*
凉亭另一角,被友人起哄得下不来台的宋衍熙正闹着红脸,忽然眼前就走来了个一个丫鬟。
丫鬟不是别人,正是奉了林锦仪之命,来给她送帕子的千丝。
千丝利落大方地将帕子奉上,还不等宋衍熙反应过来,便福了福身转身而去。
宋衍熙身边最近的,是与他最亲近的王朗。
王朗当即就拐了拐他,促狭道:“看来那位小姐是瞧上宋兄了呢。不然怎么会不忍心见宋兄出丑,便让丫鬟送了帕子来呢?”
宋衍熙不悦地皱了皱眉,道:“事关他人名节。王兄还请慎言!”
王朗摸了摸鼻子,犹自嘟囔道:“本来嘛,不然她怎么那么会送你帕子呢……”
“这只是寻常丫鬟用来清洁的帕子,那位姑娘不过仗义相助罢了。”宋衍熙一边分辨,一边不由自主地看起了手中的锦帕——这是一方天青色锁了银边的帕子,上头干干净净的,没有任何花纹。
王朗见他这人这般无趣,便也不再和他说话,转头就和别人攀谈起来。
宋衍熙又不由往凉亭外望去——那个窈窕娉婷的碧色身影正已经渐渐走远。
虽然至始至终他都没有看清那位姑娘帷帽后的模样,可就是这背影的惊鸿一瞥,他觉着,这位好心的姑娘一定是美的不可方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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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厢,林锦仪已经坐上了轻轿,两个侍卫代替了轿夫,将她抬了起来。
千丝落后几步,也跟了过来,一行人沿着山径开始上山。
林锦仪看千丝好些有话要说,便把她招到了自己身侧。
千丝压低了声音,为林锦仪抱不平道:“姑娘何必去帮那么个外人,落在那些心思肮脏的人眼里,指不定编排出什么难听话。”方才王朗说话的时候,她可还没走远,自然将那些话都听在了耳里。
林锦仪轻笑道:“这些个书生,才子佳人的话本看多了,便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他们也没什么恶意,且我看那白衣公子倒不像那些个轻狂人,不然他之前也不会为了避忌我,甘愿认输。也就一方你们用来干活的帕子,不值当什么。”
千丝哼了一声,“他们玩在一处,不是一丘之貉是什么。”不过她也听到了宋衍熙为林锦仪分辨的话,便没有继续说他的坏话。
林锦仪也没将这个插曲放在心上,她现在想的是不知道林芳仪有没有见到王公子,对那王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