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崔眉……吴骏孙有气无力地趴在沙发上,从醒来以后他想起崔眉的频率简直超标,而她至少还有五个小时才下班,难道他要数着秒等她回来?
看,他现在都不说“来”,改说“回来”,仿佛他待的地方是崔眉理所应当在的地方,就像他们已经提前拥有一个家。
吴骏孙趴在沙发上发了一阵呆,他最近连发呆的频率也增加了,而且每次都是因为崔眉。他甚至终于懂得了父亲当年离开母亲和他的心情,像他们这样以智慧为傲的人,若有一天被荷尔蒙主宰大脑,无时无刻都把另一个人放在所有一切之前,实在有种失去控制力,再也找不到自身价值的惶恐。
如果那个人不是崔眉,他很难说自己会不会做出和父亲当年同样的选择。
但她是崔眉啊,吴骏孙想起她在他耳边的那番剖白,她的承诺美好动听,他相信她。他想相信她。
不行,吴骏孙从沙发上跳起身,他一定得赶快把梦游症的事解决了,然后将崔眉永远绑在他身边。
…………
……
中午十二点半,徐慎敲响了吴骏孙的房门。
他表现得浑若无事,就像昨天的冲突根本没有发生过,吴骏孙却不愿配合他,开门见山地警告:“离她远一点。”
徐慎假装专心地驱动汽车,他的车是一辆白色的保时捷卡宴,柴油版,发动机的声音像低低咆哮的野兽。
“徐慎,”吴骏孙半点也不肯妥协,他认真地重复了一遍,“崔眉是我的女朋友,我不喜欢你故意向她献殷勤。”
徐慎笑了笑,两眼直视前方,轻飘飘地道:“就因为她是‘你的’女朋友我才对她好点,你是不是太敏感了?”
“有可能。”吴骏孙想了想,居然梗直地承认了,“如果你没有别的意思,我对你态度不好,我向你道歉。”
没想到他这么说反而让徐慎皱起了眉,“咱俩的关系什么时候需要说对不起?老吴,我早就想问你,我是不是什么地方做得不好,得罪了你?”
他问得如此理直气壮,吴骏孙竟不知该从何说起。
见他沉默以对,徐慎又笑了笑,这次没有掩饰其中的苦涩意味,“老吴,你没发现吗?你在我面前话越来越少,你已经在我面前也要戴面具了。”
“徐慎,”吴骏孙沉声道,“你知道为什么。”
是啊,他怎么能不知道?这次换徐慎说不出话,车厢内只余下引擎低低的咆哮声,犹如受伤的猛兽在黑暗中孤独而压抑地哭泣。
从北京到成都的飞机准时到达,钟惺随人流走出航站楼,先望见吴骏孙,用目光跟他打了个招呼,再发觉吴骏孙身旁的徐慎,神色立即淡下来。
“钟惺,”徐慎镇定地朝他挥了挥手,“很久不见了,你没怎么变。”
“是挺久不见。”钟惺嘲讽地上下打量他,“你也没变,我还以为你贪得无厌地吞了这么多东西下肚,怎么也该长出点赘肉。”
徐慎没想到他甫见面就揭短,两人的气氛瞬间变得剑拔弩张,他冷笑一声,也不再强行粉饰太平,态度挑衅地道:“听说龙生九子,其中一种是只进不出的,我看和你很像,要长赘肉也该是你。”
“只进不出总好过损公肥私。”
“什么是公?什么是私?我的公司,当初我把身家性命都投在里面,你知道万一失败会有什么后果?现在你倒跟我分公和私!?”
“你也会说是现在,公司早就上市了,你不过是股东中的一员……”
“我是控股股东,公司还得听我的!”
“幸好不是绝对控股,不然你能把公司搬回自己家。”
“我什么时候真的损害过公司的利益……”
两个大男人在出口前面吵架,虽然没有点出公司的名称,但徐慎和钟惺都不算无名之辈,很快便吸引到路人指指点点。吴骏孙眼看有旅客取出手机像要拍照,阻止不及,干脆直接上手,一边拽住一个的衣领往外拖。
“你个贪/污/犯,幸好你不当官,国家就是被你这种蛀虫掏空的!”
“你才是吝啬鬼,葛朗台!”
“亏你还是少年班出身的天才,一门心思就钻钱眼里了!”
“伪君子,这么清高不爱钱为什么不把你的银行户头都捐出去?”
吴骏孙拖着这两个混蛋一路吸引眼球无数,到最后他们光吵架不过瘾,竟然还动上了手,拉拉扯扯拳打脚踢,连吴骏孙也白挨了好几下。
好不容易来到停车场,吴骏孙打开车门,把纠缠成一团的两个人拎起来,粗鲁地扔了进去。
“哎呀!”
两人发出同一声痛呼,下意识互看一眼,又嫌弃地同时撇开。
“别吵了!”吴骏孙头痛地道,“有什么事回北京再说,现在我们在成都,都给我老实点,不许吓到我的女朋友!”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亲爱的和亲爱的晓白魑给我的雷!
☆、第三十章不准得罪她!
那边吴老板正在吓唬他的小伙伴们,这一边,崔眉请了她的直属上司出头,雄纠纠气昂昂地准备讨伐张大强。
张大强果然提前销假上班,可崔眉没想到的是,他还捎上了黄子怡。
她跟在许冒才身后去从张大强的办公室,这还是她第一回来到这里,与的大多数中层领导不同,张大强没有将办公室设在开放式办公区的中间,而是单独放在了走廊尽头。
办公室的门大开着,崔眉从许冒才肩膀上望过去,能看到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