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相遇却是记忆犹新,这个女子,见的第一面,便单刀直入地挑开了话题:
“你想要回南都国吗?想要拿回你的东西吗?想要手刃仇人吗?我可以帮你。我可以帮你回南都国,废太子,夺帝位。”
宋敏德帮助孟斐焱重回南都国。而她的要求是让孟斐焱许给自己三个承诺:
攻打蜀国,废清平皇后,助九公主得九五位。
九五位?孟斐焱想着,这个女子倒是敢想敢做。如若当年孟斐焱的母亲也有这么敢想,而不只是受限于三纲五常的思维禁锢,兴许,就不会落得那一败涂地,树倒猢狲散的地步了吧。
“你凭何便能断定,我回得了南都国,抢得回太子位?”
面对孟斐焱的质疑,宋敏德心中又何尝不是没底,但是她既然选择了相信星和月的话,便总要赌这一把,赌了才有可能胜,不赌便只剩下失败。
“我相信我的眼光。”
宋敏德的一番话,毫无底气,却是说得风发意气,若是周遭有旁听的不知情者,恐怕也会一番气血涌上心头,觉得眼前之人珠联璧合,此番谋算便是必胜无疑了。
“星和月,你为何帮我?”
“我帮的不是你。”
面对孟斐焱的问话,星和月却是拢了拢自己的衣袖,寻了一处舒适的位置坐了下来:“我帮的是天子。”
“天子?”
孟斐焱向来最不喜巧舌如簧的人,可是星和月并不是,或者说,即便星和月他是巧舌如簧之人,可是这一句话,也并不是在溜须拍马哄人高兴。因为,此时此刻,星和月着实没什么必要去拣好听的话来哄孟斐焱高兴。
“你说你能算卦,看人前程,这便是你占卜出来的?”
“各人命相变数太多,今日如此,明日又是另外一番模样,所谓占卜向来不过是诓骗无知百姓的托词,众生苦所以才会盲目借着命相天定的由头来自欺欺人,不过我向来看人是很准的,我说该当如何,便就是八.九不离十。”
星和月一番话,说了等于没说,
占卜是骗人的手段,他看人的眼光就比占卜还要令人信服吗?
孟斐焱突然有些怀疑,当初九公主是否中了邪,才会受了星和月的诓骗,与他定下了协议,助自己回南都国。
皇后的三十血咒终于是成了。
放下最后一碗血,鲜红的液体很快就融进了黑褐色的半凝胶状液体之中,燃了三十日夜未曾熄灭的炉火,炼就了这一碗带血的毒.药。随着火光摇曳,原本浑浊不堪的液体,竟是渐渐重回了清澈,伴随着最后一丝火苗的跳跃之后,炉火灭,血咒成。
“恭喜娘娘,终于炼成了血咒。”
血咒成了,皇后悬了许多日的心也放了下来,心一放下来,眼前却是一阵眩晕,所幸身旁的侍女及时将她扶助,才不至于跌倒在地。
“本宫无碍。”
皇后站定了脚跟,推开了侍女扶着自己的手,理了理衣襟整了整容颜,出声询问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回娘娘,现在是卯时。”
“皇上应该正在上朝吧,给本宫梳洗。”
“娘娘——”
皇后熬了一整个通宵,加之失血,神色并不是很好,侍女有些忧心,如此皇后的身子可是吃得消。可是很显然,皇后已是一刻都不愿意再浪费,坐于梳妆台前,只等着将那血咒给送出去。
眼有青黛,便以妆粉盖之,面色苍白,便以胭脂点之,配以琳琅珠玉,锦衣华服,便就是表面上光鲜亮丽的后宫之主,谁都看不见光华背后的脆弱与辛酸。
“去将那人召来吧。”
“是。”
皇后早先便已经在宫外头安排好了人,若是将血咒堂而皇之地端到宋敏德的跟前,不说宋敏德是否会有戒心,届时出了一二意外,自己也是洗脱不得。于是便择了一个曲折一些也更稳妥一些的法子。蜀国向来出珍奇药材,以敬献奇药的名义,让旁人误认为皇后得了什么能通天改命的药材,惠妃爱子心切,一旦让她知晓,自然就是主动送上门来。
很快,在皇后的嘱意之下,立时这个消息就传遍了整个皇宫:蜀国有使者,奉蜀国国主的命令,送了一株奇药来给皇后,传闻这个奇药整个蜀国皇室不过九株,平常不用,一用便多是用来吊命护心脉的。国主念着皇后只身远嫁清平王朝,特意派人将此奇药配以多味珍稀药材炼制成了药丸,让人送来了清平王朝,想着能够在关键,派上一些用处。
“怎从前从未听闻蜀国还有这么一种药?”
没多久的功夫,这话就如皇后所料传进了惠妃的耳朵里面,惠妃端着暖炉子皱眉说着:“这个消息千真万确?”
“是我们的人传来的。”
“没想到,蜀国国主对一个嫁出去这么多年的公主,还这般情深义重。”
惠妃将手中的暖炉递给了跟前伺候的丫鬟,从软榻上站了起来,沉思着踱了两三步,起声道:“去长崎宫。”
九公主被皇帝关了禁闭,没有办法来惠妃这儿,惠妃便只能自己去亲自找她商议。
“是。”
侍女应声赶忙抱来披风,服侍着惠妃穿戴妥当,一行人便是很快就来到了长崎宫。
九公主被关禁闭,日子倒也还算过得惬意,寻常时分,若是身子犯懒,睡到日上三竿方起也是常有的事情,比如今日,阳光甚好,寒风凛冽,被窝就显得分外醉人,九公主躺在温软床榻上,尚且沉浸美梦之中,却听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