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哄骗人的话罢了,皇室中人,岂有良善之辈?
“既然你说,只有你们蜀国人才能够吃这药,朕想,若是用皇后的血来服下这药,自然能够清了这药里面的毒性.吧?”
听罢皇帝的话,皇后不敢相信地看着皇帝,血?皇帝的意思,竟然是要自己用血,来让宁嫔用之服下丹药吗?
一个是皇后娘娘,一个不过区区宁嫔,皇帝竟是偏爱至此,罔顾法纪于斯吗!
“皇上执意要如此吗?”
“皇后不愿吗?”
“臣妾……不敢。”
说完,皇后从地上起身,伺候的婢女上前来扶助皇后,为她理了理褶皱的裙角,却被皇后推开,冲着皇帝挤出了一丝笑容,说道:
“皇上稍候,臣妾这就去将药取来。”
在场的下人皆是不敢肆意出声,只有平日里贴身伺候皇后的婢女跟随着皇后一道去了内室,眼见着皇后从暗格中取出那用了三十几日的血咒练成的,忍不住上前一步制止道:“娘娘果真要拿这药给宁嫔?其实娘娘大可以随意拿一个滋补的丹药,旁人也是看不出的。”
“宫里面的太医虽说无用,但是寻常滋补的丹药也是分辨得出来的。”
“可就算如此,这丹药是娘娘用了三十日拿身上血辛辛苦苦炼成的,若是就这般给了宁嫔,非但制不住九公主,到时候若是宁嫔死了,这笔债,岂不也是要娘娘平白背上吗?”
“别说了,去将匕首取来。”
“娘娘……”
“取来!”
婢女为皇后不平,皇后又何尝不是辛酸。这药匣子里面的丹药,此时此刻成为了数人的烫手山芋,宁嫔病得蹊跷,难保受不住这药性;皇帝偏爱宠妃,难保不将这笔债硬生生算在自己头上;九公主隔山观虎斗,坐收渔翁之利……渔翁之利?
皇后紧紧捏住了自己的双手,原来如此,怪不得今早惠妃来求药,字里行间,明着是求药暗着是拒药,自己还百思不得其解,惠妃疼爱五皇子,按理该是对这药势在必得,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她早就知道了自己练的是血咒,好一出将计就计!
“娘娘。”
婢女取来了匕首,一身娘娘打乱了皇后的思绪,皇后身子一震,看向婢女,良久缓缓说道:“阿若,本宫该相信你吗?”
婢女阿若是皇后从蜀国带过来的侍女,自小便伺候在皇后身侧。听着皇后的话,阿若蹙了蹙眉头:
“娘娘您说什么?”
“有奸细,黛德宫里有奸细。”
阿若是聪明人,听着皇后这话,便马上联系到了今早惠妃的异常举动,很是震惊:“知道血咒一事的人并不多,娘娘……”
“嘘!”
皇后伸手制止阿若继续说下去,顺势去过了阿若手里的匕首:“敌暗我明,此事现在不要张扬,既然皇上逼着本宫给药,那就先除掉宁嫔吧。原本,本宫还想着,她若是好好听话,本本分分地不惹乱子,让她活上几年也是无妨,如今看来,却是天要亡她,本宫也留她不得了。”
说着,皇后拿匕首在自己的腕间割下一刀,匕首锋利,立时就刺破了肌肤,连着几日前的旧伤痕,皇后的手腕上伤痕纵横,满是疮痍之感。
“将药和血送出去吧。”
放了一小碗的血,匕首被皇后丢掷在了地上,哐当一声脆响,匕首上的血迹,在撞击下溅到了地上,透出诡异的血红颜色。
第30章与君绝
宫里面发生了一件大事:十一皇子的母亲,宠妃宁嫔病死了。
可是不知怎么的,坊间突然盛传,说这宁嫔是被皇后给毒死的。
宁嫔出殡的日子,十二月十八。
这一日,孟斐焱回南都国。
定国王府的嬷嬷丫鬟们聚在一起,说着宫里面妃子们争宠的事情,其中一个齐姓老嬷嬷很是唏嘘地对着一众丫鬟说道:“深宫后院呀,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那宁嫔才多大呀,只是可惜了十一皇子,才是个四岁的孩子,就没了母亲。”
“谁说不是呢,大人们争宠,孩子跟着受罪,要说那皇后也真是心狠,这么多年,都不知道有多少妃嫔死在皇后手中。幸好我当初没有被分去皇宫里,而是到了王府,不然都不知死了几次。”
“就你这模样?顶多做个洒扫的活,皇后娘娘才懒得弄死你。”
“说谁呢,说谁呢!”
一句话引得丫鬟们嬉嬉闹闹,却听得人群中有一个丫鬟说道:
“还是咱们王爷好,只娶了王妃一个人,你看我们王府里,就没有那些乌七八糟的事情。”
“谁说不是呢,我前儿个听人说,那个南都国的皇子,好像这几日也要回去了,哎呀,要我说回去了好!省得留在清平,祸害我们郡主。男生女相,一个男的长这么好看,就是祸国殃民的妖孽,怪不得当初会被南都国的老皇帝给送过来。”
“你听谁说的,我怎么从来没听人提起过?”
一个穿着黄杉的丫鬟出声询问,却被另一丫鬟嘲讽说道:“就你天天窝在厨房里,除非天塌了,不然什么事情是你会知道的?再说了,这南都国皇子在咱们王府是禁词,谁敢轻易提起,若是叫郡主知道了,还不给闹得鸡飞狗跳。”
“你们说谁要走了?”
众人顿时禁声,谁都不知道宋羽昭是什么时候出现在了众人身后,齐姓嬷嬷有些结巴地说道:“郡主……是奴才们不懂事……您……”
“是孟哥哥要走吗?是孟哥哥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