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溪里捞鱼,明天给姐夫炸小鱼干吃!”
一眨眼家里人就跑个精光,只剩青柳周氏二人。
青柳摇着头无奈地笑,心里却暖得很。
周氏看看左右,上前关上房门,拉着青柳的手小声道:“柳儿,姑爷回来了,你婆家有没有说什么?你们两人结的是冥婚,姑爷怎么看的?”
青柳稍微一想,就知道她娘与她之前是一样的顾虑,“娘,您放心吧,婆婆已经和我说了,我既然进了林家的门,那就是林家的儿媳妇,这事不会改变的。”
周氏一颗心微微放下,又道:“那你现在和姑爷是分房睡,还是歇在一块?”
她知道青柳之前是住东厢,主屋里都是林湛的东西,自他出事后,就一直上了锁。
青柳一听就红了脸,绞了绞手指,轻声道:“他让我搬去正屋,可是娘……我有点怕……”
周氏忙道:“怎么?姑爷对你不好?”
青柳低头看着指头,“没有,他人挺好的,只是我跟他,又不是很熟悉,昨天才见了第一面,就要共处一室,我、我觉得有点怪异。”
周氏一愣,缓缓笑了起来,别的女子到这个年纪,都已经是孩子的娘了,可她的女儿,还是个大闺女哩。“那你是怎么说的?”
青柳呐呐道:“我就说还不想搬……”
周氏追问:“姑爷说什么了?有没有生气?”
青柳摇摇头,“他让我想好了再搬。”
周氏一颗心放了下来,轻轻拍了拍女儿的手,道:“姑爷对你还是体贴的,那你对他就更要贴心周到一些才行。你们二人终究是夫妻,总要歇在一块,不然怎么会有孩子?”
青柳听了,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一定要歇在一块才有孩子么?
想起之前饭桌上薛氏的殷切期待,她在心里给自己鼓了鼓气,不然……再过几天就搬去正屋住吧?
青柳在娘家待到了傍晚,回去后,先去见过薛氏,和她说了家中最近的情况,又留到吃过晚饭,才回了自己屋里。
今晚饭桌上只有几个女眷和孩子,林湛林鸿两兄弟都和林老爷去县里查看铺子了。
青柳洗漱完,坐在灯下打络子。上午答应了林湛给他编个鹅的形状,她琢磨了好一会儿,编编解解,都觉得不太如意,正头疼着,房门被人敲响了。
来的是林湛,看来他才刚回来洗漱完,衣服也不正经穿好,露着胸前一小片结实的筋肉。
青柳觉得夜里看他,似乎比白天还高大些,站在面前就有一股迫人的压力,她一手拉着房门,有一点心慌,不太敢放他进来,可想起下午和娘的谈话,想着既然准备搬去主屋,那自然要尽早习惯与他的相处,于是强自定下心来,拘谨地笑了笑,“你回来了。”
林湛点点头,他今天跟林老爷出去,骑着马,一下午把林家所有产业跑了个遍,回来后本打算洗洗就歇了,可看看东厢里灯还亮着,脚下一转,就过来瞧瞧。
青柳将他让进来,林湛熟门熟路走进里间,打量了一圈,屋子的布局与他当初在时无异,他一眼就看见墙上那幅画,咦了一声,走过去细看,转头对青柳道:“你房里怎么挂着我的画像?”
青柳解释道:“这是当时以为你出事了,挂着上香的,现在不需要了,挂着也不吉利,一会儿我就将它摘下来。”
林湛摸着下巴看了看,道:“就挂着吧,挺好看的。”
青柳忍不住看他一眼,不知道他单纯只是在说画,还是拐着弯夸他自己。
林湛看了会儿画,将视线转开,又看到桌上篮子里编了一半的络子,一屁股坐在桌边,拿起来看了看,“这是给我的?”
青柳点点头:“只是我试着编的,还没定型呢。”
林湛挺满意了,“不错。”又看看青柳,“你坐下来,站着干什么。”
青柳束手束脚地坐了,虽之前两人也说了一会儿话,可那是在白天,还是在外间,房门大开,她心里就放松些。现在天已经黑了,两人这样坐在灯下,让她无故地心慌慌。
林湛毫不掩饰地打量她,灯下看,她的五官更加柔和了些,两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膝盖上,看起来乖顺得很。
林湛满意地直点头,瞧他媳妇儿这样,一看就是听话的。
他记起薛氏今日的话,心道媳妇儿听话归听话,该说的还是得说,不然等他娘出手,瞧她这小身板,也不是受得住的样子,便道:“搬去正屋的事,我看得加个时限,你觉得你什么时候能搬?”
青柳正被他看得不自在呢,听见这一句,一颗心提了起来,犹犹豫豫地看他,试探道:“再等几天,五天后好不好?”
被她一双黑溜溜的眼睛期盼地看着,林湛止不住有点飘,他就没听过娘用这样的语气和他爹说过话,自己在媳妇儿面前,果然比爹有威信啊!
五天……就五天吧,掰着指头数数,一只手也就数完了,娘那里若问起,他再糊弄两句好了。没办法,谁让这是自己媳妇儿,他总要罩着她点。
他大方地一摆手,“那就五天吧。”
青柳心下稍安,想着有这五天相处,多少也能熟悉一些,到时候搬到一个屋子住,不至于太不自在。就是不知道要住在一起多久才能有孩子,看娘那么期待,再看看瑞哥儿那可爱的模样,她也有点想生个孩子了。
林湛还记得明天要去岳家的事,薛氏只和他说他岳家条件不好,让他到时别大惊小怪,但具体什么情况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