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客栈,还是把前院收拾出来让他们下榻?”
林老爷道:“住家里不方便,让他们住镇上吧,到时候让马车接送。”
薛氏也趋向这个做法,点了点头,又道:“那就定在这个月十五吧?”
“好。”
吃了饭各自回自己的院子,林湛跟着青柳进了东厢。
青柳现在倒没有昨晚那么不自在了,想起再过几天要唱大戏,她还有点期待。
“小时候最高兴的除了过年,就要数唱大戏了,人又多又热闹,还有许多卖小食的,一文钱能买好多瓜子呢。”
庄户人家都比较穷,一般请不起戏班子,除非合全村之力,每家每户凑一点,隔四五年请戏班子来唱一次。
所以若有哪个村子要唱大戏,消息就会像长了翅膀一样,附近几个村子都会知道。等到那一天,十里八乡的人家都带着自家的板凳,像赶集一样感到戏台下。有些人甚至天不亮就赶来,就为了占个好位置。
除了真正爱看戏、爱热闹的人高兴,小贩们和得了零花钱的小孩子也乐开了花儿。
可以说,唱大戏也是一年中的一件大喜事了。
林湛看她小脸红扑扑,满眼期待,又有点手痒。可是想想现在没有借口了,只得按捺下来。
他忍了一会儿,又想,这是他的媳妇儿,为什么他掐下脸都要找借口,不能直接上吗?
他很快被自己说服,于是不再犹豫,伸出手就捏住了他媳妇儿脸颊上一块嫩肉。
青柳被他掐得愣了神,好一会儿才道:“我脸上还有墨水?”因为一边脸被捏住,她说话还有点含糊不清。
林湛摇摇头,耿直道:“我就是想捏一捏。”说着另一只手也掐上去了。
青柳愣在那里。
林湛道:“软软的,和你的手一样。”他手上不自觉就用了点力。
青柳顿时疼得眼泪汪汪,再听到他的话,又羞又恼,一下拨开他的手,背过身擦眼泪。
林湛有点懵,小时候他掐过很多次他弟的脸,好几次把他掐哭了,眼泪鼻涕一起流,可小鸟儿好像没有一次是这样背着他偷偷抹泪的。
而且看他弟哭,他只觉得好玩,或许还有一点点负罪感,可是看他媳妇儿哭,他的感觉却很奇怪。胸口热热麻麻的,虽然也有点舍不得,但好像还觉得不够,还想让她哭得更可怜一些。
林湛忍不住摸着胸口,暗道这是不是太过分了?可一想象媳妇儿哭得可怜兮兮的样子,他就觉得全身都热了起来,好像所有的毛孔都炸开了,异样的感觉让他心口砰砰直跳。
青柳倒也没有真的哭,就是脸被掐疼了,眼眶里不自觉溢了点泪。她擦完就有点不好意思了,看样子林湛是和她闹着玩,自己却真跟他恼了。
她偷偷转头去看林湛,见他怔怔坐着出神,便抿着嘴小声道:“你在想什么?”
林湛看她一眼,站起来,“挺晚了,你早点睡。”
于是这一晚,青柳翻来覆去地想她是不是反应太过,惹人不高兴了。
林湛则翻来覆去地想着一百零八种把媳妇儿弄哭的方法。
☆、搂搂小腰
次日早上,林湛神采奕奕,精神焕发,青柳则有点蔫蔫的,惹得薛氏视线不住在两人间游走,吃饭前就拉着林湛小声交代,让他悠着点,别太折腾青柳。
林湛满头雾水,他在梦里折腾媳妇儿,他娘也知道?
这阵子,林老爷差不多已经将铺子巡视了一遍,今天就不打算出门,只指使林湛去。
薛氏道:“正好,青柳来了咱们家这么久,除了回娘家,都没出过一次门。既然今天湛儿要去县里看看,不如就把她带上吧。”
青柳有点心动,长这么大,她只去过清平镇几次,连县城都没去过哩。可她知道每次林老爷林湛出门,都是骑马的,她又不会骑,跟着去只能添麻烦,便道:“娘,阿湛他们是去做正事,带上我会不会不方便?”
薛氏道:“没事,也不算什么正经事,只是祖宗留下的产业,总要让他们时常去看看,也顺道带你去瞧瞧。家里的那些铺子,我之前就打算让你知道,只是一直没找到时候,今天你们小两口出去,正好让阿湛给你说说。”
青柳听了,便不再推辞。
薛氏让人套了车,林湛没让车夫跟着,准备自己赶车。
薛氏不太放心,“你可要慢着点。”
林湛道:“没事,我当初喝了酒还能把人送回去呢。”
薛氏听了更加担心,因为当初他那几个朋友,被他送回去时每一个都被颠得鼻青脸肿的,第二天都上门找她告状诉苦来了。
林湛不知他娘的忧心,抖了抖缰绳,带着媳妇儿出发了。
马车从林家大宅驶出,穿过小遥山山下大片田野,往清平镇跑去。
庄户人家,家里若有一头驴,都要当成宝贝了。如果有牛就更不得了,平日里几乎要供起来,好草好料地伺候,指望它农忙时多干点活儿。至于马这种妗贵的动物,又不能帮忙干活儿,又要娇养着,整个李家沟,也就林大善人家里有马。
所以平常在村里一见到马车,大伙儿就知道是林家人出门了。
眼下不少人从田里直起身来,眯着眼睛看车子远去。
“赶车的那个是林家大公子吧?十几年前我见过他,看着还有几分当年的影子呢。”
“他就是那个死了又回来的大公子?看着也没什么不一样的呀。”
有年轻的媳妇刚嫁来村里,对十年前的事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