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的声响,他慢慢的松开了手,玩味的望着苏橙,即便知道她是垂死挣扎,心里却不得不顾及那个人。
颜离的心其实对他没有什么吸引力,可若是东华的痴人心,剖出他的心,说不定还是鲜活可以跳动的。
这仿佛成了一个很好的提议,他甚至急切的想要同凌若分享,东华死了——他死了,一切才好呢!
他就这么直直的转了身,朝着客栈的方向飞跑过去。
东华住着的客栈里头,他累坏了,凌若却是饿坏了,趁着他熟睡的功夫,一个人偷偷摸摸的穿衣下楼,想找点什么能吃的东西先填填肚子。
厨房不知为何竟叫人给锁上了,望着外头也是深夜了,她捂着肚子,忍着疼痛,一深一浅的朝街上走着。
刚下过雨街道带了些行人来往的泥泞,她走了不知多久,一个人影也没看到,想回去时才发现她拐的那几个巷子全都长了一个样,不得已,她只能蹲在别人家的屋檐下,望着顺成雨帘的屋顶,抱成一团,顺便思考人生。
东华对她做的这事,她估计就是丝丝常给她说的那种大人喜欢玩的游戏了,这游戏感觉很可怕,过程却是难以形容的快乐,结束了又是无法言语的羞耻。
名分这事,她现在没什么概念,只晓得东华这下不能再跟别的女人在一块了,最好连话也别同母的说,看一眼都不成!
凌若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着,是有必要把东华身边长得好看的仙娥给打发出去了,他也就适合让如花伺候……
白色的鞋面开遍了透明的水花,鞋边浅粉色的茉莉遇水湿了个透,她的脚趾已经凉的没了知觉,只好用力的再往里缩一缩,现在她要做的,就是在这等着东华发现自己不见了,然后过来找到她,再带她吃点热乎乎香喷喷的东西,她真的饿坏了。
一把红色的六十四骨节的红伞挡在她的头顶,她抬头的时候,因为来人不是东华而失望,语气也变得格外蔫蔫的,“是你啊。”
“怎么,你还想是谁?”辰南从鼻子里哼出声来,见她一脸的失望,伞都没心情撑了,只剩随手丢在她的脚边,却恰好遮住了她饱受风雨的一双脚,自己则是大大咧咧的一块坐到她的边上。
凌若望着他这么旁若无人的离自己这么近,理所当然的觉得她该离别的异性远一点。
辰南望着她往边上挪了又挪,心里觉得好笑,道:“哟,还给自己竖起贞洁牌坊了啊?”
凌若听他这么一说,心里除了气愤,更多的是委屈,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配合东华到那个地步,好像喝了一碗粥,整个身体就热的难受,东华的身体凉凉的,很适合抱着用来降温。
辰南见她抱着双膝,一张小脸埋得一点不剩,他太了解她了,这丫头一被人说就喜欢哭,他心里看的实在难受,便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佯装无所谓的说道:“哭个毛啊,大晚上的,你不睡觉,还不给人家睡了?”
果然,他这话一出来,她的哭声只剩下压抑的抽噎。
可是,他的心里却更加难受了,像有什么梗在那里,非要拔掉才能痛快。
“好了,别哭了!老子最烦你们女人哭哭啼啼!”辰南的头乱糟糟的,他伸手想轻拍她的肩,却发现他的语气太重了。
他最近烦躁的很,白傲送过来的信叫他哭笑不得,不过是月神小小的威胁,他就怕了,堂堂蓬莱帝君居然会向一个神女低头。
白傲将月神迎到蓬莱,就是正面退出这场竞争,他等了六千年的女人就这样放弃了,辰南不知道自己是该庆幸还是悲哀。
不要告诉她。
辰南的信上,只有这五个字。
不告诉她什么呢?
缘分还是约定?还是他可笑的错误?
辰南实在不能理解,他在一旁安静的等着她,直到她慢慢的平息,想说些什么,却听她带着鼻腔,对着他诉苦:“我好饿……”
小狐狸啊小狐狸。
辰南的心头仿佛被触到最柔软的一块,他忽而很想揉揉她的头发,然后告诉她,没事,我带你吃好吃的。
他站起来的时候,顺手把外衫丢到她的头上,嘲讽道:“饿死你才好,就知道哭,有个屁用!”
凌若抱着他带着体温的衣服,怔怔的坐在原地,望着辰南越走越远。
等东华找到她成了头等大事,却在她抱着衣服快要睡着的时候,嗅到了地瓜的甜味。
辰南丢到她手中的烤地瓜还冒着白花花的热气,她顾不上撕皮想要咬着吃的时候,却被他死死的抵住下巴。
辰南非常嫌弃的望着她,递给她一个自己剥的好好地、温度并不烫人的地瓜,道:“烫死了没人还我钱了啊!”
凌若望着他递过来的软香,吞了吞口水,她没敢接,却抬起一双如星辰的眸子望着他,极认真的问道:“等东华来再给你钱,好不好?”
辰南恼的直接收回了手,还拿走了她手上的那个,冷哼一声:“你自己饿着吧!”
凌若没有同以前那样同他抢,一反常态很有骨气的在一旁抱着胳膊,呆呆的望着串成珠子的雨帘。
“喂,真不吃啊?”辰南怕她真饿着,递了一个到她面前,香气扑到鼻尖,他不想同她闹了,道:“给你。”
凌若伸手想接,却在靠近的时候缩回了手,她语气坚定的说道:“我等东华就好了,你吃吧。”
辰南微微抬眸,望见空中朝客栈方向飞过的一大群血鸦,冷笑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