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倾,疑惑抬帘,却猝不及防地撞进他那双噬人的眼眸中,深深地将她灵魂侵蚀。
瞳孔之亮,如一簇灯火,熊熊不灭,如一盏清茶,暗淡幽香。
突然,李亦安看着唐砂轻轻一笑,冰凌的唇线微扬一些弧度,勾勒了几分温煦,他笑的极浅,眉目也染了几分儒雅之意,魅人心魄。
倏然,唐砂眼珠子一僵,看着眼前的李亦安,眼瞳多了一抹异色。
“唐砂……”他低唤着唐砂的名字,有些低哑,带着说不出的魅惑,仿佛十二月的雪夜,独自倚窗而坐,品着一杯醇香顺喉的热茶,温热的茶汤从口腔流进肺部,瞬间温暖整个心房。
李亦安双目迷离地瞅着她,恍然抬头,想要去摸她的脸蛋,这次唐砂来不及将他的手拍开,他的手已经捧住她半张小脸。温度炙热,滚烫无比。
从见她的第一面起就很想伸手摸一摸她那吹即可破的脸蛋,今天,他终于如愿以偿了。
肤质柔嫩,冰肌丝滑。
李亦安心满意足的勾了勾唇角,像个小孩一般笑的无害。蓦地,他抬起的眼帘忽然垂下,被柔和的光线照出一条扇形阴影落在卧蚕上,宛若一帧蝶翼标本嵌进他的肌肤,栩栩欲生。
唐砂屏住呼吸,瞳孔微张,不敢轻易地推开他的手,只是僵滞地跪坐在地上,背脊僵硬,颤动着睫毛。随之,眼眸微垂,落在他那只干净修长的手上。
触着她冰凉的皮肤,透凉从掌心缓缓传递,反而醒了几分酒意。
他酒量向来很好,只不过今日喝的急了些,又是空腹,难免醉得快。
醉后,他不知怎地,给彪子打了电话。
后来,应该是来了唐砂这里。他依稀记得几个片段,他急匆匆的上楼,走了好长好长的楼梯就是走不到尽头。那会儿,他还孩子般地抱怨了一下,嫌弃唐砂住的高,楼梯太长。
当时想,那会儿抱着唐砂走上五楼的时候倒没觉得有多高,今晚,他一人徒步而上,怎就如那天梯,看不到尽头。
路途漫漫,若少一人陪伴,一生该有多少孤寂。
倏然,他目光扫过唐砂眉眼,掠过她的巧鼻,最后落在她那一张一合,微有慌措的唇上,久久挪不开视线。
他手指微抬,将唐砂脸上几缕秀发勾至而后,顺势将手掌覆上她的后脑勺,整个人逼近唐砂,浓郁的酒味扑鼻而来。
像是意识到他下一个动作,唐砂下意识伸手要推他:“李亦安你干什……”
他已俯身而来,炙热的唇将她后半句话吞没。唐砂那只手来不及抽回,已经被他压在胸前,滚烫的胸膛将她的手烫的炙热无比,如火山迎上冰川,即刻爆发。
唐砂先是一僵,接着唇角一股酒的辣味蔓延,舌尖也难以避免品尝辛辣,微皱起眉头。
他到底喝了多少酒?
四片唇瓣辗转反侧,轻勾她的舌头,缱绻缠绵。
不知不觉,唐砂的唇已被李亦安的烫热,他轻轻的吸允,不知是酒意还是故意,竟将她的舌头含在嘴里,无尽挑逗。
今日醉酒,除却李柯父母忌日外,除却因秦素而心情不佳外。
更多的居然是因为唐砂那句……关于李柯!
难道她就那么狠心,与他的世界里除去李柯还是李柯吗?
唐砂就不长心吗?她是感觉不到还是故意装作没有感觉?
这一吻,或多或少,唐砂将它归结为意外。
可每当她仔细回想那晚,自己未曾拒绝的原因又是什么?连她自己都无法判辨。
和李亦安之间,联系的唯一纽带是李柯。
那么,除却李柯,他们之间是否该有联系,是否可以联系?
拉开陈旧的衣柜门,挑选着衣裳。
指尖轻划,不自觉地落在那行衬衣上。如李亦安,喜爱长袖衬衣。
没有多做考虑,唐砂选了一件白色衬衣,胸前有文艺的刺绣,两三朵娇艳的红梅,绿叶陪衬。
对着镜子扎了个马尾,手背无意地落在自己的侧脸,这个地方曾经被李亦安那修长的手指摩挲过。
僵了片刻,唐砂晃了晃脑袋,提包出门。
厅时,发觉沙发有些凹陷,昨晚她便觉着那沙发有些问题,随便一蹋,便陷进底。
目光随移,落入光洁地板。
恍然,地上躺着一枚冰凉的纽扣,白色,圆形,如玉脂。
唐砂信步而去,弯腰拾起。
拿在手里摩挲着,垂眸,视线讷滞。纽扣冰凉,表面光滑,质地如玉。
看了半晌,这才确定无疑,是李亦安的。
许是昨晚不小心蹭掉了。
将它收进包的内格,这个下意识的动作让唐砂自己僵滞片刻。
仅仅半秒,她当做无事发生,继而直起腰板,推门而出。
“咔嚓”一声关门,接着便是金属与金属的交碰声响起,锁上门那瞬,她莫名沉沉的松了一口气,似是将那些不为人知的秘密深深埋葬在这间小小的屋里。
无人可知,无人可晓。
偏偏忘却,她自相知,自相晓。
待某个夜深人静时刻无意翻起这一夜被独剪的记忆,吞噬血液的不是记忆,而是感觉和感触。
作者有话要说:
我想,或许,词只适合生长在宋代,如同诗只和唐朝结缘,而《何易何安》为你们而诞。
感谢你们的陪伴,真心的。
第23章第23章
翌日,分班表出来后,整个高三年级像是八十度的水煮在锅里,瞬间沸腾了起来。
顾小艾在尖子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