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
语罢,他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唐砂的视线随着他的站立而上移。李亦安整理了一下衣襟,将长袖衬衣的袖口扣的一丝不苟,换另一只手时,摸了两次没摸到纽扣,英眉一蹙,敛眸看去,发现纽扣不知何时遗失,顿了约半秒时间,像是思索,接着作罢。
“先走了。”语罢,他便转身往大门方向走去。
唐砂就这样用淡然的目光送他离开,他刚走两步又折了回来,将桌面的橙汁拿起,一饮而尽,他说:“唐老师榨的橙汁确实不错。”
直至李亦安出门,接着关门,随着那“蹬蹬”脚踏楼梯声响起,唐砂依然站在原地,盯着聚光灯下的玻璃杯,上面还残留着橙汁的光泽。
“啾啾”两声,是他车解锁的声音。随即便是发动引擎,约是一分钟后车子离去的声响。
唐砂这才转身,书架上有一个盒子,里面便是李亦安丢失的纽扣。
两指捏起,拿在手里观摩了好一阵,唐砂眨了眨眼睛,最后将纽扣归位,将盒子推进书架里,微抬帘,瞅天花板上的灯光。突然迷离。
一早,艾景溪便开车来接唐砂。
今日,她穿了短袖的白t恤,九分牛仔裤,将一束头发绑起,格外的青春洋溢。
艾景溪靠在车身,双腿交叠,一手撑在车门上等着唐砂。
从这个地方昂头看去,可以看见唐砂客厅的窗户,随着下移,那扇不锈钢大门开启,她的身影闪现。
蓦地,艾景溪视线一僵。
多么熟悉的画面,又是多么熟悉的装扮。唐砂上大学时候,最爱的装束就是白t恤配九分牛仔裤,还穿着白色板鞋。
这会儿,旭日已经东升而起,微刺眼。她一手遮在前额,迈着快速的步伐,看见艾景溪,浅浅一笑:“还真早!”
“因为要见你,急不可耐!”艾景溪说。
唐砂眼眸微滞,这不是艾景溪的风格,他不爱说情话,他向来行动大于心动。
蓦地,她又想起了李亦安,那个很爱说情话的男人。
艾景溪先带唐砂去吃早餐,还是原来大学时代他们常去的早餐店,卖的是粤式早餐,唐砂最爱吃里面的虾饺皇。
艾景溪点餐的时候,也不忘帮她点豆浆油条和虾饺皇。
“还爱吃这个吗?”他问唐砂。
唐砂将手机搁在桌上,思考了一下说:“好久没吃了。”
她不知道自己还爱不爱,只知道五年她都没有吃过虾饺皇。
因为和艾景溪分手后,她。刚从家里搬出来那段日子,唐世民很不放心,一顿三餐的给唐砂送来,早餐一般都是小混沌,久而久之,她也习惯了小混沌的早餐。
筷子夹起那时隔五年没有吃过的虾饺皇,唐砂原以为自己早已忘却那个味道,张口一咬,所有记忆中的味道涌现脑海,格外清晰。
就像是艾景溪给予她的感觉,像一股清流,在她的生命里留下潺潺痕迹。
去陶吧的路上,艾景溪专门带唐砂去了一趟曾经他们爱去的那条步行街,里面依旧各种小摊各种小吃。
“还记得吗?”艾景溪偏头问她。
唐砂浅笑,点头:“记得。”接着指着一间精品店,“我还记得这里曾经是一家数码店,给你买的第一份生日礼物就是这里。”
艾景溪勾着唇角,格外温和:“是啊,我也记得,花光了你所有的积蓄。”
“不止。”唐砂眯着眼睛回忆里片刻,说,“那些积蓄都是我给人补习赚来的钱,还跟室友借了几百块。”
“是。”艾景溪儒雅地低笑一声,更多是无奈,“后来我知道那是你花了那么多钱买的,便立刻将相机拿回去退了。”
回忆如涌泉,唐砂笑着便和他聊起曾经:“就因为知道你会去退掉,我早早的将□□撕掉了。”
说到这里,艾景溪笑的更厉害了,一手握拳凑到唇边虚掩着:“对,你以为自己很聪明。可是没想到那是一家黑店,买的都是二手货,结果用了没一个星期,相机就开不了机了,想要找他们对质也没有证据。”
阳光烈日下,唐砂扬着唇角,不假思索地笑了。
是那种回忆曾经美好,发自肺腑的笑意。
车子慢吞吞的开出步行街后,他们去了陶吧。
这个陶吧在西街比较偏的一个位置,大概是因为店租比较便宜。
推门而入,凉快的空调风吹来,将唐砂背上那股湿热一下子就吹散了。红扑扑的脸迎着清凉,瞬间舒适许多。
“景溪!”前台有一人冲着艾景溪挥手,唐砂走进一看,才发现是艾景溪以前的同寝室友,叫郑川。
郑川是铮铮的北方人,个子高,个头大,魁梧的壮汉,比起彪子这才是典型的保镖人选。
随着艾景溪和唐砂两人的走近,郑川终于看清唐砂的脸,诧异地说:“这不是中文系的系花吗?”
“师兄好。”唐砂问安。
以前遇上艾景溪的同学或者室友,她总是师兄师兄的打招呼。
时隔之久,郑川甚有些不习惯,笑了笑挠着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都好几百年没人喊过去师兄了。”
唐砂报以浅浅一笑。
“挑两块好的泥胚,找块地,我们做对杯子。”艾景溪说。
郑川连忙应下:“行!”
郑川训练有素地挑了两块泥胚,一边说:“这两块泥可是好东西,刚到货的,烧出来圆润有光泽。”
艾景溪接过:“谢了。”
唐砂和艾景溪两人分别围上围裙,围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