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她一个妇道人家,又带着孩子,听说被家族除名,孤孤零零住在偏远的庄子上。没有家族支持,身后没有任何势力,王爷想要捏死他们母子二人,不就是一句话的事?”
汝阳王听了,笑笑道:“先生说得对,是本王多想了。明日一早,不管那位顾大人说什么,直接进京,按照原来的计划行事。”
听罢,沐先生这才松口气,好歹汝阳王没再追究此事,馨姑娘母子的性命算是保住了。
等他退了出去,汝阳王冷笑着叫来心腹侍卫:“盯着沐先生,要是他跟馨姑娘碰面,若是有不轨之心,就地处决就好,本王允你先斩后奏。”
侍卫领命而去,沐先生也是小心谨慎,知道汝阳王必定有些怀疑,这时候不该见馨姑娘。
可惜馨姑娘却心急了,晕过去之后就被汝阳王禁足。
她心急火燎等了一宿,没等到沐先生传来的消息,帐子外的侍卫又在打瞌睡。
馨姑娘到底忍不住,让贴身婢女装扮成她的模样躺在榻上,自己则是穿上婢女的衣裙顺利出了帐子。
沐先生在清晨的时候被摇醒,看见婢女打扮的馨姑娘吓了一大跳:“你怎么来了!”
他连忙起身,见帐子外静悄悄的,这天色才刚亮,正是侍卫巡逻该换班的时候,这才放下心来:“你也太大胆了,明知道王爷起了疑心,怎么还来我这里?”
“妾身放心不下你,生怕王爷一怒之下处罚你,一夜未眠,看着天色刚亮,实在按耐不住就过来了。”馨姑娘双眼含泪,脉脉含情,任是谁都受不了。
沐先生也是如此,迟疑着握住她的柔荑道:“你放心,王爷没责罚我。只是对我起了疑心,你以后乖乖在帐子里,其他事一切有我。”
“好,妾身信先生的。”馨姑娘依偎在他的怀里,小脸绯红,双眼闪闪发亮,神色如释重负,看得沐先生满是心疼。
“你一晚上没睡,赶紧回去歇着吧。”
馨姑娘也放了心,感觉火候差不多了,清楚不能久留,这才慢吞吞地起身道:“等事成之后,妾身也能享福了,过上平静安稳的日子。等到时候,能跟先生双宿双飞,妾身这一生就圆满了。”
这话说得沐先生心里舒坦,感叹她不是个爱慕虚荣,眷恋权势的,搂着馨姑娘的肩头道:“你且放心,想要的一切,我都会奉到你的面前来……”
没等他说完,沐先生忽然瞪大眼看向帐子门口,满脸愕然和惧怕。
馨姑娘满脸疑惑,扭头想要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一柄刀刃却穿破胸口而出,鲜血喷洒在沐先生白色的xiè_yī上。
沐先生惊得连连退后两步,眼睁睁看着馨姑娘倒在血泊之中。
他想要逃,逃得远远的,可惜刀刃已经到达胸口,急忙求饶:“我这是要迷惑馨姑娘,好把她的心思问出来,对王爷还是忠心耿耿的!”
反正馨姑娘死了,无从辩驳,自然全凭沐先生说什么是什么了。
侍卫冷笑,毫不犹豫刺穿了他的胸膛:“沐先生敢做却不敢当,还真是个孬种。既然你们二人情投意合,那就到阴曹地府做一对鬼夫妻,王爷也算是成全了你们!”
沐先生睁大眼,感觉不可置信。
他跟在汝阳王身边足足三年,每每出谋划策,如今是汝阳王面前的大红人。
怎的短短一夜,所有事就变了,自己还如此窝囊地死在这里?
沐先生还没想明白,就已经断了气。
汝阳王一大早对外宣布馨姑娘和沐先生都得了急病去了,没有人对此提出异议。
就连顾青也不例外,他只是脸上带着惋惜,问了几句如何安葬两人,就没再提起此事了。
该死的终于死了,他恨不能仰头大笑三声。
估计馨姑娘到死也不明白,她离成功就差一步了,怎么莫名其妙就死在汝阳王手里呢!
她不明白的是,汝阳王性情多疑,只要落下一颗小小的火种,就能烧掉整片草原。
这是三皇子教他的,与其硬碰硬,倒不如挑拨离间,让他们自相残杀。
看,不必顾青动手,汝阳王就杀了身边这个厉害的谋士沐先生,然后还把馨姑娘这个祸害杀了。
唯一惋惜的是,汝阳王还不至于因为怒气而失去理智,把馨姑娘那个儿子也杀了,不然该省下顾青多少事?
“不是属下不通融,而是王爷几万士兵跟着进京,哪里能住得下?”
顾青笑眯眯地指着京郊的山头道:“别看这荒郊野岭的,山上有一处皇家别院,是三殿下特意为王爷准备的。正好山上够大,又平坦得很,士兵扎营也是足够的。”
汝阳王心下不痛快了,他好歹是封应然的皇叔,居然让自己住在荒郊野岭,却不能进京里去?
“三皇子是本王的侄儿,让长辈住在这样的地方,先帝难道没请人交规矩吗?”
顾青嘴角的笑容浅淡了一些,凉凉地道:“王爷非要带兵进京,却又不愿意听从三殿下的安排。那么,属下一筹莫展,只能进京禀报殿下,再作打算。暂且请王爷在城外候着,属下去去就来。”
他说完,带着亲卫就直接进京去了。
丢下汝阳王在城外脸色黑沉,三皇子居然敢这么对他,简直没把自己放在眼内。
既然如此,他也不必跟这个侄儿客气了!
带来三万士兵,还有两万在后面的路上,密信送来,说是一天之内就能到达。
这时候不直接攻城,更待何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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