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对封应然是忠心耿耿,就算让顾青等人去送死,估计他们都不会说一个不字,毫不犹豫就应下了。
春望见开了口,雪春熙反倒没了笑容,连忙跪下道:“是奴婢多嘴了,惹得姑娘不高兴,还请七姑娘责罚。”
雪春熙一听,迷糊道:“起来吧,我没什么不高兴的,只是有些惊讶罢了。”
闻言,春望兢兢战战地抬头,见她脸上的疑惑不像作伪,这才悄悄松了口气。
“说起来,怎么你们几个特别害怕我,难道我长得特别凶恶,十分吓人?”雪春熙忍不住摸了摸脸颊,跟她开玩笑道。
春望刚起身,急忙又跪了下去,慌慌张张道:“七姑娘天人之资,贵为国师,容貌犹若仙人,怎能用凶恶二字?不过是奴婢等敬畏国师,唯恐伺候得不够精心,这才谨慎小心,”
雪春熙摆摆手,不过开个玩笑罢了,春望刚才惊惶中跪下,“砰”的一声,膝盖估计早就青紫了。
她算是明白了,身边这些丫鬟估计被上一任国师吓破了胆。
也可能是封应然昨天警告的话,说是伺候得不好就要全换了她们,这才兢兢战战的。
雪春熙感觉有些无趣,身边连个多说两句话的人都没有。不过开个玩笑,就像是要杀了她们一样,实在让人郁闷得很。
不过半天的功夫,她简直度日如年。
春望起来后守在一边,眼观鼻鼻观心,没去理会膝盖的疼痛,只恭敬地等着雪春熙的吩咐。
雪春熙是给她们磨得没脾气了,只能继续心不在焉地翻看手里的书册,等着午饭的到来。
每天就是睡觉,看书,用饭,恐怕就没什么事能做了。
她托着下巴,琢磨着自己该弄点有趣的玩意儿来打发时间,不然这半天功夫就已经如此难过,还可能要在这里呆上十年……
光是想想,雪春熙就感觉太难熬了。
没等她琢磨出什么来,塔下却是一阵轻微的声音传来。
高塔上实在太安静了,雪春熙一听到响声连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楼下大批的宫人不由大吃一惊:“楼下是怎么回事,他们这是……”
宫人的数目不少,三四个人抬着箱子,吭哧吭哧走到塔里来,却是不敢上去。
不但是箱子,还有桌椅和摆件。
没听见春望的回复,雪春熙疑惑地回过头来,便见封应然不知何时来了,站在她的身后微笑。
雪春熙连忙转过身来行礼,低头道:“拜见皇上。”
“七姑娘不必多礼,”封应然上前托着她的胳膊,让雪春熙起身,笑道:“朕又来打扰姑娘了,还望姑娘别介意。”
“哪里的话,天下莫非王土,皇上想去哪里,无需任何人的允许。”雪春熙急忙摆手,就见春望不知道何时带着婢女把两个箱子已经抬上来了。
白皙的小脸上不见半点汗珠,领着白衣婢女又下去了。
雪春熙眨眨眼,难不成春望打算带着白衣婢女把底下宫人带来的东西都抬上来吗?
她站在窗边往下望,果不其然,春望已经接过四个宫人的箱子,比起宫人满头大汗还脸色发青,倒是轻松有余。
“皇上,这是……”
雪春熙一脸疑惑,不明白这些箱子里究竟是什么东西,让封应然大动干戈,看样子把殿内的宫人都叫过来帮忙搬东西了。
封应然上前打开箱子,一个里面是满满的书册,一个堆满了奏折。
等春望再抬上来了两个箱子,他也一一打开,雪春熙看得都惊了。
后面两个分明都是封应然替换的衣衫,鞋袜和配饰,他把这些都带上高塔来,莫非打算住下?
“皇上,这于理不合,大臣们必定不会允许的,对殿下的名声也有碍。”雪春熙皱眉,她是国师的身份,却也是一个年轻女子。
封应然堂堂新君,却搬到她这个年轻女子的高塔上来。男女授受不亲,未免有些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尴尬。
传出去,对新君的名声也不好。
“放心,朝廷上不会有人反对的。”封应然笑笑,挥手让春望把箱子送进高塔最里面的一个空房间,将东西一一整理。
“朕有事要讨教国师,疑问一天两天说不完,总是登塔来实在麻烦。既然爱卿们不愿朕把国师安置在皇宫里,朕就只能搬到高塔上来,好方便跟国师请教了。”
雪春熙听得目瞪口呆,这算不算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群臣认为她住在宫殿里不合规矩,封应然索性就搬到高塔上来,谁敢说皇帝这样做不对?
他有事要跟国师请教,新君登基,与国师多多商量如何让举国上下风调雨顺,百姓安康。
天下的百姓哪个不乐意,恨不能新君跟国师多亲近亲近,指不定又是一朝盛世。
毕竟国师能知晓天下事,一手卜卦之术出神入化。却也是仙人之后,不愿跟凡人来往,不然怎会住在到高塔上,只跟帝王见面?
新君越是能讨得国师的欢心,让国师死心塌地,这国家不就能越来越好?
雪春熙抿着唇,连群臣都妥协了,她也实在找不到拒绝封应然的理由来。
“总归这里离上朝的金銮殿太远,殿下不若住在高塔附近的宫殿里也方便得很。”
听见她为自己着想,封应然笑道:“国师不必忧心,朕已经让人布置好附近的宫殿,以后上朝就换到那里去。离宫门也近,方便了年迈的老臣,实在是一举多得。”
好吧,新君体恤上了年纪的老臣子,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