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文臣再尝试,封应然算是耳根清净了许多。
见状,她有些哭笑不得。
虽说封应然是打算整治这些文臣,以前先帝重文轻武,把这些文臣都宠坏了。
以为自己学问高了不得,张口就是皇帝祖辈的训诫和规矩,愣是要让帝王按照他们想的去办。
先帝大多顺着他们,养出好几个固执的老臣来。
如今还想用同样的方法约束新君,却是踢到了石板,疼得不轻。
就不知道这些老臣是真的反省了,还是觉得封应然一错再错,如今依旧在痛心疾首?
雪春熙好笑,实在不明白这些老臣的想法。
一朝天子一朝臣,先帝对他们十分礼遇,以前舒服惯了,就以为能继续下去。
没料到封应然可没先帝好说话,总算是蔫了。
要是过阵子封应然回去后,这些老臣还倚老卖老,他又该怎么整治才好?
雪春熙托着下巴,忍不住问出口。
封应然抿了一口热茶,笑着道:“谁说真要下塔了,国师在哪里,朕就在哪里。”
这话说得雪春熙脸颊滚烫,不好意思地道:“皇上说得什么话,总不能一直住在高塔上。想必不久之后,就得扩充后宫,为皇家开枝散叶了。”
那时候封应然说什么都得回去寝宫住着,总不能侍寝的时候让人把嫔妃抬上来。
光是想想,雪春熙就有些难过了。
是啊,封应然迟早要三千佳丽在后宫,她不该继续执着下去的。
只是想到要割舍掉,就像是拿着一把尖刀把心切开,还没动手就已经有种痛彻心扉的感觉。
耳边忽然响起封应然低沉的声音:“朕什么时候说要扩充后宫?”
雪春熙低着头,声音很轻:“这是迟早的事,皇上的后宫总不能一直空着。”
“先帝骤然离去,留下一堆烂摊子起码要收拾好几年。国库空虚,哪能任意挥霍?填充后宫这种事不必着急,莫不是谁在国师面前胡言乱语了?”封应然说罢,目光在一旁的春望等人身上掠过。
白衣婢女噗通一声全部跪下,面色惶然,也不敢喊冤,只是颤抖着匍匐在地。
雪春熙一怔,连忙摆手道:“不,不是有人在我跟前提起,只是四姐姐曾说过,帝王身边不可能没有皇后和嫔妃,不然是要后继无人的。”
封应然听了,好笑道:“四姑娘又是里找到的闲杂书看见的吧?野史之类的,看着打发时间无妨,却不能当真。”
听罢,雪春熙愣了愣,莫非雪幼翠真是看的野史,事实并非如此?
她满腹狐疑,只是在灵犀山上生活,甚少知道外头的事,自然也分辨不出真假来。
封应然示意春望去拿期盼,看着雪春熙笑道:“正好空闲,不如跟国师对弈一盘?”
雪春熙最近被他手把手指点,棋艺大有长进。
尤其封应然从皇宫送来不少棋谱,她看得津津有味,时不时手痒想要试一试,自然愿意有人跟自己对弈。
每天来上几盘,雪春熙试了背下的几个棋谱,稍作修改,使得趁手,能跟封应然对上半个时辰才输掉。
她摩拳擦掌,想着今天只怕能再扛上一刻钟,谁知道顾青匆匆赶来,对封应然欲言又止。
知道必然有紧要事,不然顾青不会脸色如此差劲,雪春熙连忙起身道:“皇上若是忙,只等明天再完成这一盘便好。”
“不必明天,朕去去就回。”封应然神色平常,对她点点头,便跟着顾青下塔了。
雪春熙皱眉,顾青如此慌张,莫非出什么大事了?
她想要卜卦,只是手边没有竹签,又有封应然曾叮嘱过,自己要习惯别事事占卜,坏了身子骨,便忍了下来,却是心里惶惶然,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顾青跟在封应然身后,直到下塔了,打发御林军远远跟着,听不见两人说话,这才轻声开口道:“皇上,六姑娘不肯进药,御医劝不住,又请了蔓霜过去,依旧没法劝得动。御医说了,若是这两天六姑娘还硬撑着不喝药,只怕身子骨要熬不住的。”
封应然一听,并没有转身,抬头看着梅树枝桠上的花骨朵正含苞待放。
国师塔附近原本空空荡荡的,就是防止有人躲在树上,又或是从枝桠爬上塔去。
如今御林军巡逻比起以往更加频密,封应然不喜高塔往下看着光秃秃的,就命人种了一大片的梅树。
果真梅树盛开的时候粉色一片,美不胜收,雪春熙站在窗前眺望也是连连惊叹,高兴不已。
第一百三十五章延命
封应然想着雪春熙总是如此简单的高兴,不过是一片梅树罢了,每回看着都双眼发亮,甚是欢喜。
她求得并不多,只是能过得自在些,身边的姊妹能够好好活着,这便足够了。
很可惜雪春熙这点小要求,却总是不能满足。
难得在宫里她能清净些,雪丹珍却又开始不依不饶了。
封应然脸色渐冷,在顾青忐忑不安中头也不回地开口问道:“御医说了,六姑娘还能撑几天?”
顾青还以为他会责罚六姑娘,又或是使出什么法子让雪丹珍屈服,没料到会问这个事,愣了一下才道:“回皇上,御医说了不服药,怕是只能熬半个月了。”
“半个月吗?”封应然喃喃说着,知道雪丹珍要是死了,雪春熙必然要伤心的。
只是这位六姑娘不死,就会左右雪春熙的想法。
想到那位死去的雪家大姑娘,临死前也对雪春熙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