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像你和信子,明日我会将裙服送给你。”
千狸犹豫了一番,乘着狐火追上了织姬。织姬强装镇定说道,“你什么意思!又拿狐火吓我吗?”
“姐姐,你答应过我母亲,不再随意猎杀。”
“我的确答应过信子,但是她现在已经不在了,我也就无须信守诺言。”
“可是,姐姐你若继续下去,便是要与我父亲大人添麻烦了,这难道不算是违背了誓言吗?”
织姬看着千狸手上的狐火,不免想起信子与自己征战的情景来。她叹了一口气,便将七虹衣顺着蛛丝抽了过来,向千狸抛去,“既然如此,这七虹衣我就不管了。”话一说完,便飞回了森林。
千狸深知织姬的脾气,只得带着七虹衣回了周国。浅子不知自己为何又睡着了,她揉着太阳穴,便见得千狸跪坐在一旁。浅子便走向前去,在千狸身旁跪坐,见她盯着折叠好的七虹衣发呆,便说道,“公主,都是浅子的错,还请你不要伤心了。”
千狸转过身来,将七虹衣递给浅子,“算了,不过只是一件衣裳,它总会有穿坏的时候。你将它收好吧。”
周帝到周后处用膳时,眼见皇后有些神情不济,千狸也没有过来,便问道,“皇后今日是怎么了?”
周后强装笑颜,“没什么。”
周帝便拉着周后的手说道,“皇后,你有什么事情还不能与朕说的吗,难道是咱们未来的儿媳妇惹你生气了?”
“当然不是了!”周后连忙解释道,“其实,千狸她今日心里不舒服,我也不好难为她。”周后说道一半,便看了一眼兮颜,没再说下去。
“那兮颜,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兮颜听了周帝的吩咐,便将千狸公主的七虹衣如何落水,太子如何不理,公主如何伤心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
周后一待兮颜说完,便说道,“丽妃要是个普通妃子,事情再简单不过了,只是她到底是回琅国的公主,这连太子都不知如何是好,臣妾更加不知该怎么办。臣妾若是教训了丽妃,必然会落以口实,说臣妾偏袒未来的儿媳,臣妾若是不理,又是平白让千狸受了委屈。”周后顿了顿,继续说道,“那七虹衣说是桑云柔信王后亲手所织,她仙去得早。这衣裳对千狸而言,自然是一份意义非凡的念想。”
周帝早年丧母,在宫中没有母妃庇佑,从普通的皇子到登上帝位吃尽苦头,此刻听了周后的话语,推己及人,便命总内监张虚派人将太子叫过来。
内监一走,太子妃便面露担忧,“都这么晚了,父皇为何还要让您前去?”
太子倒是一脸的淡然,“可能有什么急事,你也不必担忧了。”
“怎么能不担忧,从您成为太子不过半年,却不知被父皇骂了多少次,但凡一点小事,都会被抓着不放。”太子妃顿了顿,“莫不是今日千狸公主之事?”
“你不必忧心了。”太子拍了拍太子妃的肩头,便离开了。
太子一到了淑瑞宫,周帝便没有让他平身,“你可知道自己错在哪儿了?”
“儿臣……”
太子刚停顿了下,周帝便将手中的茶杯砸了过去,“你堂堂一个太子,竟然连宫闱中女子纠纷都无法解决,日后当如何应对各国的挑衅!你瞧瞧你这个样子,那里有半点做太子的模样,当初行军打仗时的魄力都去哪儿了!”
太子知道此刻辩解毫无意义,只得一言不发地跪着。
周后便在一旁添油加醋,“皇上,这內宫之事原本该是臣妾解决。太子他是有治世之才的,当初姜武与栖观之间的矛盾……”周后话说到这里,便停了下来。
“此事朕都差点忘了,”周帝一改对周后的温柔,对着太子提高了声音,“你真是厉害,和好了这两个蛮夷之族,让他们同仇敌忾来对付我们大周,你的本事连朕都不得不折服!”
“父皇,儿臣……”太子声音缓了下来,“这都是儿臣的错。”
周帝看着他,没有透出半点慈爱之心,缓缓说道,“传旨下去,太子德行两亏,有负国家社稷之重托,未能洞察缺漏,明辨是非,致使桑云国公主蒙羞,将以罚俸禄半年,望其痛定思痛,以正其身。”
太子好不容易从淑瑞宫中归来,不多时张虚便前来传旨,太子妃字字句句听在耳中,有如刀割。待张虚离去后,方将太子扶了起来,“太子,夜已深了,不如臣妾服侍您休息?”
太子摇了摇头,脸上仍旧没有过多的表情,与往日无异。他缓缓对太子妃说道,“我去书房了,你先行歇息,不必等我了。”
太子妃无奈地看着太子的背影,只得默默回了房中。侍女采若看着太子妃满脸无神的样子,一边替她卸妆,一边轻声说道,“娘娘,还请宽心。”
“无论做什么都是错,我已经习惯了。”
“娘娘……”采若只轻轻发出了一声,转而说道,“都怪那个桑云国的公主,太子明明都息事宁人了,她偏要去惹是非。”
“放肆!”太子妃话语一出,采若便跪在了地上。
太子妃瞥了她一眼,“这件事情岂容你一个婢女多言!你吩咐下去,让宫中各人谨言慎行,切莫再让人抓住任何把柄。否则,本宫决不饶他!”
千狸在清音园中与众巫女们一起休息时,听得旁边周国舞者们在窃窃私语说些什么,一开始千狸并不在意,但隐约听得似乎是与自己有关,便留心去听了一番,便听得“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