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待客之道不是?”
他抬起手冲着台阶下的手下示意,登时就有七八个彪形大汉冲上来将洪简和洪宝等人围了起来。
三六身子打着哆嗦,虽然被吓到了,但还是大着胆子冲着那中年男子喊道,“我告诉你们,我们家老爷可是新晋的举人,我们家少爷可是京都永宁侯府的姑爷,你们,你们识相得就快点儿放我们老爷和少爷离开,不然官府非剿了你们这土匪寨子!”
问津亦故意粗着声音附和。
洪简见中年男人和高个子愣住,握了握袖中的手,开口,“今夜是我叔侄不长眼冒犯扰了各位好汉清净,只要你们放了我们,我定当派人送上重金酬谢。”
中年男子听了洪简的话反而双手叉腰大笑了起来,“举人老爷?侯府姑爷?他妈的老子还是太上皇呢!”他走到叔侄二人跟前,一把推开挡住自己的三六,目光在洪简和洪宝之间逡巡,“这个小白脸瞅着怎么跟个大姑娘似的……”
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去拉洪宝,可手还没碰到洪宝便被一旁的洪简拍开,他抬头看时,洪简已经往这边挪了一步将侄子挡在了身后,儒雅的面庞上满是肃色。
“今日你们若是不放我叔侄主仆离开,只怕这八宝寨明日就得招了官府的人来,有道贼不跟官斗,你们难道目中半点儿法纪也没有?”洪简一字一句地说道。
中年男子却仿佛听了什么笑话一般,拿手指着自己的鼻子,冷笑一声,“在这八宝山方圆百里我胡达就是法纪就是天!”
“大哥何必跟他们啰嗦那么多,直接带下去关起来,让他们见识见识我们八宝寨的待客之道,他们才知道天高地厚。”高个子立在胡达的身后,抱着胳膊提议。
胡达捋了捋胡须,点头,扬声吩咐,“把人带下去关起来。”
一个长得一身肥膘满脸堆肉的大汉应了一声,挥手让人绑了洪简与洪宝四人,正准备把人带下去,又迟疑了一下,问道,“寨主,这人是否送到地一号地牢还是……”
胡达扫了一眼四人,指了指洪宝,“这小子就一个弱鸡样,关到地三号去。”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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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膀被人狠狠一推,洪宝一个趔趄就摔进了一个枯草堆里,被扎得浑身发疼。耳边传来落锁的声音,双手被捆住的洪宝挣扎着起了身,却被扑鼻而来的恶臭味熏得差点儿没吐出来。
洪宝的双眼被黑布蒙着,看不见自己身处何方,可是耳边传来的动静却让她后背一僵,几乎是下意识般的往后挪了挪。
她好像听到了有什么东西在靠近她的声音……
洪宝长这么大从来没有遭遇过这些,心里怕极了,可手被绑着,眼睛也被蒙住了,无边的黑暗里她只觉得无助和害怕。
突然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洪宝的身子微微一顿。
“小伙子别怕,我给你把绳子解开……”
这里还有别人?
洪宝整个人僵在那里,没有再动了。
她侧耳去听,发现那果然是蹒跚的脚步声,暗暗松了一口气。
枯草被踩得嘎吱嘎吱响,身旁仿佛有人动作极为缓慢地蹲了下来,过了一会儿洪宝感觉到有人在帮自己解绳索,不由侧了侧身子。
“绳子扎得紧,小伙子别着急,老婆子眼睛不好使,力气也小,别着急啊……”
“谢谢大娘。”洪宝低声道谢。
“谢什么哩,俺们都一样阔怜着,帮帮你不算什么。”
过了好半天,洪宝手上的束缚终于被除去,她伸手拽下蒙眼的黑布,眯着眼适应了光亮,才看见自己身旁跪坐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妪。
“大娘谢谢你。”
老妪摆了摆手,缓缓地起了身,“都说不用谢了,都是被贼头抓来的,互相帮助才是该的。”
洪宝蹙了蹙眉,举目四望时才发现这里关着的不仅仅只是她和老妪两人,偌大个地牢里大约关了有五六十人,都是头发花白的老人,还有五六个看起来行动不便的中年人和三两个小孩。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八宝寨里怎么关着这么多老弱病残,二叔和三六问津又被关到哪里去了?
心头疑云重重,洪宝动了动手脚,四处望了一回,才站起身走向刚刚的老妪。
老妪靠着墙角坐着,身旁还有一个老丈和一个年纪略小点的老妇人,洪宝蹲下身,抿了抿唇,问道,“大娘,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你们怎么会被关在这里?”
老妪还没开口,老丈先开口哑着嗓子骂道,“还能是什么地方,贼窝土匪窝!”
老妪瞪了老丈一眼,“你有脾气冲着那帮土匪发去,这小伙子跟我们都一样。”说着又对洪宝道,“你别理他,这里是八宝寨的地牢,我们都是周围村子的村民,三个月前被胡达那一帮土匪抓上山的,这个地牢里都关着我们这些的老弱病残,其他的年轻力壮的都不知道被胡达那贼头关哪儿去了。小伙子,你怎么得罪贼头,又被关来这儿了?”
洪宝言简意赅地交代了一下,一边在心里暗骂胡达把自己当老弱病残处理了,一边问老妪,“也不知道我二叔他们被关哪儿去了。”
老妪有些唏嘘,“怕是被关去了别处,你也别慌,贼头不知打的什么主意,并不会伤害人命……”
洪宝心里担心害怕,整个人仿佛置身油锅,难受却无可奈何。
陷在这里还有谁能救得了她们?
地牢里阴暗潮湿难辨朝夕,估摸着过了两日光景,一身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