琪也没勉强她。
至于应绍华,也许在日本,也许在香港,爱月不知道。
林决来到东京,父母必然会交代他找爱月吃饭,为了避免他再提应绍华,爱月把潘允琪也给带上了。
但这两人着实奇怪。潘允琪在爱月面前算是活泼可爱,在林决面前,白富美的架子快要比天高,林决本就是淡漠的人,对她除了客气的恭维外,再没说其他话。
三人吃完饭从餐厅出来,迎面碰上走来的一男一女。
林决走在前面,面色无澜,步子却是一滞。对面的男女见到他,也止住脚步,女的似乎略有尴尬,但终究还要继续往前走来。
爱月也看见了那女人,没忍住倒吸一口冷气。
二人终于走到林决跟前,停下来打了招呼,林决的语气冷漠如一。
潘允琪觉着奇怪,悄悄问:“怎么了这是?”
爱月:“我哥前女友,劈腿了这男的。”
潘允琪看了过去,站在林决对面,那女人一直紧挽男人胳膊。
她提步上前,爱月没拉住她,愣怔看着她走到林决身旁,小手插.进他胳膊,身子亲密依偎上去,开口撒娇:“亲爱的,这是碰到熟人了?”
那女人盯着潘允琪,变了脸色。
潘允琪挽林决更紧:“是老朋友么?怎么我没有见过?”
林决:“不熟,不必介绍了。”
男女二人满脸尴尬。
潘允琪扯了扯他的西装外套:“那我们走吧,人家还想逛街呢。”
“好。”
两人黏在一起继续朝前走了,留下那男女脸色难看。
拐过街角,潘允琪才放开林决,主动解释:“对不起啊,听爱月说那个是……所以我……”
林决看着她,卸了几分淡漠。方才她上来抱住他,娇嗔话语与身上香水味一同扑来,他大脑有一瞬空白,还好很快会了她的意,演了这出戏。
他最终说:“谢谢你。”
真是惜字如金的一个面瘫。
潘允琪脸颊涨红,佯装转头找身后的爱月,抬眼却是怔住。
人呢?
早跑了,谁还给你们当电灯泡。
爱月捧着手机坐在咖啡厅里,看微信群里环保组织的讨论。
有人发了关于印尼野生动物野外调研的一个项目简章,即日便可启程,问有谁想去。
爱月盯着屏幕,犹豫许久,敲下字:“印尼什么地方?”
……
香港太平山的一座邸宅之中,应绍华步入卧房,松开领结。
顾崇紧跟着进来了,颔首汇报:“先生。”
“什么事?”
“林小姐去印尼了,为了一个野外调研,今晚十一点起飞,早晨五点抵达新加坡转机。”
应绍华动作一顿:“印尼什么地方?”
“苏门答腊,棉兰。”
“她一个人去的?”
“是的先生,”顾崇默了瞬,又说,“不过……”
应绍华看向他:“讲。”
“查到和林小姐同一天报名的还有一个男生,中国人,同济大学的研究生,林小姐会在棉兰与他会合,然后一同前往森林。”
应绍华皱起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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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五点半抵达新加坡,转机穿越马六甲海峡,这片海域在mh370失联之后,总蒙上了层神秘。
转机之后林爱月没再睡着。海面尽头,天光微亮,而航线往西,像是在躲避那光亮。她甚至在脑子里计算,飞机能否赛过朝阳升起的速度。
旅途最惬意之处,是你无事可做,发呆是唯一的消遣,肆意浪费时间,也不会显得罪过。
对于林爱月这样生活被规划无缝填充的人来说,旅途简直是奢侈。许多时候,她都只喜欢旅途,而不喜欢抵达目的地。
因为她可以安静地坐着读完一本书,这比一切都要美好。
可此刻,村上春树的《天黑以后》握在手中,飞机半小时后就要降落,她连第一页都还未打开。
她正与赤道平行,去往一个被赤道横穿的国家。她的脑子里又在转,飞机的角速度,线速度,以及她又多出了多长时间的昼夜感受。
广播响起,地面温度二十八摄氏度,爱月抬手贴上小窗,只一瞬又放下。发呆发得傻了,这窗材质是隔温的,怎么可能感知得到那二十八度。
这是林爱月第三次来到印度尼西亚,上一次是随应绍华来,东京来到这里直飞八小时,应绍华的私人飞机航速更快。
而第一次,是六岁那年,来祭拜连尸首都没有的詹旭。
她只是有点心烦意乱,想出去走走,随便哪里都可以,可偏偏撞上了印度尼西亚。
旅游是她洗去烦忧的惯用方法。她跟自己说好了,如果在这段旅程中没有想起他,那么回去之后,她再也不要理他了。
飞机终于降落,一出舱门,海风呼啸,热浪袭来。
出海关时,例行勒索小费。走在爱月前面的日本妹子被要了十美元,而轮到她,出示中华人民共和国护照后,“黑猴子”操着一口菠萝蜜味的英语向她要了三十美金。
……中国人都比日本人有钱了?
出发前得知与自己同行的是一个同济的男生,搞生物的,也是研三,上午十点才到达。两人约好在车站碰面,一起搭班车去往乡村热带雨林。
在机场兑了印尼盾,然后打车去酒店。
虽位居东南亚第一经济体,世界人口第四,千岛之国,但这个国家的存在感对于中国人来说,还是远比新马泰弱得多。爱月也不例外,想起印尼,无非是地震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