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勉的,又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地就解开心结?
一想到那个最终没有活下来的孩子,景戚戚不禁又是一阵心悸,孩子掉下来时已经成形,医生无不遗憾地说是个男孩儿,长得很好,可惜了。
强迫自己先冷静下来,景戚戚努力平复着纷乱的心跳,半晌才推了推胡励,轻声道:“你去在我房里冲冲吧,我去楼下的浴室洗洗。”
说完,她就用力从他身下钻出来,将滑落在腰际的睡袍重新穿好,光着脚走出卧室。
胡励看着她的背影,深深地吸了几口气,眼里是止不住的懊恼,用力起来,坐在床沿上,他烦躁地抓了抓汗湿的短发,半晌,直到把脑子彻底放空,他这才冲到景戚戚房间里的小浴室,任由凉水在身上敲打。
等到景戚戚重新回来,看见胡励已经穿戴整齐站在房间里了,她一愣,脱口而出道:“要走?”
他点点头,不走又能怎么样,显然,今晚的香|艳片段已经就在刚刚戛然而止。
“我以为你答应了和我重新开始,原来只是说说。”
她轻笑一声,经过他,拿起衣柜里的一条干毛巾擦自己的头发,刚一动,他已经从后面死死抱住她。
“戚戚,是我不好,你好不容易都忘了,我也该忘了才对,对不起,对不起……”
他慌张细碎的吻落在她腮边嘴角,却没有注意到,当景戚戚听见那句“忘了”的时候,明显神色一动。
是的,她当然没忘,蛰伏了三年,做一个默默无闻的房产公司的助理,甚至让周围的人以为自己得了重度精神疾病,全都是她小小的计谋,复仇的开始。
不只为了他的羞辱和不信任,更为了她的孩子。
“你喝了酒,最近全市都在狠抓酒驾,你回家那两条街又是重点街路,等天亮了再走吧。”
景戚戚转身,回抱住胡励,踮起脚来轻轻在他耳畔低语,惹得他抱着她的手臂又紧了紧。
他没说话,只是径直将她抱到了床上,取来吹风筒,跪坐在她身后为她吹头发。
“国内的医疗水平还是相对有局限,戚戚,我们出国去治治身体吧?”
胡励声音温柔,仔细地吹着她的头发,景戚戚的头发一直让她引以为傲,只是孩子没了之后,不知道是不是身体受了影响,怎么呵护都不如从前乌黑坚韧,她索性也就破罐破摔,又是烫又是染。
胡励默默地看着她,眼前浮现出的仍是当年她明眸皓齿,黑色长发的动人样子,连被吻的时候都会一脸惊慌害怕。
她一动不动,置若罔闻,许久才开口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胡励诚实答道:“我去问了梁以白,他告诉我的。”想了想,他又小心翼翼试探道:“戚戚,这些年,他对你还是一样好呵……”
景戚戚终于不耐烦,很清楚他这话的意思,用力推开他的手,转过头来冷笑道:“胡励,你不就是想问问,我和梁以白上过床没有吗?那我问你,在你心中,我左右都是个出轨,背叛婚姻给你戴绿帽子的女人,那么出一次轨,和出两次轨又有什么区别,一顶帽子就比两顶听起来光鲜了?”
他没有料到她会这么说,一时语塞,面上渐渐退去了血色。
“我睡了,明天我要请假不上班,大老板行行好,你走的时候轻一点儿不要吵到我。”
景戚戚哼了一声,将枕头扯到一边,背对着胡励躺下来。
他看着她,很久才轻轻给她盖好毯子,关上灯,从后面搂住她的腰,景戚戚似乎动了一下,终于没挣扎。
她睡得很浅,却似乎被梦魇住了,又回到胡家大宅,三层楼的卧室,门被人从外用力撞开,她听见声音迷蒙地醒来,却发现门口站着一脸愤怒的胡励。
不明所以的她打了个哈欠,揉揉眼道:“你去哪了……”
一句话还没说完,她就意识到不对了,因为她的胸口,横着一条男人的手臂!
“啊!”
女人的尖叫,划破清晨的宁静。
→解风情20←
虽然睡前告诉胡励,让他起床的时候轻一些,但是从浴室传来的哗哗水声还是吵醒了梦中的景戚戚。
她口干舌燥地醒过来,为梦中熟悉的场景感到一阵心悸和恐慌,哪怕是过去了这么久,那个清晨发生的事还是犹如一条虫蠕动在心尖上,令她作呕。
胡励一身是水的走出来,正看见拥着薄毯坐在床上发呆的景戚戚,他擦干身体,捡起来昨晚的衣服,一脸嫌恶地盯了半天,死活也不肯往身上穿——不穿前一天的衣服,这习惯他保持了很多年。
“你身后衣柜打开,里面有你的衬衫,熨过了,直接穿就行。”
景戚戚回过神来,打了个哈欠,眉眼间依旧有着未清醒的神色,胡励一愣,没想到隔了多年,她房间里还留着他的衣服。他转身拉开衣橱,果然,在最里面一侧挂着两件他的西服外套,四五件衬衫折得整整齐齐叠在一旁。
挑了件白衬衫换上,胡励仰着头慢慢系扣子,景戚戚看着他不疾不徐的动作,瞄了眼时间,这里距离公司还有一段路,早上堵车严重,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她跳下床,拉开抽屉给他找袜子,正弯着腰翻找,不想门口忽然传来谭月的声音。
“戚戚,戚戚赶紧起来了!”
景家是典型的北方做派家庭,景戚戚小时候几乎就没关过房间的门,景立人倒是很少到女儿房间来,谭月则是习惯了推门就进。
景戚戚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