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他带路前去书房。
路过花园之时,百里前川没想到会遇到徐子白。
他面无表情的在廊下,与他遇上。
易荣昊向他行礼“将军!”
徐子白声线平静却无半分轻蔑“易队长。”后又抬眼看他,徐子白记得他。昨夜就是他趁自己被人缠住之时,与公主说话。略略皱眉,想起昨日公主吩咐他的话“将军刚刚回朝,不该过于清高,难免树敌。”他只好抱拳道“相爷”
百里浅川浅笑,客气道“将军。“遂即又问“将军有事?这申府今日早朝之时,陛下已交由本相接管,将军若有事不妨交由本相□□。”
徐子白略略想了想“相爷可知,申夫人昨日病逝?”
百里浅川不答话,依旧看着他。
徐子白又道“申姑娘拖在下替她安葬家母。子白便是来办此事。”
百里浅川没料到,徐子白竟然如此坦白。不免觉得徐子白有些……蠢笨。
他想起凤妩的样子,又看看徐子白这幅样子。总算明白当日她为何拼尽名声,也要设计嫁给自己了。
他眼里都是玩味“将军,如今元胡郡还未结案,加之申姑娘怀疑申夫人遭人所害,恐怕这尸体还不能下葬。”
徐子白问“天气越发炎热,申夫人的尸体不好久放,恐会遭来虫蚁。不如让仵作速速验过,就好下葬。”
百里浅川听闻几乎要笑出来,难免语气轻快“将军不知,如今申相大案未结,申夫人小案如何能查?若冒然立案,岂不是浪费人力物力?”
百里浅川觉得自己像在逗个孩子,真想此刻当面好好嬉笑凤妩一遍。她气急的样子,可比整日端着一副假笑的样子好看多了,比如昨日挑衅他的眼神。
徐子白不懂这些官府程序,虽觉得有理,可又觉得无理。
百里浅川提醒他“将军,不如回府问问公主,此事本相也无破解之法,公主金枝玉叶,冰雪聪慧定有解决之法。若寻得解法。本相再此静候佳音。”
徐子白得了这满腹官腔,先行回府去了。
他自小纯良,在山上除了习武,多是山腰上的固元师太教他看书识字。可他每日分得学字的时间太少,父亲总是更重他武艺,他自小也怕不能保护了,也无兴趣。
徐子白驾马回府,在门前扯住缰绳,长风嘶叫着举高蹄子,徐子白俐落的下马,行云流水,潇洒自如。
正好在门口的奈良瞧见他,可吓了一大跳。这天子脚下,锦都城里,多少年没见过有人将马骑的这般快了?将军难道以为这是在山上不成?
徐子白扬声吩咐“奈良!将长风牵下去喂些草料!”
奈良想喊住将军,可徐子白早就消失不见了,那声音倒是像还绕在耳边的样子。
唉,奈良牵过马。如今将军风头盛,少年心性也是应该。
徐子白一路朝府内走去,路遇下人纷纷行礼,却不见将军如以往回一声。
凤妩此刻正在凉亭里修花,君子兰开了。她持着一柄剪子,细细修剪。
却看见徐子白一路朝她走来,凤妩放下剪子,倒了一杯凉茶。茶杯刚满,徐子白正好到她跟前,还未开口,已被凤妩打断“将军先喝口水吧。”
徐子白接过她递来的茶杯,一饮而尽。凉透的茶水从他胸口划过,徐子白冷静了些许。放下茶杯,才和她行礼“公主。”
凤妩笑着看他,见他不再鲁莽,才又拿起剪子修剪君子兰,随口问道“怎么了,可是军营有事?”
徐子白回“军营无事,一切妥当。”又道“是申府有事。”
凤妩面不改色,仔细的修掉一片被蛀虫啃噬的叶子“何事?还有人敢顶风作案扰乱申府不成?”
徐子白道“这到不是。今日我在申府遇上百里浅川,他和我说……”
凤妩打断他“你去申府做什么?”
徐子白想了想,道“今早,申嫣托我安葬申夫人,我见她一介女流确实可怜,便答应了她。”
凤妩皱眉“你答应了?十三,你。”叹了口气,又道“然后呢?”
“刚刚我去申府,申府如今戒备森严。我只好亲自替申夫人量了尺寸,好叫棺材铺订棺材,可遇上了百里浅川。他说如今申相大案未破。申夫人又被怀疑是奸人所害,所以还需等候时机立案。尸体暂不能动,可日渐炎热恐怕尸体腐坏。他说公主冰雪聪明,定有办法,让我来问问公主,他在申府静候佳音。”
喀嚓。
一朵君子兰掉在石桌之上,凤妩脸上已无笑意。
徐子白这才觉得自己是不是说错了话,抿着嘴角唤了一声“公主。”心下有些气自己“十三办错事了?”
凤妩今早的烦心事还未解决,刚到下午,又是一桩。还都是眼前这个人惹的,不由的深吸一口气,挥退旁人“细辛,卷丹。你们下去吧。”
二人称是。
凤妩这才丢了剪子,坐下来揉了揉太阳穴。心里后悔,不该把他推进来的。
她再抬眼看徐子白,他一副极为自责的模样,虽还是没多大表情变化,但眼里的内疚凤妩看的清楚。她无奈的笑“十三,事已发生,不如你坐下来我们一起商讨商讨。”
徐子白依言坐下,口气低沉“十三脑子蠢笨,又惹麻烦了。”
凤妩终究有些心软,何况此刻只有他们二人,轻轻抓住他的大掌,对他清浅一笑“是百里浅川蠢笨。十三你从未入仕,为了我上阵杀敌,万夫不当,还能有侠义风骨,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何错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