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也不知去向。姜汐站在那空屋之前,却发现除了这医馆,她却不知道还有什么方法能联系薛简,望着那空空荡荡的房间,不仅怅然,更担心到底是出了什么变故。
自桓冲北上,朝议之时再见不到那个挺秀的身影,散了朝之时,陆纪路过她身侧,淡淡道:“无须忧心,这一仗,他已准备了许久。”
她猛然抬头望着陆纪,陆纪却轻声叹道:“殿下也太不会照顾自己了些。”
她不由想起桓冲的话,心中沉甸甸的,抬眸仔细打量着陆纪,想从他目光中看出点什么来,陆纪与她对视,眸色一深,转而淡淡道:“是我失言,殿下无怪。”
好在半月之后便传来了第一封捷报,桓冲以五十艘快船轻装简行,从江陵出发,逆流而上,竟从阳陵登岸。
那里本处江岸上流,驻军不比下游,又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竟然失守,这是桓冲在江北拿下的第一个郡,之后他并没有据守于此,而是趁混乱之时一路北上,连克三郡,势如破竹。
这消息传回朝中,朝野震惊,姜汐站在大殿之中,只觉得那一片嘈杂之中,并不全然是欣喜,而是夹杂着恐惧。本以为此战凶吉难料,但若桓冲北伐得胜回朝,如此战功,只怕即便他要加九锡,也没人能拦得住。
她不由想起她还在陆府之时,桓冲平叶,那消息传回来的情景,也是一般。当时她只觉得荒谬,现在想来,体会更深。
而现在的江北也是一片哗然,以目前之局势,竟有直逼中州洛阳之势,幸好已迅速从下游增兵,试图将桓冲阻挡于范阳郡之外,那里易守难攻,是一座天然的屏障。
而桓冲自拿下三郡之也停了下了,似乎知道他们的打算一般,据守不出,并在阳陵修筑工事,将这登岸的口岸牢牢掌握在手中。
这般僵持了半月,起初轻装,五十艘船中携带的粮草并不多,守城消耗大,然而后续运送的粮草却迟迟未到,桓冲上表天子,而那奏表到了朝中,天子命人在朝中读了,却是淡淡扫了一眼御座之下的群臣,开口道:“诸位爱卿如何看?”
他话音刚落,便有人应声出列道:“臣以为,北朝兵强马壮,此役消耗过大,不宜久耗,陛下应诏回宁王,再从长计议。”
姜汐望着说话的那位尚书令傅誉,他如此之说,自然是出于授意,只是只怕不只他一人。果然他一说完,便有人道:“臣附议,陛下登基未久,应以国计民生计,切不可穷兵黩武,空耗国库。”
群臣闻言自然也知该如何之做,纷纷附和,姜汐知道,天子心意已定,他是定要切断这粮草的供给,逼桓冲回返,她只觉心中苦涩,望了望御座上的天子,侧身跨了一步,出列道:“臣有异议。”
满朝的目光都落在了她身上,姜泓望着她,目光幽深,陆纪也望着她,目光中带着警示,仿佛在提醒她,不要忘记自己曾说过的话,然而在她还是要说,只是在她开口之前,陆纪已经跨出一步站在她身前,将她拦了回去。
天子望着下面的群臣,淡淡道:“如此,就按诸卿所言,拟旨,诏令宁王回京。”
这本是一道绝好的胜机,然而……姜汐遥遥望着御座上的那个人,只觉得灰心,她叹了口气,心中想到的却是,桓冲大约真的要回来了。
第8
作者有话要说: 已替换,么么哒,更新完感觉可以直奔考场了_(:з」∠)_
然而姜汐却终究不甘心,经年的准备如此便要功亏一篑,更不知此时千里之外的桓冲收到那一纸诏令当作何感想。
大约看出她的情绪,散朝之时陆纪走在她身侧道:“殿下有了主意了。”
姜汐步伐稍缓,却没有停下。
陆纪在她身后,轻声道:“殿下虽不说,但却在心中责怪于臣。”
姜汐停住回望他,片刻后开口道:“我自知陆大人是为了我好,不愿我与陛下起冲突。”
陆纪闻听语气中的疏离,深深望着她道:“臣宁可……”然而他的话并没有说完,转而有些怅然道:“无论如何,殿下行事之前万望三思。”
然而不错,正如陆纪所猜测的那样,她心中已经有了个大胆的主意。
如今桓冲据守在阳陵,所缺的不过是粮草而已,若是将这个问题解决了,兴许不至就此回返,退守江南。
而这粮草一事,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而能办这件事的,她想到第一人便是山秀。
宁州山家财力雄厚,山秀更是一掷千金浑然不在意,向他借钱收些粮草,应并不是难事。
风榭之中,姜汐与山秀相对而坐,她将来意说了,山秀托腮道:“我就知道你找我,一准没有好事。”
姜汐望着他道:“你就说,这件事你应不应。”
山秀无奈笑道:“哪次不是出钱,出力,这次既出钱,又出力,哪里又有我不应的份。”
随后又正色道:“即便你不说,我也不会袖手,这件事就交给我去做,十日之内,必然筹措妥当。”
姜汐微笑道:“如此甚好,这是稳赚不赔的买卖,自然不会让山兄吃亏。”
山秀叹道:“稳赚不赔倒是真的,只不过要花许多心力。上次越王那几个手下我带回来审了,虽没审出什么大秘密,倒是顺藤摸瓜找到些你那叔父经年囤下的军备,所以这粮草之事不难,只是另有一事难办……”
姜汐心中笑叹,果然面前这位是生意人,居然想到利用越王藏的军备,随后望着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