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祈心道,还不知陆纪又打什么主意。
自公主表明了态度,姜炎入主东宫一应事务交接得便十分之顺利,只是却万万没有想到才过了十几日便出了一件大事。
谢祈在案前看到那暗红的战报文书时便是内心一紧,深呼了口气便翻开细细读了下去。
那战报果然是姜舒送来的,他们快马加鞭,然而刚入越州境内便饱受瘴气困扰,军士中许多人都有些水土不服,当地向导劝他们穿一条近道可以早三日到达州府与越王的部曲回合,姜舒听从了向导的建议,然而却在山中遇袭。
好在他临危不惧,带着大部队退守朗月关,然而却被围城,前来接应的越王部曲也不见踪影,那朗月关经年疏于维护,囤积的粮草早已腐朽,他们入关时轻装简行,只带了十日的水粮,眼见便要耗尽。而关外围城的叛军武装精锐,人数以倍记,每日向关内放箭,似是要将他们活活困死在此处。
姜舒用飞鸽传讯,十只中才有一只飞出了层层箭羽,将战报送回帝都。然而谢祈看到这封信时又已过去几天,那边情况如何不得而知,关内军士也生死未卜。
谢祈颇有些心急火燎,批了加急便命人专程将此战报送入崇明殿中去,他知姜炎与姜舒不睦,然而却不愿信他不顾念兄弟之情。然而等了半日崇明殿中平静如昔,谢祈便有些坐不住了,他刚急匆匆走到门外,便看陆纪一脸严肃地走了进来道:“你去何处?”
谢祈道:“北岳王如今被困朗月关中,朝廷应速速派兵增员,然而崇明殿中却毫无动静。”
陆纪叹了口气道:“方才崇明殿中刚议过此事。”
谢祈听他这么说便一脸期望地望着他,陆纪却淡淡道:“此事不用你管,去忙些别的吧。”
谢祈道:“那朝中到底是如何决断的。”
陆纪只说了四个字,静观其变。
谢祈简直不敢置信道:“这是姜炎的意思?”
陆纪望了他一眼,不语。
谢祈只觉胸闷,却忽然见雍玉神色仓促而来。虽在议事厅中当值,然而她还从未到谢祈办公之处来找他,今日她自然还是一身宦官打扮,却面上带着泪痕,站在那里,直直望着谢祈。
谢祈知道她必有事,向陆纪告了退便带着她回到自己房中,雍玉进了屋便紧紧抓住他的衣袖道:“方才我听他们说,朝廷派去越州平乱的部队被困在朗月关中,叛军围城,粮尽水竭,是真的吗?”
谢祈默然点了点头,雍玉焦急道:“我兄长也在其中,这可如如何是好。”
谢祈一惊,知道雍玉只有一个兄长相依为命,然而他只知道雍华从军,却不知道原来这次他也去了。
谢祈轻轻拍了拍雍玉的背,这时他反倒冷静下来,果断开口道:“我要去见一见三殿下,你在房中等我消息。”
雍玉含着泪应了,便满怀希望地目送他去了。
然而谢祈到了章华殿外却被一队森严守卫拦住了,打头的长官模样那个望见他,远远便喝止。谢祈上前一步道:“中书舍人谢祈,求见三殿下。”
那人听了他这话却不买账,笑道:“平阳王已被禁足,任何人都不得见他。”
谢祈一凛,不知发了何事,那人虽拦他,可此时谢祈也有些不管不顾,一心向殿内闯去,两边争执起来时殿内便走出一个人来。
谢祈见了陈敬安眼前一亮,陈敬安看到他却是一怔,随即大步走了过来。
谢祈正被两个人按住,陈敬安却一把将他拉了起来,那守卫厉声道:“你敢抗旨?”
陈敬安也没有恼,开口道:“既然是禁足,里面的人出不去,却没有说外面的人进不来,你说是也不是?”说完他身后也有一排人出列,眼见要刀兵相向。
那守卫闻言一怔,陈敬安便趁空将谢祈拉入了殿内,那守卫虽是姜炎派来的,但章华殿毕竟还是姜泓的地盘,姜炎只是监国,代天子行旨,却也没有真的做了储君,他们身为皇室禁卫,也要为自己留一分余地,虽与陈敬安的人胶着在一处但也并没动真。
谢祈进了殿中便一路走向内室,陈敬安虽知他与姜泓关系,却犹自有些讶异他竟如此大胆,然而他在后面与那守卫纠缠追不及,心中暗道不好,只能高声道:“谢大人慢些走。”
谢祈径自走进姜泓书房时他正转过身来,而他身前的案上却有两盏茶,还余韵袅袅,谢祈一怔,显然姜泓方才是在见客,只是现在那客人却不见踪影。
然而谢祈还未开口,姜泓便道:“你要说的事我已经知道。”
谢祈犹疑道:“殿下怎会被禁足此间,门口那又是什么人?”
姜泓望了他一眼,谢祈忽然有个猜测,难道这两件事有什么关联。
果然,姜泓道:“我今日请旨朝廷应即刻增兵越州,并以谋反之罪先行扣押尚在帝都越王世子,却被姜炎驳回,我据理力争,他却以监国之名代天子行旨,命我禁足,在此处闭门思过。”
谢祈道:“简直荒唐,难道他竟要置五千将士的性命于不顾。”
姜泓道:“与他而言,五千人有什么关系,我只是担心,这根本就是他与越王之间的阴谋。”
谢祈默然,其实他心中何尝没有这样想过,然而总还抱着一丝期望。
姜泓望着他倒是有些忧虑道:“虽然他将我禁足于此,然而宫中的形势还尚在掌控之中,不至于太坏,我只是担心你与他曾有嫌隙,不知会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