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唯独只剩下灯管频闪的声音被放大了若干倍。
温妮颤了颤睫毛,从昏眩的状态中醒了过来。
罪犯倒在毛巾里的麻醉分量足够让一个正常人昏迷几个小时,而温妮现在会提前醒来和她常常和魔药待在一起有一些关系。男人大概也没有想到温妮远比之前的那几个女人要醒得早得多,将她的双手双脚绑上以后就放心地出去了。
粗糙的麻绳捆得十分结实,温妮挣了挣,两只手腕被挤得死死的,没一会就因为挣扎的动作被麻绳磨红了表面。比起这,更痛的是先前被捅伤的手臂,血迹已经干涸了,温妮低头粗看了一下,只能说还好刺的并不深。
天花板静止的白炽灯光源在温妮的眼中出现了一层浅浅的重影,这是失血带来的后遗症。温妮用力眨了眨眼,克服住了身体上的症状。
她的魔杖现在不在手上,所能施展的魔咒十分有限,能够让她爽快地一走了之的幻影移形根本施展不出来。
温妮在心里头苦笑地感叹道着,原先她总觉得自己融入不了麻瓜社会,现在看来她都忘了把巫师至关重要的魔杖随时带在身边了。
当然,温妮也没有想到在曼哈顿这么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她会遇到这么多事。现在挪动着翻了个身的温妮觉得曼哈顿在她心目中的危险程度已经远超隔壁的哥谭市了。
至少她在哥谭从来就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
温妮选择性遗忘了之前她去科弗特魔药店后被人拦下来趁夜打劫的事情。
眼下的情况不是温妮人生中遇到的最糟糕的那个,但也绝对算不上好。温妮只能深吸一口气在失血的眩晕状态下维持着清醒和冷静。把魔咒的咒语在脑海里过了一遍,温妮找到了目前最可行的办法——阿尼马格斯。
哪怕她是多么不情愿看到她那阿尼马格斯的英短猫形象。
在这种情况下变身阿尼马格斯,温妮心里头还是有些顾虑的。它在这时候的作用完全比不上幻影移形,就连除你武器和腿立僵停死也比它要好得多,而温妮的阿尼马格斯又不具有任何攻击力。
但她更没有把握把希望全寄托在那些fbi能够在罪犯回来之前救出她。
这时候,她听到远远传来的脚步声。
当男人面带着炽热的微笑回来看到原本应该静静昏睡在那的人影消失不见,只留下两捆麻绳的时候,原先珍重地抱在怀里的雪山玫瑰一眨眼就被狠狠地置在地上。
“你怎么敢!你怎么敢!”
男人发出低吼,焦躁地在原地不停地重复着几句话。他是那样的深爱着她呀,她可以是他心中最接近上帝的那座雪山顶上的一捧白雪,但她却有着像刺骨的雪一样的心,转眼就抛弃了他。
男人喘息着,用力甩了甩头。
不,她从来就没有正眼看过他吧!
男人的脑海里浮现出平常他光顾花店时,温妮展露出来的娴静温和的微笑。但也是那样的轻巧,转眼就能给别人。
他想到那天在街上看到温妮和上一个他杀掉的水性杨花的女人喜欢的那个医生在大街上拉拉扯扯的样子,疯狂和愤怒占据他的大脑。
童年不堪的回忆在脑海里逐渐变得清晰。女人在好几个男人之间周旋时娇笑的面孔和面对他时瞬间不耐烦的眼眉都清晰可见,那些ròu_tǐ承欢嬉笑的声音在他真正明白是什么意思的时候甚至连胆汁都被他吐出来了。
还有那句——
“天哪,你就和你那个惹人呕吐的父亲一样!当初为什么要判给我?!”
男人被负面情绪侵袭了绝大部分的注意力,就在这时,暗处的角落里头猛然窜出来一团小东西,一下子就到了他的面前。他吓了一跳,连忙就掏出口袋里的手`枪。而已经变回人的温妮比他的速度更快,她只有这一次机会,就是咬着牙也要打掉他手里的武器。
原本以为早就逃跑的人突然出现在他的眼前,这种绝对非正常的现象让这个持枪的罪犯惊恐交加地睁大了眼。温妮就着身体倒下的惯性,在把他手中的手`枪甩地远远的之后,拿对方做了肉垫,一起倒下去后趁着男人因为疼痛的一两秒瞬间内狠狠地给他一拳。
后脑勺结结实实撞在了水泥地上,土砾咯得男人本来就砰的一下子懵了的脑袋生疼。他第一眼深深烙印在他的脑海里的,是他上头这个他印象里本以为纯真无暇如同雪山玫瑰一样矜贵的女人垂敛着眼,灰蓝色的眼睛睥睨着像施舍一般看了他一眼,那一眼里满是嘲讽。
“你还有把刀吧?可以试试我会不会也能扔了它。”
玫瑰虽美,但也多刺。
她不心甘情愿,就能用刺扎得人鲜血淋漓。
男人先前在花店那时候闲庭信步一般朝温妮开枪的冷静和气场全都没有了,他听到温妮的讽刺,气昏了头,竟然没有想过现在在他面前的这个女人是最贴近他一直以来向往的恋人模板的那个人,真的拿出了刀就要往温妮身上扎。
早在温妮露出和平常完全不同的讽刺表情的时候,他脑袋的最后一根弦就崩断了。
温妮毫不避缩地迎上去和罪犯争抢手中的刀,即使刀刃在她的手背上又划了一道口子,温妮都不敢有一丝退步。
就如霍奇纳他们分析的那样,这名罪犯的身体素质并不强,如果当初那些受害女性奋力挣扎,她们很有可能就可以从他手中逃跑。而真正让那些受害者不敢反抗的是他手里的枪和刀。
温妮好歹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