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这样简单了。
没准就是一尸两命啊!
白芷迅速取来了衣裳递给御医,“您看看。”
满屋子几双眼睛刷刷朝御医看去,目光落在御医脸上的时候,似乎还带着眼风。
未及将衣服送到鼻尖,一股浓郁的麝香味便扑鼻而来,这味道要远强烈于白汀和白芍身上那若有若无的气味,似乎他抱着的不是被染了麝香气味的衣裳,而完全就是麝香本身。
御医脸色大变,这样浓重的气味,难怪大奶奶会出血。
“这是您今日穿的衣裳?”御医抓着手中衣裳,朝春青看过去。
话音刚刚落下,一块黑乎乎的东西突的从他手中的衣裳里落出,“哐当”砸到地板上,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那是什么?”春青指着御医俯身拾起的东西,蹙眉疑惑道。
“品相极好的麝香。”御医将捡起的东西端详片刻,额头顿时一层细汗,抬脚朝后退了几步,和春青隔开一定得距离,惊道。
这分明是有人蓄意要害大奶奶腹中胎儿。
这么大一坨麝香?
王嬷嬷和春青的四个小丫鬟顿时脸都绿了,油绿油绿的,就跟盛夏的麦田似得。
春青的眼光瞬间变得凌厉又凶狠起来,这种凶狠里带着她强烈的怒意和浓浓的受伤。
她今日只去了杏花巷,她亲巴巴的姨妈家里。
虽然路上遇到了姨夫的二房乔氏,可她根本丝毫没有机会靠近自己就变成冰镇落汤鸡了。
表哥一向谨记圣人的男女授受不亲,每每和自己说话总是隔着最少一个人的距离,自然不是他。
那这被藏在自己身上的这一坨足有鸡蛋大小的麝香就只可能是姨妈和蒋沁放的了。
姨妈……春青心下摇摇头。
其实不用想她都应该知道,这样的事唯有蒋沁那个事儿精做得出来。
可……这是麝香啊。
这不是什么简单地在宋徽面前三言两语的挑拨污蔑之言,这是能害了她腹中胎儿害了她性命的东西。
蒋沁究竟为什么这样狠毒了自己,非要如此不遗余力的害自己呢?她那双带着阴霾的眼睛浮现在春青的脑海,阴霾底下,春青仿佛看到浓郁的恨意,不禁头皮发麻。
这恨意从何而来?
春青堪不透,也不想去琢磨蒋沁肮脏的内心世界究竟是有多么的扭曲和变态。
不过,她也并不打算就此罢休。
如果不给蒋沁一点教训,她都对不起她作为昭阳唯一的闺蜜这个身份。
眼前却容不得春青去想那些。
毕竟这里是镇国公府,若是让大家知道,想要害她的人是她的娘家人,还不知道镇国公府那些下人们要怎么样轻瞧她呢。
还有田氏和宋静若,谁知道她们会借此生出多少幺蛾子。
“这个东西烦您处理了,”春青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面色从容而又淡定,徐徐说道:“今日的事,有劳您了,我腹中的孩儿能否平安出生,全凭您。”
得春青如此言重,御医立刻抱拳作揖,“为大奶奶安胎,是在下的荣耀,也是大奶奶福泽深重,得茹妃娘娘恩泽庇佑,才会没有伤及根本。”提起茹妃娘娘,御医的表情虔诚的有些诡异。
“这样重分量的麝香,换做旁人,只怕就不是轻微出血这样了。”御医如实说道。
仔细回想方才,御医隐约记得,这麝香可是被放在腰带附近呢。
就这样丝毫没有包裹的**裸的放在大奶奶的腰部衣袋附近,可见这放麝香的人是在极其慌乱的情形下做出此等举动的。
而能近的大奶奶身的人,必定也是她所亲近之人。
“大奶奶,这麝香……”御医想要提醒春青注意身边人。
他治得了病却治不了命。
而且,就算涨了十个脑袋,一旦大奶奶的身子出现什么差池,也不够砍的。
“这麝香之事,到此为止。”春青却淡淡一句话将他打断,“还请您开了安胎的方子,我好让婢子们去抓药呢。”
御医神色一顿,立刻领悟春青话里的意思。
……
是他僭越了。
行走内庭多年,也算得上安守本分,今日怎么就多言了呢?还不如一个年轻媳妇子沉稳。
御医脸色微微涨红,眼睛却是不着痕迹的扫了白芍一眼。
白芍将一个厚厚的封红递了上来,冷静又平和的说道:“让您受累了。”
知道大奶奶并无大碍,她心下就踏实了。
第二百二十四章御医的心思
鬼使神差,手尖触及白芍递上的红包,御医觉得心头一道明晃晃的闪电劈过。
不露痕迹的手向后一缩,改为摆手拒绝道:“为大奶奶安胎是在下分内之事,怎么能每次都收您这样重的礼。”一脸正气凛然的样子。
春青的心思完全被如何给蒋沁一点教训占据,没有功夫理会一向看到红包就激动地跟白素贞见到许仙似得两眼放光,今儿怎么突然走起了两袖清风的路线,任由白芍耐着性子和御医来回推让。
几个拉锯战之后,御医终究还是背着医箱两手空空离开。
这一次送他离开的却不是美貌如仙的白芍,而是走起路来虎虎生风的白露。
与胖胖的白露并肩而走,御医心底滕然升起丝丝缕缕的落寞感,与之相伴的是心里一阵阵的季痛。
天!
他究竟是鬼附身了还是脑子抽筋了,竟然亲手拒绝了那么厚的一个封口红包。
而且还拒绝了好多次。
那个红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