卦一切新鲜事物,比如谁离婚了,外遇了,欠债了之类的。李老师人脉极其宽广,三教九流都能沾上一点关系,她曾经扬言,在s市只要她想知道,犄角旮旯的事都能翻出来,哪个领导不让她好过,谁也别想好过了。刘局在的时候曾经放过狠话要整顿她,后来也不了了之。
常姐看夏沧不回应,脸上浮起了一丝微笑,她走近了些:“看来是真的了?男朋友?上次主任介绍的不是没成么?小伙子哪里的?”
陈老师在关心下一代上面总是身体力行,她拍了拍夏沧的后背,语重心长:“哎呀,我们到现在才知道,没关系没关系,女孩子主动点也没什么,现在女孩子多,男孩子少,不主动出击都找不到好的,蛮好的!”
——咳咳——
大唐不自然地咳了一声。
“我,我是不是又说错话了?”
常姐的套路被这么非正常的打断,笑容有些僵,她继续刚刚的话题:“还没说呢,男孩子哪里的?”
夏沧眼角的余光瞥见小莲只是一味地呵呵傻笑,苏维在座位上放空,全然没有参与进这件事来,老郑人不在。
——“以后做事还是要谨慎”——
——“托人说了一声。”——
她脑子里头突然浮现了这两句话,然后一连串的画面从脑袋里突然划过,就像痕迹学的印记一样,慢慢地搭建起一个轮廓:李老师,监控录像,江易的车,他的车牌,车上的通行证,昨天……
他没有停在门口,走了一段过来……
她突然觉得有些心惊,“啊……”
常姐凑近了些,什么?
“啊……的。”
小莲还是笑呵呵的,苏维依旧放空。
“哦,怎么认识的啊?”
“家里介绍的,还没怎么相处。”
看得出夏沧急于想结束这个话题,常姐也没再多问,她瞥了一眼夏沧的手腕,眼角的笑意仿佛有些捉摸不透。
“干什么呢你们?又要让别人说我们纪律松散啊?全都坐到位置上去!”
老郑在门口吼了三声。
夏沧竟然发现她是最后一个还站着的,和老郑眼神交汇了一下,她忙扎了下去。
刚坐下去,手机就亮了。
“要去南方出差两个星期,占士放你那里。”
啊?
研究了一下,是句号,是一句陈述句。夏沧鼓了股腮帮子,领导这也太不客气了吧,起码要加一个“好不好”,或者“行不行”,是不是刚做出什么批示——
她又自我安慰了一下,算了,加了更别扭。
最后她很怂地发了一个表情:“哦。”
领导制定的路线是先到单位接她,再到他家接狗,再将她和狗一起接到她家。
这个路线制定的曲折回环,但在制定路线上面,同制定方针政策一样,她没什么太大的发言权。
江易开车的技术不错,倒车稳而干脆。
今天一天太累了,她浑身疲软,有些支撑不住,上了车一刻钟还没到她就渐渐横倒。
车子倒车最后发出了急促的滴滴声,是这个声音让她清醒过来。
她那起床综合征有些犯了,她听到江易下了车才把眼睛睁开。
她蜷了蜷身体,两条腿交叠的时间长了难免觉得有些麻木,她动了动膝盖,正准备要坐起来,忽然听见外面非常娇媚的腻声:
“帅哥。”
这一声呼唤把她牢牢地吓趴在后座上,停止了一切动作。
外面江易好像也没反应过来,迟疑了很久:“您是?”
“前些日子在兰会街见过的,当时看见你的车觉得眼熟,原来这么巧,我们都住在锦城。”
——缘分哪——
夏沧在里面听半天,没听到江易的出声。
那声音倒是再接再厉:“帅哥,你的车挺低调。下班这么晚?我在这附近有家咖啡厅,去不去坐坐?”
哎呦妈呀,这攻势!
我有家,而不是有一家。
夏沧听着觉得有趣,她过去的将近三十年还没体验过这种场面呢。
她稍稍挪动身体,停车位附近黑魆魆的,她从前盖与挡风玻璃边缘的交界处瞄了一眼,远处一路灯荧然悬衬,照见一个长发披肩的妹子,额头饱满,手撑在江易车的车盖上,脖子里的曲线很清晰,天已经很凉了,依旧深沟高垒以示大众,她难得对一个人印象这么深,不就是周淦那个“弟兄”,小舒淇同学。
她现在终于可以完全肯定,江易领导是完全不用相亲的,生命处处有艳遇。
正暗自揣想,她靠着的车门被敲了两下。
“起来。”
这两个字简短却相当有威慑力。
夏沧立马竖起来,理了理头发,垂着头下了车。
“我和女朋友有空去坐坐。”
江易都没问具体是哪一家,声音冷得没有一丝起伏,简直是“你立刻给我滚蛋”的终极文明版。
夏沧觉得这是个范围伤害,自己站在那里都有些手脚僵硬。她偷瞄了一眼那妹子的面部表情,她脸上却没有丝毫羞愤,依旧保持着那种略带妩媚的仪态:“浓域,叫浓域。”
说完用手指微屈,从额头顺了一把头发,含笑同他们挥了挥手,看似走得相当轻松。
夏沧完全掩饰不住她猎奇的表情,等她的背影消失,嘴角还很古怪地牵动在那里。
江易看了她两眼:“你……”
夏沧楞了一下:“什……什么……”
江易微微摇了摇头,他把公文包取出来拿手上:“你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