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什么气?我也没有睡,睡也睡不着,妹妹,你来了,倒有个说话的了。”小胡蝶脸上露出笑容,汪哲看了,也跟着笑了。
“看看,哥哥笑了,这两天都没有见笑模样,姐姐可真是良医。”茗烟也笑了,笑靥如花,她也是跟着汪哲愁了两天,憋屈了很久的脸一笑,都忍不住了。
“我要是良医,柳训轩就没有饭吃了,看你说的。”小胡蝶摸着茗烟的手坐下,汪哲坐下之后很顺手就拿过茶杯,却是空的。小胡蝶就笑着去倒水,沏好茶,三个人才端端正正坐下来聊天。
“满月飞明镜,归心折大刀。
转蓬行地远,攀桂仰天高。
水路疑霜雪,林栖见羽毛。
此时瞻白兔,直欲数秋毫。”
一口茶刚喝下去,汪哲就站起来,情不自禁就吟诵起杜甫的《八月十五夜月》。小胡蝶没有读过这首诗,可是从汪哲的神情和语句感觉出他的无奈,父亲还在牢里,做儿子的心里难受是可以理解的。茗烟小声说:“哥哥,不要悲观,南造云子不是说要释放爸爸吗?”
汪哲坐下对着小胡蝶说:“萧蝶,让你见笑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见了小胡蝶心里突然开阔些,尤其是小胡蝶的眼睛,看了就好像把些许愁思放进去了。
他恨不得立刻就看见父亲回家,当时南造云子依偎在自己的怀里的时候,他本能的抗拒着,但双手还是揽着。她的手里直接攥着父亲的命运,她的手抚摸的不仅是自己的胸膛,还有父亲的生命。
他只好任凭她在自己的胸前抚摸,甚至她亲吻在上面,他也没有后退。他无心享受这种温存,这也是第一次女人的嘴唇亲吻在胸口上,他情不自禁就冲动起来,太想把男人的雄壮释放在眼前的女人身上,但他不敢。他不知道南造云子是什么心里,如果搞错了,父亲不知道会怎样。
南造云子的手伸进了来的时候,他的肌肤都感到抖动。除了母亲,还没有女人和自己如此接近,更是没有女人的手伸进来。他心跳的厉害,汗水也顺着脸颊流下来。
当南造云子娇红的嘴唇顺着脸颊汗水的时候,他的脸红得如染,手也颤抖着,很是不争气的就如春笋般顶出了地面。南造云子娇喘吁吁,舌尖轻轻地品咋着汗水的味道,看着汪哲的样子,“扑哧”就笑了,拉着他坐下来,小声说:“你怎么了?”
南造云子的娇羞让汪哲现在还留在脑海里,看着眼前的两个女人,他才释然。茗烟看着哥哥神游万仞的样子,忍不住就吟诵起了张九龄的《望月怀远》: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
情人怨遥夜,竟夕起相思。
灭烛怜光满,披衣觉露滋。
不堪盈手赠,还寝梦佳期。”
茗烟吟诵的很有情感,那软软的吴语让小胡蝶看见了她盯着汪哲的眼神里复杂的感情。小胡蝶不敢想,自己和汪德全的事情已经让她心乱如麻,他们可是亲兄妹,她情不自禁摆着手,茗烟小声问:“姐姐,我说的不好?”
“好,好,我听得入迷了,挥都挥不去。‘不堪盈手赠,还寝梦佳期’,是呀,人生就是如此吧。”小胡蝶很少想到人生和爱情,但现在却一次次提到,她开始害怕起来,除了想象楚睿琛那个贾宝玉,自己不该爱人了,尤其是眼前的人,他们都是那么的好,那么的善良和纯洁,自己怎么能配呢?
和他们一起喝茶就很好了。小胡蝶不自觉脸上堆起了笑容,完全忘记了汪德全还在牢里,直到看着汪哲的愁眉才放低声音说:“中秋节,不去想那么多了,开心点儿,南造云子不已经答应放出干爹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