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去想那些事情。
当晚,陈沫都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也没有下来吃饭。
陆饶在楼下,上了饭桌却也是什么东西都没吃,他抽完了好几支烟之后,跟陆小羽打了个电话,问他最近过得怎么样。
“很好呀,舅舅。”少年的话听起来比以前成熟了很多,带着明显的开心,“舅舅我晚点再跟你聊,je过来了,我得陪她去冲浪——”说着便掐断了电话。
je这个名字陆饶是知道的,陆小羽经常在电话里提起,是他已结婚为前提交往的女朋友——陆饶想:事情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小羽在国外适应得很好,不管是事业,还是感情;陈沫渐渐收心,对家庭精心投入——只需要解决掉乔艾这根刺,日子就能安宁下来了。
他突然很想日子安宁下来。
挂掉电话,陆饶看了一眼二楼紧闭的房门,缓缓觉得放下了心,却又仿佛觉得心被提得更高。
☆、第061章
第二天清晨,两人在餐桌上见面,又是自然仿若老夫老妻。
吃早餐的时候,陈沫问起陆饶:“北区那块地的修建遇到点麻烦。”
“嗯?”陆饶似乎蛮吃惊似的,“这样啊,有麻烦解决掉就好了,但没必要伤和气。”
伤你妹。
陈沫恨恨地用叉子戳了戳土司面包,慢条斯理地喝牛奶道:“主要是北港那段,商民混居,我们集团虽然有拆迁令,可是总有那么些刁民,不守国家章程的,我这也就跟你提一句,就怕到时候施工的人手重了,伤到自己人也不好。”
言外之意:管好你手下那些“刁民”!
陆饶切了一块培根放入口中,笑起来:“夫人说笑了。”
笑你妹。
陈沫低头吃面包不再吭声了。
久久之后,她又沉不住气地接口道:“陆饶,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咱们在一起生活几年,我什么脾气你清楚,北区那块地我拿下了,你再心有不甘,也该像个男人似的愿赌服输,这么跟我硬耗着没意思。”
“我不跟你耗。”陆饶看她一眼,说,“你我夫妻,如你所说,是一家人,不伤和气。”
“少来了,先解决了你的黑妞再来跟我谈夫妻感情吧。”陈沫讥诮。
“你很介意?”
“我难道不应该介意?”
两人互看了一眼,谁都不知道对方眼里心里藏着些什么。
最后,陆饶淡淡地说:“你再给我点时间。”
“三年的时间已经够长。”
“再给我三个月的时间处理。”
“你的时间多得是。”陈沫没理会他话中深意,转了话题,直白道,“总之我现在就要让北区的建设工程继续进行,反正招呼我是跟你打过了,北港那一带,陆家的生意占多数,被部分拆迁已经成为既定事实,如果你自己硬是要放任手下跟我硬碰硬,别怪我不客气了。”
她这话说得真是硬气。
半点不像是陈沫会说出来的话,也半点不像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妻子会对丈夫说出来的话。
陆饶依然动怒了,面儿上却笑得愈发好看,轻声反问:“那请问夫人你,怎么个‘不客气’法?”
“我吃饱了,你慢慢吃。”
陈沫优雅的抽纸巾抹了抹嘴巴,去后院给她的石榴树浇水去了。
陆饶一大早就回了c市,大概也是真的忙,便也就没把早上跟陈沫的不欢而散放在心上。
直到下午快六点多的时候,全员收工,特助沈停前来问道:“几位副总约了ak的人一起唱k,您去吗?”
“去啊,怎么不去?”
陆饶随口应道。
倒是沈特助吃惊了,他想:今儿个是天下红雨了?以往不是下了班直往s市区赶的?好似归心似箭。
两人出了公司,沈停刚要去车库取车,电话却骤然响了起来,他接起,说了句有事正忙就想要挂掉,对方却称是世恒旗下在s市北港集装箱厂的厂长,要见陆总,并且开门见山地说了重点:“今个凌晨一场大火,我们的厂房被活生生烧了十几间!”
沈停自知事大,不敢私自拿主意,赶紧倒回去跟等在门口的陆饶说了。
陆饶接过电话,就传来集装厂厂长控诉的声音:“整整十几间厂房,里面堆着的上百吨货啊,就这么说烧就烧了,那些个不值钱的茶叶倒是无所谓,可是您上月亲批要出口到越南的那批货……所剩无几了啊!”
陆饶脸色一变,侧了个身压低声音,话语还算冷静:“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会起火?”
对方说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消防队的人已经来勘察了,硬要说是他们燃油泄漏遇到明火,集装厂厂长喊冤:“这不是明摆着敷衍我们嘛,我们心知这批货的重要性,哪里敢在厂房放燃油,点明火,这分明就是有人蓄意纵火!指不定就是前几天跟我们的工人发生肢体冲突的施工队……”
施工队,不就是无限集团招来的人吗。
陆饶心中冷不丁地一声炸响,她想起了陈沫。
想起了吃早餐的时候,女人轻描淡写地一句话:如果硬要放人手下跟我硬碰硬,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陆饶简直气疯了。
你他妈就这样个不客气法。
这是在玩命。
s市北港地区是要塞地段,是被严格管制的地方,这样的一场大火,自然很快就引起了媒体的关注,各种报道铺天盖地而来,如今这么个信息爆炸的年代,只要媒体稍加熏染,各种爆炸性的新闻全都会被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