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
“据说是傅逢春和公主早有约定,危难之时,可以去某地找他。湖阳公主的母妃去见公主最后一面时,公主曾经把这个地点说出来,求母亲传讯,好叫傅逢春来救她。”
“那后来呢?”
后来,大内高手尾随而至,暗器□□一同招呼,将傅逢春打得重伤垂死,要不是他一个江湖朋友及时赶到,将他救走,他就死在京城了。
夏小乔一下子想起傅一平脸上的冷笑,和他那日跟自己说要“争霸天下、取而代之”的话,如今看来,竟不是试探她的无心之语。
“照你这么说,湖阳公主人在宫中,又被赐了毒酒,应当一尸两命才对,你为何又怀疑傅一平是湖阳公主生的孩子?等等,鲁王也曾经怀疑过!”
谢荣民冷哼:“鲁王这个乱臣贼子,果然早就窥视宫禁。”又解释,“这本就是那位太妃为了保住女儿设下的计策,拿傅逢春来保公主的命。当时傅逢春虽然还剩一口气,但双手手筋都被挑断,中的毒也极为霸道,此后都无法再运真气,与废人无异。”
湖阳公主被保全下来,秘密送到行宫生下一子。桓帝想把那孩子溺死免生后患,等过两年再低调的给女儿找个驸马,这事也就过去了。
“奉命溺毙婴儿的正是接生婆,她当时抱着婴儿出去,却许久不归,等行宫侍卫找过去时,却发现接生婆已经溺死在河里,那婴儿却不知所踪。”
“所以你怀疑傅一平就是那个失踪的婴儿?”
谢荣民叹了口气:“最好不是。因为湖阳公主生完孩子,不知怎么知道了真相,也自尽了。”
“……”
真是一个让人特别不舒服、却又说不出谁是谁非的故事,夏小乔皱着眉说:“那你多防备他吧。这个人又有心机又有本事,不定做出什么事来呢!”
她一边说一边迈步往大门外走,谢荣民不明所以,也跟了上去,听她继续说道:“我跟他打了几天交道,一直摸不清他的想法。他一点也不把鲁王放在眼里,同样并不瞧得起刘起俊,他自己说,那日偷你的钱袋,本来是想先跟你们朝廷搭上关系的。也许他只是想找一块踏脚石吧。”
“别的,我也想不起什么了。哦,对了,我这里有点银子,麻烦你交给叔父,替我捐出去在那石碑旁造一座庙宇吧,镇上多有全家死绝、无人祭祀的,有了庙宇也好养和尚多多超度亡魂。”
谢荣民本来一直用心听夏小乔说话,谁知她说着说着就变成了捐钱造庙,不由露出啼笑皆非的表情,正要反问,对方已经直直丢过来一袋钱,他手上稳稳接住,抬头看时,那姑娘已经施展轻功,一瞬间就去得远了。
“我还与人有约,就不跟叔父告辞了,劳烦你转达一声。来日有暇,我再去京城探望叔父和婶婶。多谢。”
一字一句清晰如在耳边,但那条人影却如一阵烟一样,转瞬就被风吹散、消失无踪了。
夏小乔轻功高明,谢荣民是早就知道的,但她人已走远,话音还能远远传到他耳边不散,实在骇人,这让他不由脸色一变,心下暗忖:她年纪轻轻,怎么内功竟如此了得!
夏小乔一阵疾纵狂奔,不一会儿就离了德章镇。她并不在意谢荣民怎么想,只是对谢子澄稍有愧意,不过比起留下来听谢子澄提起婚事的尴尬,这点儿愧意又不算什么了。
谢家的恩情,就看谢荣民这死脑筋的劲儿,就不愁有她能还上的一天,所以这会儿就让她自在的先过个年吧。
与回来时沉重伤感的情绪不同,现在的夏小乔已经完成了回到下界最大的心愿,也从谢子澄父子那里了解到了这个世界三大势力的详细情况,不再觉得迷雾重重、疑惑丛生。此时的她心境开阔、自在愉悦,连赶路都觉得轻快许多,只用了三个时辰就赶回了齐家庄。
远远看见豁然客栈的酒旗时,想起住在那里的几个不问世事、只顾自己逍遥快活的江湖人,夏小乔竟觉得很亲切,且不由自主露出微笑。
她停下疾奔的脚步,沿路慢慢走过去,在离客栈还有十余丈远的时候,客栈前门忽然打开,走出一个穿黑色大氅的魁伟汉子,在他身后还有一个红妆女子相送,正是周大娘。
寒风呼啸,裹着汉子的话音丝丝传来:“外面冷,别送了,回去吧。”
“你难得来一回,怎能不送?”周大娘语调少有的柔软。
男子豪爽的笑了几声,又低声问周大娘:“除夕夜要不要上山来看烟火?”
“谁没看过烟火?稀罕大冷天的上山去看?”
男子被堵了回去,也不生气,又笑了两声:“那好,到时候我留几个好看的给你送过来,你自己放。”
夏小乔隔着客栈不远,清楚的看到周大娘脸上露出欢欣的笑容,那是一种特别纯粹的欢欣,还有些女儿家的娇态,竟让周大娘看起来比平日要年轻好几岁。
她正打量周大娘,那汉子已经知觉,并蓦然转身,一双精光四射的眼睛牢牢盯在夏小乔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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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大娘跟着看过去,见是夏小乔远远走来,不由笑道:“小妹子回来啦!”又拍拍那大汉的手臂,“是夏姑娘。”
大汉的神色一下子缓和下来,看着年轻姑娘足不点地、轻飘飘到了跟前,就向她微微点头,说:“夏姑娘,久仰令名,幸会。”
夏小乔先叫了一声“周姐姐”,然后才对大汉说:“我猜,这一位就是关大当家吧?”